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讀完魅妖的筆記,又頓了很久,他默念著那短短一行字,久到66探出頭來,才繼續往下。
念完了今天的故事,珀西替睡的亂七八糟的神靈挽起長發,從結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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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趴在小窩中:“真是奇怪的精靈。”
此後的幾天,珀西屢屢路過魅妖的彈奏現場,他從這位異族人口中聽到了許多詞語,比如愛慕,比如喜歡,再比如思念。
於是,精靈王第一次懂得該如何描述心中的感受。
為什麼他在閒暇時屢屢眺望母樹,不自覺的看向樹冠的方向;為什麼他總是發呆,思緒神遊萬裡;為什麼他夜間難以入眠,開始想念另一個人的溫度。
珀西想:“原來這是思念。”
於是,精靈又去了幾次寒潭。
母神允許愛戀存在,並不代表他允許精靈愛戀他。
身為造物,卻對神靈懷揣著彆樣的念頭,這無疑是失禮的。
但是這次,潭水沒有起效。
身上怪異的貪欲能被冷水澆滅,可思緒不能,當潭水沒過臉頰的時候,本最該清心寡欲的時候,珀西在想的卻是:“這回,伊路沒法給我飄葉子了。”
神靈沒法降下葉子,信紙,或是其他的什麼,來勸精靈早點回家,不要感冒。
於是,精靈王忽然理解了,什麼是魅妖說的“無法抑製,不可自控。”
神靈沉睡的時間很漫長,在這期間,死氣節節散去,鬆山度過了數個春秋,四季更迭中,森林被大雪覆蓋複又解凍,灌木開花又掉落,在這期間,魅妖與萊娜舉行了婚禮,穿著魅妖自己織造的禮服婚紗。
數年足以讓一位吟遊詩人變成最好的紡織匠人,魅妖先生得意的向妻子的朋友們、他的紡織老師展示手藝,得到了一片的“噓”和白眼。
“哦,我懂的。”魅妖不以為意,“你們肯定是嫉妒我的聰明才智,隻用了數年就取得了和你們一樣的成果。”
旋即是一片更大的白眼和噓。
這是精靈族第一次有人結婚,幾乎所有的精靈都到場了,他們早就從魅妖的故事裡知道了婚禮的存在,當王子公主喜結連理,巨龍勇者互生情愫,最終的結局總是一場甚大的婚禮,精靈們異常好奇,將婚禮舉行的和慶典一樣隆重。
魅妖找到了珀西,希望他主持婚禮。
他彬彬有禮的躬身:“尊敬的精靈王,感謝您在審判中的網開一麵,按照我們家族的習俗,需要邀請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作為婚禮的見證人,引導我們宣讀誓言。”
珀西眉頭抽搐,不知道應該糾正“德高望重”還是糾正“長輩”,亦或者拿出弓箭,讓魅妖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但在萊娜暗含期許的目光中,他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沒有了因神靈厭惡而產生的偏見,珀西無疑是很好的精靈王,他在族中威望很高,精靈們敬仰他,萊娜也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於是,魅妖先生擬定了一份複
雜的婚禮流程,交給珀西。
珀西背熟流程,而後在婚禮上牽起新人的手,他頂著一張亙古不化的冰山臉,念出了陌生的證言。
這是珀西第一次聽到戀人間的“誓言”。
他站在婚禮中央,無端有些恍惚。
即使是魅妖,他的婚禮證言也是約定俗成的那幾句,無非是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這些對於生命短暫的種族隻是情話,沒有幾個能真正履約,但對於精靈族不是,如果他們想,他們真的可以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珀西忍不住去想:“伊路會願意說這些嗎?”
等反應過來,珀西苦笑一聲。
——他又在無端揣度神靈。
他確實是神靈偏愛的那個,但是與神靈結締契約,許下諾言?
珀西完全沒有自信。
婚禮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落下帷幕,而魅妖也完成了他的所有處罰,恢複了自由。
婚禮後,萊娜同精靈王辭行,說她要陪魅妖回家鄉一趟。
他們悠哉遊哉的上路,途徑南湖鎮,南下去了人族的領地,每到一個地方,萊娜都會托冒險家和商人,為親朋好友帶來各色有趣的小玩意,和大陸流行的通俗話本。
之後,又有幾位精靈試探著詢問珀西,說他們想去外麵看看。
精靈在鬆山的懷抱中生活太久,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好奇。
若是之前珀西是不會允許的,但他想起伊路,以神靈的溫柔,一定希望每個精靈都按自己喜歡的方式過完一生。
於是他點頭了。
為此,珀西編撰了新的規則與律法,允許相愛,允許離開,允許婚姻,也允許欲望。
漸漸的,族中的婚禮越來越多,珀西幾乎成了半兼職的司儀,每次舉行完成,他不免擦一把汗,心道還好母神這兩年沒添新精靈,否則他也不用做本職工作了。
族中的風氣也越來越開放,流行起了人間的贈花,可學也沒學全,青年精靈每每遇見心儀對象,都會去鬆山深處薅上一把草花,借機獻給喜歡的人。
珀西每天起床,他的陽台都要被花堆滿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久到珀西已經數不清神靈沉睡了多久,久到魅妖的故事已經講了一遍又一遍,在某天會議,長老們互相爭辯,而精靈王兀自看著窗外出神,忽然間,他抬手暫停會議,目不轉睛的看向窗外。
那裡飄落了一片燦金色的葉子。
葉子從母樹的方向飛來,飄往精靈王的房頂,而後懸停在半空,筆直的落在了陽台上。
珀西起身離席。
被落下的長老們麵麵相覷,但珀西無暇顧及,他翻回陽台,在一堆花草中找到了神靈的葉子,看見了伊路留下的信息。
——“珀西,沒有靈力了,卡在樹上了,下不去,來接我。”
剛剛睡醒的神靈是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菜雞,他甚至沒法下來。
珀西啞然。
他收好葉
子,繞到母樹,從枝葉間的藤蔓翻了上去,隔著一層薄薄的結界,看見了神明。神靈的頭發還是之前他綁的樣式,鬆鬆的從肩膀垂下來,瞧見他,那雙銀白的眼眸浮現出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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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神靈指了指地麵,理所當然道:“我下不去。”
大白天的,他當然沒辦法將神靈帶回家,精靈王雖然敏捷,但現在河穀裡全是露營曬太陽的精靈,神靈的銀發又那麼耀眼,像是滿月的清輝,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於是,一神一精靈坐在樹冠的小屋裡,硬生生挨到了晚上。
當河穀一片寂靜時,珀西帶上神靈,從樹冠翩然落地,回到了家中。
幾年過去了,精靈王的家一如神靈離開時那樣,他的床也一直都是軟床,再沒有換回去過。
神靈先行沐浴,然後在珀西的衣櫃裡挑挑揀揀,他忘了帶衣服,好在珀西的身形和他差不多,就乾脆換著穿,選中了一件曳地長袍後,便攤在精靈王的床上看書。
珀西的書櫃裡多了很多書,從風土人情的雜記到各種風俗小說,伊路信手翻閱。
而在臥室旁的浴室中,精靈王正洗漱著。
伊路聽著浴室中的潺潺水聲,昏昏欲睡,可忽然間,神明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動靜。
細碎的腳步聲。
——來自陽台。
那人沒有走正門,更沒有敲門的意思,而是悉悉索索翻上陽台,似乎在悄悄做著什麼。
伊路蹙起眉頭。
偷竊?
神靈能包容情愛,但不會包容偷竊。
伊路悄悄下床,隔著一層玻璃和透光的薄紗窗簾,他看向了陽台。
是個俊美的精靈族青年。
對方手裡拿著不知道什麼花,正小心的布置著。
五分鐘後,青年離開。
還沒等伊路入睡,又有腳步聲傳來。
這次是個高挑的年輕女精靈,她同樣拿著一把不知名的小花,仔仔細細的布置著陽台。
之後是第二位,第四位。
伊路蹙眉:“……?”
精靈族似乎興起了某種神靈不知道的風俗,伊路不理解,並且感到困惑。
但雖然不理解,神靈卻無端的感到不悅,像是被打擾到了。
這些精靈雖然沒做什麼,但他總覺得他們鬼鬼祟祟,半夜孤身翻彆人陽台,不像好精靈。
但族內也沒有“不允許深夜往精靈王陽台丟花”的規則,伊路隻能壓下心中沒來由的不滿,蹙眉繼續翻書。
這種不滿一直持續到精靈王洗完出來。
神靈搶了珀西的睡衣,珀西就隻能拿過一件,在挑衣服時,精靈王帶著不為人知的小心思,悄悄選了一件露鎖骨肩胛,帶銀鏈子的。
沐浴出來帶著水汽,衣衫便貼在身上,恰好勾勒出身體的線條,這具由神靈親手捏就的身體足夠完美,肌肉的每一塊起伏,腰窩的每一處凹陷都恰好踩在神靈的
審美上,鏈子在胸前微微搖晃,像是刻意將人的視線吸引過去。
結果伊路看見,心情更不好了。
他沒由來的鬱悶,遞過去一張毯子:“……珀西,不要這樣穿。”
屋內開了燈,陽台有隻有紗窗,雖然理智告訴神明沒人能看見,可是萬一紗窗被風吹起來,又恰好有人路過精靈王的陽台呢?
珀西接毯子的手一愣。
神靈的語氣明顯是不悅,而珀西已經許久沒麵對過神靈的負麵情緒了,他稍稍慌亂,垂眸打量著衣衫,無措和茫然蔓延上來,將自己裹緊了。
珀西問:“神,您……”
不喜歡……厭惡?
伊路也意識到他語調不好,於是放輕放緩,卻還是帶著不易察覺的鬱悶。
神靈問:“剛剛有好多人路過陽台,往陽台放花,這是什麼嶄新的風俗習慣嗎?”
珀西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時,他悄然鬆了口氣,表情舒展開來,唇邊竟然浮現了些許笑意。
伊路:“……他們給你送花,你很高興?”
“倒也不是高興。”珀西道,“至於風俗,這確實是個新形成的習慣,從人族那邊傳過來的,就記載在您翻閱的那本書的第151頁57行。”
伊路是隨便挑的書,聞言翻了過去,旋即,空氣突然凝重了兩個程度。
神靈難得拉下了臉色,一片烏雲罩頂之勢,連帶著整個鬆山山雨欲來,似乎都感受到了神明的鬱悶。
書上說:“在人類的世界中,當愛慕著某個人,想要與他結締婚姻,就會為他獻上新鮮的花卉。”
珀西一直觀察著神明的表情,隨著伊路越發鬱悶,精靈王卻肉眼可見的淺笑起來。
珀西不得不抽出書遮掩麵容。
這是本魅妖的故事集,其中某個地方有精靈王的紅筆標注,表示該內容需要重點學習。
批注是——“愛的開端,是獨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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