沈母看到女兒換了衣服,心頭一驚。
“要出去?”
“嗯,季遠深來接我了。”
沈母難以置信,“跟他出去?”
“嗯。”
“好,跟他出去好,你在家也悶了許久。”
“我跟他出去您就那麼開心!”
沈母怔了下,“他畢竟是醫生,你也懷了他的孩子,他肯定會很小心的照顧你。”
沈知初咂咂嘴,“誰知道他要不要這個孩子!”
“胡說,他可歡喜得很呢。”
“他要是真喜歡,之前的那個孩子……”沈知初心裡還是很膈應。
沈母拉過她的手,“過去的就彆想了,人總要經曆一些事才會成長,給他一個機會吧。”
“我已經給他機會了,否則不會跟他出去!但是彆指望我跟他結婚。”
沈母:……
孩子生出來總得上戶口吧。
很快,季遠深來了。
上了車,沈知初也不說話,就看手機。
季遠深心如擂鼓,仿佛和心愛姑娘初次約會。他斟酌的開口,“我們先去逛逛,一會再吃火鍋?”
沈知初沒看他,“嗯。”
“想去哪兒逛?”
“都行。”
“金百?”
“嗯。”
“太彙?”
“嗯。”
季遠深:……
她如此冷漠,季遠深也隻能自行安排。
其實逛商場男人是不在行的,除非有耐心陪著新歡。
“忙工作嗎?坐車看手機對眼睛不好。”季遠深實在受不了她的敷衍。
“嗯。”
季遠深崩潰,卻又無可奈何。
終於,沈知初看了他一眼,“我想去墓地。”
季遠深心頭一緊。
墓地,兩人都心照不宣,那裡葬了誰。那是他們的骨肉。
沈知初到花店買了兩束花,一束很鮮豔,一束很淡雅。
她說,“不知道他喜歡哪種,就買了兩束。”
季遠深喉間如同被刀片割了一樣疼。
想到那個孩子,他的疼不比沈知初的少。
假如不是他對沈木荷過於仁慈,那個孩子應該滿地爬了。
這會說不定沈知初是懷的二胎。
可惜,沒有如果。
他懊悔千日萬日那個孩子都不會回來了。
墓地,沈知初來了就不肯立馬走。
她許久沒來看他,慚愧的很。
“放心吧,媽媽不會忘了你的。”她說。
墓碑上,就連孩子的照片都沒有。
原本是有思維照片的,被季遠深嵌入相框收藏了起來。
他說,孩子長得像他。
沈知初不這麼認為。
“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了,媽媽會帶著他來看你。”
第一個孩子父母會格外珍惜一些,且意義不同。這輩子,這個孩子沈知初都難以釋懷。
天色漸漸變暗,一場大雨即將來臨,起了風。
季遠深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走吧,讓他安息。”
“他在這兒會怕嗎?”
“不會。”
“不會嗎?”
“初初,他已經投胎了。”
沈知初淚流滿麵。
到了車上那種心痛遲遲未能散去。
季遠深猶豫了下,握住她的手。
沈知初沒躲,她雙肩無力的垂著,想來很傷心。
這個孩子不僅是她,他也很難釋懷。
“初初。”季遠深聲音沙啞,“這個孩子一定會平安生下來的,有我在。”
“就是有你在,我才擔心。”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令人喘不過氣。
說到底,她還是在怪他。
是啊,怎能不怪呢。她明明大著肚子,他卻每天為前女友奔波。
明明答應娶她,卻因為前女友悔婚,害她成為全城笑柄。
沒有人能接受這種傷害吧。
如果不是她識人不清,著了駱辰的道,這輩子她也不會和他有交集。
即使喜歡,也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初初,我……”
季遠深嘗到了利劍穿心的滋味。
當時有多混賬,現在就有多煎熬。
“所以,請你彆插手我懷孕的事,我不需要你陪伴,隻求你離我遠一點。”
季遠深的手暴出青筋,沈知初的話每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片紮在他的心窩。
街,照樣逛,就是她不會花他的錢。
一旦接受他經濟上的好,她就會低他一等。
沈知初看重的東西,季遠深搶著買單,隻要他買,她就放棄。
到後來,他沒轍,隻能任她去了。
季遠深就如同守護神陪著她,也不買單了,免得她心裡不快。
幾個小時,沈知初買的東西並不多,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季遠深全程幫忙拎著,不敢亂言語,生怕會影響她的情緒。
對於他來說,沈知初能跟著出來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他要學會知足。
逛了一會沈知初累了,終於給了季遠深機會,他們就在樓上吃火鍋,訂的是包間。
沈知初好這一口,季遠深卻不怎麼喜歡。
火鍋店裡,幾乎所有的菜品都上了一遍。
沈知初望著滿滿一大桌,有種飽腹感。
她沒了胃口。
季遠深還不知,給她燙菜。
“太多了,我,不太想吃。”孕婦真是矯情呢。
而且這種味道,沈知初突然就不喜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家火鍋店不對味。
季遠深沒有絲毫脾氣,“好,我們去吃彆的。”
“我想回去了,累。”
“好。”
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應。
沈知初覺得稀奇。
她回憶以往兩人在一起,總要照顧季遠深的心情。
如果這麼一桌不吃,估計他早就不高興了,還說她事兒多。
最幸福的那段時光也是懷孕期間,她說什麼,他就應什麼。嗬。
沈知初嘴角溢出嘲諷之色,很濃。
季遠深看到了,實在受不了她的眼神,問道,“怎麼了?”
沈知初,“這一桌還沒動,你不覺得太浪費了?”
“我讓周列過來吃。”
“他不缺吃的。”
“他會來。”
周列和季遠深一樣有錢,但摳門。
對女人也不如季遠深大方,大多數時候他都挑看上去比較單純好騙的女孩,那種有野心的他壓根不會招惹。
不動感情,花那麼多錢在女人身上做什麼!
果然,周列一聽有吃的,剛準備吃晚飯的他立馬來勁兒了。
此時他車上還有沈漾跟沈曉君,今個兒差不多為她們姑侄服務了一天,早就饑腸轆轆了。
季遠深報了地址,切線。
回到家,沈知初回樓上休息。
季遠深在廚房忙活。
沈母狐疑,“你們這時候了還沒吃晚飯?”
“初初胃口不好,點的菜沒吃。”
“那也太矯情了。”沈母了解自己的女兒,她是故意折騰季遠深。
“不是矯情。”季遠深忙得不亦樂乎,“懷孕是真辛苦。”
“你就是對她太好了。”
好得連沈母都看不下去。
有句話叫做恃寵而驕,初初就是。
這孩子,再大的仇怨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該過去了,更何況季遠深這般伏低做小。
季遠深的要求很低,“隻要他不敢我走,就很好了。”
沈母:變態愛啊,這是!
沈知初是真的累了,一回家倒頭就睡。
季遠深敲門她也沒聽見。
他不放心,悄聲推門進去,看到女人如同貓兒般窩在貴妃椅裡淺眠。
季遠深心裡一暖,把晚飯擱置在一旁,走過去靜靜端詳她的容顏。
這一看也發現了不對勁,她臉蛋染著坨紅,呼吸也有點大。
季遠深手掌一探,果然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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