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k!”
影片中的綁匪被咬了耳朵, 罵了一句臟話,響徹了客廳。
江臣遇此時此刻的心情,正如這句臟話。
腳步聲停下了。
展靳拿毛巾擦著頭發的手頓住, 一滴微涼的水砸進了脖子裡,順著後頸往下流淌,他把毛巾扯下來, 搭在了脖子上, 看向沙發上坐著的背影。
那耳朵紅成了血色, 耳朵的主人背影僵直, 頭都沒敢轉過來。
電視機開著,展靳越過江臣遇的肩膀,看到了上麵播放的東西。
影片中明暗連接的光線, 曖昧的聲音,逐步走向露骨的畫麵,皆在訴說著這部影片講的是什麼。
隔了好幾秒, 江臣遇才摸索著去拿遙控器, 抬起遙控器的手帶著幾分不經意的顫抖。
“按這兒。”
身後一道溫熱的體溫襲來, 還裹挾著沐浴露的淡香, 剛洗過澡的體溫要高些,展靳的掌心握在了他冰涼的手背上,引導著他將音量鍵調小了。
“男朋友,你好囂張啊。”低沉的嗓音貼著他的耳朵, 震得他耳垂跟過電了一般的酥麻。
“我……”江臣遇張口,嗓子啞得不像話,他掩飾性的咳了兩聲, “我、我沒想看的……”
“哦——”展靳道, “因為饑渴難耐, 所以憋不住了嗎?”
江臣遇:“……”
展靳在沙發上坐下,端著桌上半杯水抿了口,看到桌上的光碟少了一盤。
秦瑞這家夥……
江臣遇:“唉……”
展靳:“嗯?”
“那我喝過的。”
“不能喝?”
“……能。”
展靳把杯子放了回去,江臣遇也突然口渴得想喝水,但桌上那杯水展靳剛碰過,他不想顯得跟那什麼饑渴得不行一樣。
他舔舔嘴唇,把想喝水的衝動壓抑了下去,瞥了眼旁邊的展靳,展靳把遙控器拿走了,調小了音量,卻沒有關電視的意思,坦坦蕩蕩得仿佛電視上隻是在播放著什麼普通的電視劇。
展靳:“你喜歡這種?”
江臣遇一下跟點燃的炮竹似的,“誰喜歡這種了!你說這是恐怖片,誰知道是、是這種東西!”
展靳:“不喜歡,你還看了這麼久?”
江臣遇:“……我學英語,不行?”
展靳輕笑,“行。”
展靳坐姿隨意懶散,半濕的頭發搭在眉梢,麵上正經得跟學什麼知識一樣,完全看不出來是在看這種東西。
江臣遇沒敢往電視上看。
得益於這段時間的學習,加上展靳給他補習英語時的印象深刻,碟片裡的外語即便不看字幕,江臣遇也能理解個大概,高頻率出現的單詞單一且匱乏,便更好理解了。
展靳坐在沙發上,感受著旁邊“小直男”的坐立不安,沒說話,也沒特意的去看他,隻用餘光瞥上兩眼。
這反應,似乎不像是反感的樣子。
他指尖輕輕在遙控器上輕觸。
他一直以為,江臣遇對這方麵很抵抗,也接受無能,上次提起這方麵,他臉色唰的一下便白了,而這次看到真刀實槍了,反應反而不一樣。
“關了吧。”眼見越來越露骨,江臣遇坐不住了,“沒什麼好看的。”
“你看過嗎?”
“什麼?”
“你之前說,你看過這方麵的片子,看的是什麼樣兒的?”
“你……你問這個乾什麼?”
展靳眸光專注的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燈光在他眼底留下一抹光,深邃的眼眸似有星辰般,溫潤而靜謐,而平靜的表麵下卻是翻騰著危險的氣息。
他很輕的彎了下唇,“了解一下你的喜好。”
江臣遇:“……”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沒有挨著坐,在展靳問出那句話之後,江臣遇火急火燎,坐立難安,眼神
都沒往電視上去一下,緊接著,展靳又出聲問:“不看字幕的話,聽得懂嗎?”
江臣遇:“……”操!
他被展靳的話挑起了火氣,往電視屏幕上瞄了眼,隨即燙著般收回了視線,劇情已經逐步往成人化進展,那點聲響聽得人麵紅耳赤。
“沒什麼好看的,不就那麼回事。”他偏過頭,耳根通紅,話裡話外都透著很有經驗的意思。
“哦?”展靳輕言淺笑的問,“惡心嗎?”
江臣遇靜默了片刻,在展靳以為這個問題得不到回答的時候,又聽他說,之前看過一些,感覺挺不適應的,生理和心理都不太能接受。
這是認真思考過後給出的答案。展靳一細問,發現小直男看過的那些,還都挺重口獵奇,他忽而發現,自己一直以來,似乎和江臣遇的認知存在著一些誤會。
他以為江臣遇是恐同的直,江臣遇也以為自己是恐同的直。
而這中間,存在著一個信息誤差。
兩人間沒了說話聲,彌漫著一種令人直發慌的氣氛,展靳聽著身側的呼吸聲或淺或深,控製片刻,又會發沉打顫。
“你不會想嗎?”展靳突然問。
江臣遇:“……想什麼?”
“做。”展靳低沉的嗓音緩慢,咬字清晰而又發沉,“和我。”
江臣遇不會蠢到問他做什麼,他睫毛顫了顫,坐直了身,小天鵝似的梗著脖子,沒有說話。展靳也沒有追問,扯了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發梢的水,窸窣的動靜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過了會兒,沙發往下陷了陷,江臣遇換了個姿勢坐著。
展靳側頭往旁邊看過去,和江臣遇看向他的眼神對上,這眼神看起來,怎麼都不清白。
江臣遇躲閃了兩下,避開了眼,展靳還在看著他,隔了幾秒,他又轉過頭,看了回來。
目光在空中交織在一起,猶如千萬條的絲線繞了一圈又一圈,糾纏不清,空氣中沾上了分不那麼單純的意味。
溫度在上升,心跳在加快,夜色放大了人的貪欲,展靳的掌心按在沙發上,試探性的觸碰到了身旁人的指尖,那指尖往回蜷縮了一下,又舒展開,抵住了他的手指。
兩隻手緩慢的靠近,你來我往的試探,似一齊往危險的邊緣而去,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兩隻手交疊地壓在了一起,嘴唇也貼在了一塊,唇齒糾葛,交纏的舌頭若隱若現,吻中參雜著濃厚的欲色,親得越發的用力,呼吸沉悶而紊亂,分不清是誰的。
展靳親得很重,江臣遇有些招架不住,衣擺變得皺巴巴的,他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哼哧哼哧的喘著氣。
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