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不已的王派派被老吳熟練的拉架,拉著走了,祁倦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才把門關上,得虧有老吳,不然今天他們這扇門可能得遭點皮肉傷。
有人受刺激,有人心底放著鞭炮狂歡。
門一關上,跟貓似的趴在他肩頭的年輕男人就湊上來親他,祁倦躲了兩下,靠在了門框上,舔著下唇,指尖擦拭了下唇角,黎弛又湊了過來,他掐住了黎弛下巴:“你是小狗嗎?我嘴都快被你咬破了。”
“你也可以咬破我的。”黎弛喘著氣道,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舌尖掃過了祁倦在他唇角的手指,他很高興的樣子,彎著唇角說,“哪裡都可以,就算讓我痛,也沒關係。”
為了躲避問題,這種下流招數都使出來了。
“哦?”祁倦哼笑著抬眼,“哥哥怎麼舍得讓你疼,哥隻會疼你。”
“那你……疼疼我吧。”黎弛臉頰貼著他的手蹭了蹭,唇齒間散發著淡淡的酒味兒,一雙黑眸比平時都要亮,也浪得很歡,“哥,疼疼我吧。”
祁倦眯了眯眼,被這一聲“哥”叫得通身酥麻,他再親上來時,祁倦順水推舟,抵著他額頭問他,想讓他怎麼疼他。
“嗯?”祁倦摩挲著他後頸,“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黎弛睫毛顫了幾下,明白了祁倦的意思,他就是想聽他說那些他說過的下流話,他張了幾次嘴,欲言又止的卡在喉中,又儘數都給吞咽了下去。
祁倦不離,慢條斯理的,他不說,他就沒有彆的動作。
黎弛紅唇翕動:“親……親我。”
聲音小得在空曠的客廳難以捕捉。
“哦。”祁倦低笑,“怎麼親?”
他猝不及防的貼近了黎弛的臉,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是這麼親你,還是……”他舌尖撬開了黎弛的唇,深入淺出,黎弛舌尖都被他勾出了一小截,“這麼親?”
“要……”黎弛黑眸沁了水一般,麵色潮紅的說,“要伸舌頭的……”
“伸舌頭,然後呢?”祁倦問,“舌頭給你吃嗎?哥哥給你示範了這多回,你知道怎麼吃嗎?”
他又在黎弛耳邊說,說他親得很差勁,隻會咬他舔他,教了他這麼多回,他都沒學會。
青澀得要命。
“我會親得很好的。”黎弛說,“不信你試試。”
他挑了下黎弛額前碎發,氣氛漸入佳境,他態度急轉直下:“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跟人乾這種事兒。”
黎弛愣了愣。
祁倦鬆開了他,摸出一根煙,坐沙發上點上,像是上下兩部分意誌分離了,不管一部分意誌力又多不牢固,上半身都是鬆散的窩在沙發裡。
衣服是隨意套的,並不工整,領口歪斜到一邊,匪氣畢露的眉眼收斂了攻擊性,微醺的醉意讓這隨性中又透出了絲性感,唇上叼著的煙頭猩紅,他仰頭靠在沙發上。
“說說吧。”他摘了煙,吐出一口煙圈,“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黎弛沉默了下來。
他果然猜到了。
今天飯桌上,黎弛隻有一個地方說漏了嘴,誰也沒有注意到,除了祁倦。
他一時有些說不上心底的感覺。
所有人都沒在意,除了他……隻有他。
“之前。”黎弛膝蓋抵在祁倦腿邊的沙發上,手撐著沙發靠背,寬大的T恤往下墜著,勾勒出一圈的腰身,他探頭去勾祁倦唇上的煙,摘下來,輕抿著煙蒂濕潤處,小小的吸了一口。
祁倦突然身體往前,黎弛因為慣性,一下坐在了他腿上,被煙嗆住,咳得眼尾又紅又潮,胸膛因呼吸而強烈的起伏著,夾著煙的手陡然的收緊。
“之前?一個月前?半年前?”祁倦把他的臉轉回來,一手繞過他腰側,抵著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摁,在他唇裡掃蕩了一圈,道是他乖乖回答的獎勵,“老實交代,哥哥陪你玩點更刺激的。”
黎弛本就沒喘過氣,被他這麼一吻,呼吸急促得肩膀都在細細的發顫,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老實說了。
是在那次暈倒,睜開眼看到他姐的時候。
祁倦想起那次黎弛剛醒,行為是有點怪,但他沒有深想:“為什麼不說?”
這回黎弛沉默的時間要久一些。
“我沒辦法啊……”黎弛垂著眼說,“不如沒有想起來,你那麼喜歡姐姐,如果知道我都想起來了,會覺得我喜歡姐姐的未婚夫很可恥吧,會覺得我的喜歡很惡心吧,會把我丟下吧……”
明明什麼都記得,還是不要臉的勾引他,但是他又想……
他又扯唇一笑,歪著腦袋,像是在昳麗麵容上綻放的花:“反正姐姐不喜歡你,我想要你的話,也沒關係的吧。”
祁倦聽明白了,黎弛之前一直的不安,一直覺得他會拋下他,一直覺得他不喜歡他的原因——因為他以為他喜歡的是他姐。
“哈……”
原因居然是黎弛一直以為自己在撬牆角。
“我喜歡你姐?”
他細想了想,以前的黎弛好像的確一直都是這麼想的,而且從前還因為兩人都差不多到了結婚的年紀,問過他他怎麼還不和他姐結婚。
那會兒祁倦被黎弛吵得煩,隨便扯了句話,讓他去問他姐。
黎弛坐在他大腿上,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喜歡我。”
“你他媽當我許願池呢?”祁倦一掌捂住了他的臉,半闔著眼,“投幣了嗎你?”
黎弛:“……”
他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對待意誌力堅定的人,精神力控製很難起效,他們通常都不容易被迷惑,要想忽悠祁倦,黎弛自身都得損耗不小。
但還沒有實行貫徹到底,就已經被他發現了。
他想起那荒唐的一夜。
他姐就在隔壁,而他把他姐的前未婚夫睡了。
按在沙發上的手背觸碰到了柔軟的東西,祁倦捂著他眼睛的手挪開了,他低頭一看,是藍色的小海豚。
“我給你姐抓過娃娃嗎?”祁倦問他。
話題轉得太突然,黎弛茫然了一瞬,猶豫了幾秒:“沒有。”
“我跟你姐背著你單獨出去過?”
“……沒有。”
祁倦“嗤”的笑了聲:“你從哪看出我喜歡你姐?”
娃娃隻給他抓,哄人也隻哄過他。
這麼一聽,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你高中的時候——”黎弛抿了下唇,說,“你身邊的人都知道我姐是你未婚妻。”
他有時候碰見祁倦,還聽祁倦身旁的朋友打趣的叫他小舅子,黎弛那會兒隻知道傻樂,覺得跟祁倦關係親,他朋友才把他當自家兄弟的弟弟一樣對待。
“那我那會兒不是還沒喜歡你?”祁倦說,“你一個初中部的小屁孩,我還有什麼違法犯罪的思想?”
黎弛:“……”
“要知道以後會喜歡你。”祁倦無所畏懼道,“我那會兒就跟人說我是gay。”
得省多少麻煩。
黎弛:“……!”
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他臉“轟”的一下熱了,捏著藍色海豚娃娃的手一緊一鬆,指尖濕潤的觸感傳來,祁倦握住了他的手腕,唇貼在他指尖,咬住了煙蒂。
他嘴唇翕張,呼出的氣息灼熱,“還沒說呢……”祁倦抵在他耳邊,煙草味往他鼻子裡鑽,“你跟你姐說,你勾引的我,是怎麼勾引的?”
“如果看不到的話,感覺會有點可惜啊。”
耳邊潮濕的氣息,震得耳朵發麻低沉的嗓音,還有近在咫尺的,讓人貪念的氣息,都在刺激著黎弛的大腦,他指尖羞恥一般的蜷縮了起來,那一側的耳垂到脖子,紅得像熟透的果實。
“圍裙……”他抱住祁倦的脖子,鼻尖抵著他肩膀,“也可以的。”
祁倦:“……”操。
“不……也可以嗎?”祁倦問。
黎弛:“……好。”
祁倦覺得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黎弛也會說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