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沈漾也不辯解。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大概就是這意思。
外麵的人怎麼看得清她和周列的種種呢,她想要的不過分,周列給不起。
就像現在,他也是狗改不了吃屎,喜歡出來找女人。
這兩年,沈漾絕不相信周列是清清白白的,他對女兒好是真,玩女人也不耽誤。
周列和美女打得火熱,他們在玩擲骰子的遊戲,劃拳,喝酒花得很。
沈漾心煩氣躁,想到家裡哭鬨不止的女兒,她心跟刀割一樣。
她記得黃金路彆墅的座機,忍不住打了過去。
接聽的是阿姨,“你好,黃金路彆墅周先生家。”
“是我,沈漾。”
那頭頓了下,“沈,沈小姐?”
“嗯,沁沁呢?”
“小姐鬨,哭著要爸爸。”
沈漾心都碎了,甚至隱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
她失去理智,“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她跑出酒吧,車門剛打開就被周列攔住。
“去哪兒?”男人似是帶著醉意,目光又十分清明。
“沁沁在哭。”
“現在知道著急了,你走的時候沒想過她會哭?”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沈漾,你去有什麼用呢,沁沁不認你。”
沈漾被他的話戳到心坎兒,疼得死去活來。
她確實被虐到了。
周列又何嘗不是呢。
再次見到沈漾,他要說服自己不掐死她有多難。
他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聊女兒,又有多不易。
他時刻謹記,他是一個父親,事事都得以女兒為重。
他不能再針對沈漾,怕女兒長大後怪他。
可他,又怎麼可能忘記她的狠心!
真的是太難,太煎熬。
沈漾捂著臉痛哭,她怕是急糊塗了,抓著周列的手腕懇求,“那你回去好嗎?周列,她哭得厲害,她要你啊。”
“你是她的爸爸,你回去哄哄她好嗎?”
周列盯著她看。
這女人不像是做戲,疼愛女兒是真心的,但心狠也是事實。
“我做事情還需要你教?沈漾,沁沁又不是今天才哭,生病的時候才虐呢。”憑什麼,這些都要讓他一個人承受,她也該體驗一下這種虐。
沈漾越發痛心。
她怎會不知,沁沁生病有多磨人。
“你剛走的那段時間,沁沁吃不好睡不好,整夜哭鬨,好不容易哄睡了又驚醒,到最後病了,驚厥所致。”
“你走的那天,我帶著她去接你,我告訴她,我們一起接媽媽回來,她有多聰明你是知道的,她有多歡喜有多期待啊,可是你帶給她的是什麼?”
“沈漾,你給她帶來了巨大的陰影,從此以後我們都不敢在她麵前提媽媽這個詞!”
沈漾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天,她走的那天沁沁也去了。
那時候的沁沁已經懂事了,和她說話能聽懂。
所以,沁沁也被傷了。
周列眼底染著泛紅,他聲音幾度哽咽,“彆再去禍害她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兒,你用命生下了她,可是沈漾,我們作為父母更大的責任是養育,這是一輩子的責任。”
周列走了,沈漾崩潰。
她實實在在嘗到了什麼叫做報應。
周列的這番話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