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打在沈漾的身上,漸漸濕透。
她毫無知覺,抱著冰冷的墓碑哭得肝腸寸斷。
終於,她的悲傷和崩潰發泄了出來,在這個夜晚,她差點哭死在這兒。
以後,再也沒有人真正的關心她了。
她遇到煩心事,不知道要給誰打電話訴說。
回到那棟老居民樓,她不知道要去看誰。
媽媽,媽媽!
你真的好殘忍啊。
黃金路彆墅,周列和吉莉婭大包小包的回來,得知沈漾出門到現在都沒回來,把阿姨狠狠訓斥了一頓。
“你是乾什麼吃的,下雨了還讓她出去!”
“她是孕婦,孕婦,我沒跟你說過嗎?”
“讓你照顧個人都照顧不好,趕緊的,給老子滾蛋!”
阿姨的身體抖如糠篩,實在是周列的樣子過於嚇人,她都沒反映過來,自己被解雇了。
還是吉莉婭打破駭人的氣氛,“阿列,你彆生氣,沈妹妹自己會開車誰也攔不住她啊,阿姨沒有錯,她負責我們的一日三餐已經夠辛苦了。”
周列沒有再說話。
吉莉婭給阿姨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忙。
阿姨對吉莉婭感激不已。
誰也不想放棄這份高薪工作。
“外麵下了雨,沈妹妹應該也不會跑遠,她在家睡了一天肯定悶壞了,我們就在家等她吧,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周列哪裡坐得住,吉莉婭安撫的話說得再好也無法撫平他內心的焦慮。
“你上樓好好休息,我出去找她。”
“阿列!”
周列聽不進任何話,他就算和沈漾生氣也得看到她的人,保證她的安全。
上了車,周列一路狂飆先去了沈漾的家。
任憑他手掌快拍出血也沒人應他。
周列很後悔,當初沒有騙到這個地方的鑰匙,他怕沈漾倔,故意不肯開門。
他就站在外麵打電話,並沒有聽到裡麵手機的響聲。
他又跑到物業查詢,確定沈漾沒回這裡。
沒回來,那麼她回去哪兒?
周列驀然一個激靈,想到她可能去了哪裡。
找到沈漾的時候,她倒在雨中滿手的泥,滿眼的傷,滿眼的痛。
她聲音啞了,已經說不出話來。
周列把人抱回去就發燒了。
季遠深又是夜裡過來給人退燒,他也是給這兩人跪了。“她懷孕了,又失去了母親,你能不能好好照顧?”季遠深放了狠話,“下次我不會再來了,沒人為你這麼服務的。”
“我一個大男人哪裡曉得怎麼照顧,她脾氣犟得很,說什麼都不聽。”
“要不你帶她出去玩兩天吧。”
周列陷入深思。
“等她身體好些了,你帶她到附近玩玩,散散心。”
“嗯。”
沈漾淋了雨,這次病得很重,第二天一早都還在發燒。
周列急得要命,又給季遠深打電話。
“怎麼又燒起來了,孩子會不會有事?”
“不放心的話還是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吧,抽個血。”
沈漾燒糊塗了,這幾天的折磨她瘦得脫了相,令人心疼憐惜。
去了醫院,醫生建議住院。
因為沈漾下身見了紅,周列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他大意倒是沒發現。
還好來了醫院。
下午天晴放晴,房間裡有點熱。
沈漾風寒未愈不能吹風,周列悶在病房裡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他開了窗,還是無法緩解身體上的沉悶。
沈漾也被熱醒了,她的燒退了,臉色還很紅。
“漾漾!”周列這麼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