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傷痕(1 / 1)

柯萊特家族的雌蟲善於利用美貌,蘭恩輕輕蹭著林佑的掌心,湛藍的眼睛像天穹或是海洋,如果有其他雌蟲在此,就會發現他的單膝跪地的姿勢也是極其標準的,漂亮的下顎線條恰到好處地露了出來,而順著純白的製服往下看,腰腹的弧度也一覽無餘。

蘭恩輕聲呢喃,試探著開口,依舊是詠歎腔:“三殿下,今夜的月色如此美妙,或許我們應該……呃!”

他正要說些更優美的情話,卻被人直接捏住了臉頰。

林佑扯著他臉頰上的軟肉往外拽,橡皮泥似的捏圓搓扁,將少將好好一張俊美的臉龐捏成了包子,恨恨道:“不準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

蘭恩自詡了解雄蟲,這種生物縱情聲色,沉迷享受,喜好恭維的話語,他的語音語調都恰到好處,不應該招到雄蟲的厭惡,甚至來說,他根本不知道是哪種語氣招來了厭惡。

林佑淺淺歎氣。

他看著蘭恩,少將依然半跪在地上,眉頭極力舒展,卻仍舊不自然地蹙起,似乎忍受著苦痛,銀發在汗水的浸潤下反射著絲質的光澤。

他推開艙門:“隨我下來吧。”

飛行器已經停在了皇子府邸的停機坪上,管家早早發現了這裡的動向,帶著侍者在旁恭候,他們為林佑取下大衣外套,遞上水和毛巾。

蘭恩淺淺鬆了口氣。

賭贏了。

三殿下確實對他有好感,至少能容忍這些小小的請求。

蘭恩冷靜地評估著現狀,心道:“婚後的生活應該不會太難過。”

他端起笑容,正要跟上林佑,小腿卻酸澀發軟,一個不查,居然直接朝前方跪了下去。

林佑扭頭,虛虛扶住他:“沒事吧?”

“沒事。”蘭恩微笑著站起來:“抱歉,有些失禮了,請三殿下恕罪……”

蘭恩這習慣與其說是貴族禮儀,不如說是一種自我保護,似乎隻有端著這儀態,他才能獲得淺薄的安全感。

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扭轉的,林佑懶得和他多說,便上手扣住蘭恩的腕子,直直將他推到了臥室之中。

他將蘭恩仰麵推倒在了床上,上下審視,似乎在想從哪裡下嘴。

——需要信息素,可是到底需要多少信息素,又怎麼給呢?

蘭恩配合地躺在床上,他卸下所有防備,袒露出柔軟的腰腹,他眷念地看著林佑,喚他的名字:“三殿下,我想,我好想……”

最後幾l個字被曖昧地隱去了,吞在唇舌間,鉤子一般惑人。

林佑抿唇,心道:“說謊。”

蘭恩根本不想。

蟲族的情愛不總是愉快的,甚至很不愉快,驕矜的雄蟲有很多折騰人的方法,鞭子、拘束環或是其他的什麼,雌蟲們為了獲取信息素忍氣吞聲,咽下一切苦果,這些折騰人的方法或許對蘭恩不算什麼,但問題是,他現在很難受。

難受到連單膝跪地的姿

勢都難以維持,難受到下飛行器都會踉蹌⒚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這種時候來一場粗暴的情愛,絕不是他願意承受的。

他隻是覺得,他必須承受。

因為這是獲取足夠信息素的唯一手段。

而在林佑伸手推他時,他瞳孔微微一縮,雖然很快便放鬆身體任人施為了,可林佑還是看見了。

“……”

或許是林佑的表情足夠冷淡,甚至在抿唇,蘭恩半直起身體,他倉促地審視了一下自己,虛虛笑道:“抱歉,有些狼狽了,我可能需要整理片刻,請三殿下稍等。”

現在的他發絲淩亂,嘴角破了個血口,臉色想必也不是很好看,確實不夠體麵。

蘭恩說著,便想從床上下來,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可他現在甚至站不穩。

林佑抿唇嘖了一聲,將他仰麵按倒了,第三軍的少將如今軟的像塊泥,一戳就倒。

在蘭恩訝異的眼神中,他接著俯身覆壓上來,將手指插入那頭銀發間,指腹輕輕摩梭,蘭恩便微微顫抖起來,而後他被壓在床上,交換了一個又一個綿長的吻。

林佑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學生,學什麼東西都快,他直播《星際戰爭》沒打多久就上了國服排行,就連接吻,居然也進步神速,加上身為‘1’的好勝心,林佑不允許自己親不過蘭恩。

而蘭恩紙上談兵地學過些理論,屬於理論王者,實踐還真沒有,他對付菜鳥林佑還行,但林佑一旦上手,他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隻能淺淺喘息。

林佑怕信息素給的不夠,一個深吻複一個深吻,蘭恩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林佑將他從製服裡剝出來,像撥開禮物的包裝紙,他隻是解開了扣子,卻沒完全脫下製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

蘭恩不知什麼時候輕顫了起來,雄蟲指尖拂過勳章和綬帶,又拂過冷白的皮膚,那上麵又淡粉色的傷疤,都是戰場上留下的,傷口早已愈合結痂,隻留下淺淡的印記,可指腹摸上去,蘭恩卻覺得很癢。

林佑問:“是不是很疼?”

那麼長的疤,他簡直不敢想象是受了多重的傷。

蘭恩喘息一聲:“不疼。”

對著似乎在好奇的雄蟲,他強打精神介紹自己身體:“這枚疤痕是23區驅逐戰留下的。”

林佑摩挲著傷疤,右手在他肩胛處輕輕點了點:“我看見了,是這枚勳章嗎?”

在左肩之上,有一枚金屬紀念章,用琺琅鑲嵌著‘23區紀念’的字樣。

蘭恩神色迷離:“是……”

當年他站在台上授勳,是這身製服這枚勳章,台下是軍雌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彼時他是第三軍的鳶尾少將,是柯萊特家族最驕傲的長子,而如今他躺在雄蟲身邊渾身癱軟衣衫大開,居然還是這身製服,這枚勳章。

蘭恩苦笑,一種微妙的澀然溢滿胸膛,可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無暇顧及。

林佑俯身,吻了那枚傷痕。

傷痕處的皮膚燙的驚人,凹凸不平的疤痕似乎平

空長出了神經,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敏感地嚇人。

林佑從鎖骨開始親,他沒實操過,略顯笨拙,隻是細細安慰著這具顫抖的軀體,等蘭恩終於平靜下來,他才將指尖放在了扣子上:“可以嗎?”

蘭恩一愣,旋即微笑:“當然,請。”三殿下已然比他想象中溫柔太多,而軍雌一向善於忍受,接下來不會太難受。

……可是

……可是為什麼,有點舒服?

蘭恩和林佑的第一次很倉促,林佑半夢半醒,迷迷糊糊,蘭恩不得法,全靠硬來,兩個人都沒有多舒服。

可現在?

信息素超敏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得不到滿足,身體會像發高燒那樣難受,可如果獲得了足夠的,精神海便會被一一理順,連帶著以往的暗傷也舒緩不少,精神和身體都像陷在雲端,每一處肌肉都舒緩著放鬆,輕飄飄又暖洋洋。

蘭恩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身體內部的苦悶終於消失,抽搐疼痛的肌肉也安分下來,信息素終於足夠了。

林佑翻身,打了個哈欠。

本來隻是普普通通吃個飯,結果吃成這個鬼樣子,林佑心中抱怨,蟲族真是個麻煩的種族,弄得他都困了。

聽見動響,蘭恩偏頭看他,三皇子就睡在身邊,清秀的眉眼半闔上,顯得溫和又無害,他小聲打著哈欠,似乎有些困倦

蘭恩:“殿下……”

他的語調放得很輕,很柔,林佑卻不想聊天,翻身滾進被子,往鬆軟的枕頭上一躺,含糊道:“我要睡覺了。”

他抬手關燈,臨睡前,倒還沒忘給蘭恩勻一截被子。

被子沾著些微的體溫,空氣中彌散著柑橘味的信息素。

在一片漆黑中,蘭恩像身旁看去,林佑呼吸清淺,麵容恬淡,柔順地黑發順著臉滑下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蘭恩定定看了他,伸出手,在臉頰上蜻蜓點水般一碰,又燙到了似的收了回來,垂眸頓了很久。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林佑是被光腦地通訊請求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往床頭摸索,便有一隻手取過光腦,替他扣在了手上。

“殿下,是您父親的來電。”

林佑睜開眼,看見了霍伊爾上將端肅的麵容,而蘭恩從一邊取過衣服,想要幫林佑穿上,如同一儘責的貼身管家。

林佑還不至於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到這種地步,他示意不用,繞到旁邊陽台打電話:“雌父?”

霍伊爾上將歎氣:“這個點還沒起,佑佑,你的作息越發古怪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林佑尬笑。

主播這職業,就注定了他的作息不可能好。

他們寒暄兩句,霍伊爾上將視線掠過床鋪,微微定格,還沒說話,林佑便側身擋了一半,上將欲言又止,卻最終沒說什麼,隻道:“等下過來一趟吧,你成年禮典禮的細節,我們得商量一下。”

三皇子剛剛成年,他的成年儀式都將在三個月之後舉行,屆時蟲皇會親自為他劃分領地,封授爵位。

林佑掛了電話,再返回臥室時,蘭恩已經起了,他走出房門,少將製服綬帶一絲不苟,正端著餐盤為他布菜。

——他似乎鐵了心和管家搶生意。

林佑沒有被伺候著吃早餐的習慣,銀發少將身姿挺拔地站在麵前,微笑道:“早上好,三殿下,您昨日睡的好嗎?”

林佑哈欠一聲:“早上好,蘭恩少將,托你的福睡得很好。”

蘭恩道:“那是我的榮幸。”

昨夜狼狽的鳶尾少將似乎不複存在,他又變成了清冷漂亮的模樣,為林佑布菜的姿勢優雅得體,甚至顧及到了他吃飯的速度。

等林佑吃完,打算前往霍伊爾上將住所的時候,蘭恩上前為他披上風衣,係好圍巾,他挨得極近,幾l乎和林佑肌膚相貼,少將謹慎地觀察著林佑的反應,見他沒有排斥,眉眼見的笑意越發濃厚。

蘭恩忽然俯身:“我可以像殿下討要一個早安吻嗎?”

林佑想了想,昨日都親成那樣了,也不差著一下,便踮起腳,在蘭恩臉頰上落了個輕吻。

“給,你的早安吻。”

吻夾著信息素,讓臉頰微微發熱,蘭恩係圍巾的動作一頓,複又狀似輕鬆地問:“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林佑心道劇情裡蘭恩的冷冽如刀不愛說話,怎麼現在一個要求接一個要求,他嗯了一聲:“你說。”

蘭恩俯身替他整理領子,輕不可聞:“殿下會娶我嗎?”

若是平常,蘭恩絕不會問類似的問題,或許是昨日細密溫吞的□□,亦或者霍伊爾上將麵前的回護,蘭恩不自覺便問了出來。

——畢竟他最開始接近三殿下,就是為了婚事和赦免。

林佑微頓。

小說裡的是娶了,但並不是現在,他們之間還有很長一段劇情要走,現在這個時間點,林佑沒法輕易說出口。

三殿下的遲疑和停頓異常明顯,蘭恩瞬間便察覺了,他苦笑一聲,旋即又用禮節性的微笑替代,他裝作無知無覺:“殿下不必苦惱,若是沒有定論,我……”

“蘭恩。”林佑打斷,他抬起一雙清淩淩的眸子,表情異常認真,“我當然會娶你,可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

蘭恩袖子中的手不自覺握緊,麵上卻依舊平靜:“那該是什麼時候呢?”

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三皇子貴為皇儲之一,惦記他的雌蟲可不止一個,況且雄蟲心思多變,倘若一夜春宵後都無法拿到承諾,之後隻會更難。

林佑思索片刻,道:“兩個月後。”

這是小說原文,也是必須還原的劇情。

蘭恩眉頭一跳。

——他的審判日,也就在兩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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