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被關了半天,就被人放出來了,
他一臉懵逼的離開,一臉懵逼的回到房間,然後一臉懵逼的來找白鬱。
白鬱的房間就在他對門,劉易斯推門而入,大嗓門道:“白鬱,我被放出來了,是你找的人嗎?”
他滿腹狐疑,關在船艙裡半天,劉易斯焦頭爛額,想著從哪湊夠巨額的賭債,可賭債還沒還上,人就被放出來。
白鬱的存款顯然不足以支付償還,可船上他認識的又隻有白鬱。
白鬱平平道:“找人要了點。”
劉易斯大馬金刀地往沙發上一坐:“要了點?這麼多錢,你從哪要來的?我認識你這麼久,不知道你小子還是個隱形富豪……咦,哪裡來的貓啊?”
白鬱正靠著落地窗讀書看報,左手端著一杯咖啡,右手則摟著一隻小貓。
小貓通體白金,毛發蓬鬆,一條鬆鼠似的大尾巴晃來晃去,正趴在醫生懷裡睡覺,他聽見聲音,懶洋洋的睜開眼,湖藍色的眼睛撇了一眼劉易斯,便不再理睬,趴下頭接著睡。
醫生則撓撓他的下巴,又捋了捋背上的毛毛。
“謔,品相這麼好的小貓,這得大幾萬吧,哪來的?”
劉易斯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擼一擼小貓。
可他手還沒有接觸到貓咪,小貓忽然一甩尾巴,啪的將他手打開了,然後蔑視地看了他一眼,抖抖毛站起來,輕靈的跳到醫生的肩膀。
——什麼人就敢隨便擼本大公!
“謔,這祖宗脾氣還不小。”劉易斯驚奇:“真是見鬼了,平常小貓都是喜歡我討厭你,這隻怎麼格外不一樣?”
白鬱是醫生,身上常年有消毒水的味兒,劉易斯則是老板,隻擼貓不乾事,沒事開兩根貓條逗貓,平常店裡的小貓都更喜歡劉易斯。
白金小貓的不配合顯然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劉易斯站起來:“嘿,我就不信。”
他挽起袖子,試圖將白金小貓從白鬱肩上抓下來。
小貓站起來,對著他哈氣,一副要撓死他的模樣。白鬱則一把打開他的手,冷淡道:“這隻你不能摸。”
醫生難得嚴肅,劉易斯訕訕收回手,坐回沙發;“好吧,不過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小貓?你不會拐了這郵輪裡哪個遊客的貓吧?”
說著,他臉色嚴肅起來:“白鬱,我可得給你說清楚,這郵輪普通艙是不能帶寵物,隻有套房和總套才能帶,這些房間的客人都非富即貴,你如果拐了彆人的小貓,你小心主人找上門來。。”
白鬱漫不經心:“哦,好。”
劉易斯拍著椅背:“不是白鬱,你彆不信啊,這貓是賽級品相、血統很正的,屬於有錢都搞不到的那種,他的主人絕對……”
還沒等說出主人如何,白鬱端起咖啡:“和伊繆爾相比如何?”
和伊繆爾相比?
劉易斯一愣:“這怎麼比,沒法比呀?伊繆爾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已經到頂了,到
頂了,你懂嗎?不是白鬱你提他乾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酒吧那一眼還真把你迷到了?你不會還對他念念不忘吧?我和你說,千萬彆去招惹他,千萬彆!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劉伊斯說話又快又急,他說“到頂了”的時候,白鬱抱著的小貓驕傲地豎起了尾巴,他說念念不忘的時候,小貓的尾巴則彎折變成了一個問號,而他說千萬彆的時候,伊繆爾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磨了磨後爪,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白鬱安撫的摸了摸小貓豎起的耳朵,在毛茸茸的腦袋上親了一小口,成功將大公安撫下來:“行了,劉易斯,你也嚇著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醫生一直不喜歡吵鬨,劉易斯不疑有他,他站起來:“行……哦對了,為了慶祝我成功出來,晚上我訂個餐,你要來啊。”
白鬱一頓:“今天晚上我吃不了,約了其他人,改天。”
——伊繆爾也定了餐,他把老婆忘了小半年,現在得先哄老婆。
劉易斯滿腹狐疑:“不是,白鬱,我就進去半天,你和誰吃飯,勾搭上誰了?”
白鬱歎氣:“回頭再說。”
現在告訴劉,他非要嚇死不可。
劉上下打量白鬱,見他不準備解釋,曖昧的笑了笑:“行,難得有我們白醫生看上的,兄弟不打擾你春宵一度,那我們改天再約。”
他拎著風衣,起身離去。
訂餐不能取消,晚上,劉易斯就自己來到了餐廳。
這郵輪有好幾十個餐廳,有些席位緊張,需要提前預定,比如這家米其林三星的法餐。
他翻了翻菜譜,隨意點完後鋪開餐具刀叉,等著服務員給他上菜,結果剛剛端上來酒水,還沒喝呢,忽然隱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語調冷淡,咬字間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白鬱?
透過彩繪拚接玻璃的隔斷,劉易斯眯起眼睛——
確實是白鬱。
醫生穿了件純白風衣,煙灰高領毛衣,頭發微微打理過,他甚至在銀框眼鏡上配了條同色係鏡鏈,鏡鏈垂到風衣肩頭,反射出細碎的銀光,而他那雙握慣手術刀的手正執著銀質刀叉,平穩切割著鵝肝和牛排,並將切好的食物遞給伴侶。
……
高冷醫生做這種動作,就挺……突然。
劉易斯端起紅酒,視線緩緩平移,想看看是哪個美人勾走了診所的高嶺之花。
當視線落到白鬱身邊人時,他噗的一聲,將紅酒噴了滿地,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手中的刀叉也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侍者上前:“先生?”
劉易斯連忙擺手:“……沒沒沒沒事,讓讓讓我靜一會兒。”
說罷,他猛地喝了口水,腦子已經不轉。
伊繆爾?怎麼會是伊繆爾?怎麼可能是伊繆爾?
白鬱泡到了伊繆爾?
那他媽的可是霍拉德利爾家族的家主啊
劉伊斯握著刀叉的手不
停抖動,一時間連醫生的死法都想好。
敢和霍拉德利爾的家主玩曖昧?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醫生會是什麼下場?——投海?喂魚?碎屍?沉湖?
一想到血腥可怖的畫麵,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
劉易斯木然攪動刀叉,他機械的吞咽,機械的吞咽,機械的回房,等到白鬱回來,然後機械地進了他的房間。
白鬱全然不知他給老板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什麼樣的震撼,他依舊抱著來曆不明的白金小貓,正坐在桌前寫畫著什麼。
而那隻貓正嚴肅的注視著白鬱的草稿紙,不時點頭,神態莊重的像上課聽講的學生。
劉易斯上前:“白鬱,你過來給我解釋解釋……哎你彆寫了,先給我把話說清楚——等等,你在寫什麼東西?”
他搶過白鬱身前的草稿。
白鬱合上鋼筆:“見家長的計劃。”
“???”
劉易斯的三觀再次受到劇烈衝擊。
“見誰的家長?”
媽的,昨天剛見麵,今天就已經快進到見家長了?可伊繆爾不是父母雙亡嗎?見什麼鬼家長?難道一隻醫生不止勾搭了一個,還腳踏兩隻船?
劉易斯已經要厥過去了。
白鬱嫌棄地看他一眼:“當然是見我的家長,還能見誰的家長?”
雖然表麵上他個小貓才認識,可實際上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他們是注定要攜手一生的人,而白父白母都是開明的人,白鬱當然得帶他回家見一麵家長,順帶把婚事定下來。
“……”
劉易斯抹了把臉。
他媽的,才見了一次,白鬱就要帶霍拉德利爾的家主見自己的家長了???
火箭也沒這麼快的吧?
劉易斯崩潰了。
他在白鬱莫名其妙的眼光中,遊魂一樣走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航程,他總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撞見白鬱和伊繆爾卿卿我我,他們有時在甲板最前端cos泰坦尼克號,有時在露天觀星台花前月下,最後劉眼睜睜的看著遊船在華國靠岸,伊繆爾挽住白鬱的手,和他一起下了船。
“……”
他抓狂的給白鬱發消息:“不是哥們兒,你真要帶他見家長嗎?”
白鬱:“?”
“當然,這還能有假?”
“……”
是這個世界顛了,還是他劉易斯終於瘋了?
劉易斯:“……哥們,你是真的猛,到時候死了彆喊我收屍。”
白鬱:“……不至於。”
劉易斯:“不至於?你他媽知道什麼就不至於了,那可是伊繆爾,伊繆爾你懂嗎?叱吒風雲的霍拉德麗爾家家主!”
白鬱麵無表情,開啟了靜音。
而在劉看不見的地方,叱吒風雲的霍拉德麗爾家家主其實非常緊張。
伊繆爾焦慮的捏著白鬱的袖子,幾乎將那一塊布料揉爛了。
他並不在父
母身邊養大,母親與他從小分離,父親與他形同寇仇,他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關係,天倫之樂對伊繆爾而言是個太過遙遠的詞,或許在小時候,他也曾向往過平凡溫馨的家庭,向往過故事裡的親情和包容,可隨著他長大,他已經不做這些不切實際的美夢了。
但現在,他卻要見白鬱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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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鬱將袖子從小貓手裡搶救出來,俯身親了親他,安撫地扣住小貓的手:“彆擔心,他們會喜歡你。”
伊繆爾抬起湖藍的眼睛:“可如果他們不喜歡呢?”
肉眼可見的焦慮。
白鬱歎氣:“那我就當場把你帶走,藏起來,放到隻有我們生活的地方,不讓他們再看見,行不行?”
有了白鬱這句保證,伊繆爾微微放鬆,他試圖提上兩盒子錢當禮物,以此賄賂白鬱爸媽鬆口,被白鬱嚴厲製止。
醫生略顯無奈:“家主大人,你彆搞得我爸媽賣兒子一樣,好不好?”
伊繆爾的大腦處於宕機狀態,沒法思考,他死死攥著醫生的袖子,像是怕他跑了,口不擇言道:“那他們肯賣嗎?多少錢我都……唔!”
被吻住了。
白鬱:“你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最後大公隻能買了點中藥材和藥酒,非常不“體麵”的上門了。
而與他的忐忑不安不同,白父白母頗有點喜出望,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自家孩子的伴侶盼來了的意思。
兩人都比較開放,不介意孩子的伴侶是男是女,他們愁的是白鬱從小性格冷淡,從來沒對誰動過心,一副終身不婚的架勢,現在他帶了伊繆爾回來,形象氣質俱佳,兩位老人都挺開心。
他們做了一桌子菜,帶著伊繆爾給他講白鬱小時候的趣事,讓渾身僵硬的大公也不自覺放鬆下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最後白父陪伊繆爾吃菜,白母則神神秘秘把白鬱拽到了一邊:“崽,我能問個問題嗎?”
白鬱眉頭一跳:“你說?”
白母壓低聲音:“你是上麵那個,還是下麵那個?”
白鬱:“……”
在母親期待的視線中,他緩緩豎起指頭,指了指天花板。
白母拉長音量調:“哦——”
她若有所思:“那就是媳婦兒啊,這麼漂亮的大媳婦兒……嗯,得按媳婦兒的禮節來。”
白鬱滿頭黑線。
於是伊繆爾離開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大大的,厚厚的紅包。
他驚魂未定,笑得臉都僵了,後半段才緩過來,加上不知道這邊的禮節是什麼,就茫然地接過紅包,茫然地跟著出門,然後回到白鬱的公寓。
小貓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低頭拆紅包,發現裡頭塞了10,001塊錢。
他展示給白鬱看。
白鬱:“嗯,是我們這裡的傳統,示意你是萬裡挑一的那個,他們很喜歡你。”
醫生漫無邊際的想:何止是萬裡挑一,他可是把伊爾利亞最尊貴的大公給拐跑了。
伊繆爾長舒一口氣,放鬆下來。
白鬱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他會和小貓商議兩人在什麼地方工作生活,然後找個允許同性結婚的國家舉行婚禮,可第二天,白鬱發現伊繆爾在往行李箱裡塞錢。
他買了個大尺寸的行李箱,塞得非常暴力,塞出了重耳收拾細軟跑路的架勢。似乎不把箱子撐爆誓不罷休。
白鬱狐疑:“這是在乾什麼?”
伊繆爾:“給你爸媽送去。”
白鬱:“……?”
他微妙的停頓了片刻:“你真的想買我?……我們國家人口買賣犯法的。”
伊繆爾歪頭:“不是你們的習俗嗎?萬裡挑一呀,你也是萬裡挑一呀。”
小貓湖藍的眼睛認真的注視著他:“是十萬裡挑一,百萬裡挑一,很多很多萬裡……唔!”
小貓認真的樣子又呆又可愛。白鬱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成功的把伊繆爾親呆了,白鬱摸摸鼻子:“哪有好多好多萬裡挑一啊。”
醫生確實很優秀,但伊繆爾再說下去,都要說到整個世界挑一了。
伊繆爾不滿皺眉:“……本來就是。”
想來伊繆爾幼時悲苦,少年得勢,青年已登至頂峰,多來年遍嘗辛酸苦辣,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愛上的,隻有白鬱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