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外麵熱熱鬨鬨,房間裡卻是安靜,十一月中旬的天冷,薄越轉過身,還沒走兩步,手腕一緊,被人擒住,一陣大力扯得他往後退了兩步,小腿踢到了床沿。
他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床上剛還醉醺醺的人,直接騎在了他身上,揪住了他的衣領:“薄越。”
“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眼尾浮現了一抹醉意的紅,緊咬著牙關,那些埋藏在底下的不甘,憤恨不平,隱忍壓抑的難受,都儘數在這一場酒後冒了出來。
不喜歡他,又對他這麼好,喜歡他,又怎麼能這麼冷靜。
他的酒量沒那麼差,也沒喝醉,憑著酒意帶來的一股子衝勁,問出了這句話。
“你對我……”
“到底有沒有真心過。”
這依舊是從前幾天到現在,他想知道的答案,他一遍又一遍的推翻,重組結論。
他眼中的情緒肆意橫行的增長,攥著薄越衣領的手不斷的收緊,他低下了腦袋,借著角度,將臉上神情隱藏。
他的身體繃得很緊,似一張拉開的弓。
薄越躺在床上,目光所及,沈策西的發絲在他眼中跳躍,他一直以為沈策西生氣,是因為那件事兒,但直到現在,聽到沈策西問出這句話為止,他發現自己想法似和他有些許差池。
他說:“我說過的,我做的一切,都出自我本意。”
“我不會隨便跟人上床。”
“也不會為了報複這種滑稽的理由,搭上我自己。”
“你還在懷疑我的用心嗎?”
“說實在話。”薄越聲音低沉磁性,不疾不徐陳述道,“如果我想耍你,報複你,我有很多種辦法——”
他頓了頓,沒再往下說下去。
後麵的話太難聽。
他如果想報複沈策西,沈策西這麼喜歡他,不管是喜歡他的臉,還是身材,亦或者彆的,總歸有一段時間,沈策西對和他上床這件事很著迷,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也可能是不想去深究,但無論哪種可能,他想報複他,他想瞞他到底,能玩得他底褲都不剩。
沈策西是個感性的人,他在正事上有著極致的嗅覺,手段狠辣,理智而冷靜,但在空白的感情上,他太好掌控,流露出的是一種純粹,隻要他不暴露,他完完全全能按耐住,給沈策西設一個套。
昂貴的襯衫在沈策西手中被蹂.躪得皺巴巴的,而它的主人並不太在意。
沈策西指尖收緊,“那彆人都快黏我身上了,你還跟人聊呢?你就丁點都不在意,沒點感覺?他都快貼我身上了,你沒看見嗎!”
沈策西這話說得好似是彆人黏他身上,而他沒推開,薄越頓了頓,若有所思,垂下眼簾,道:“他是你朋友,我又是你什麼人,看見了又能乾什麼?”
他彆過了頭,側臉輪廓線條漂亮:“也就隻能看著。”
沈策西攥著他衣領的力道漸鬆,剛才,包
括上一次,那些沒能讓他滅下火的話,在這時,那些暴漲的氣焰緩緩有回降的趨勢。
但下一刻,他那隻手掰過了他的臉,抬起頭下巴,叫他直視他,“你是我什麼人?薄越,你覺得你是我什麼人?”
薄越:“沈總認為呢?”
兩人一上一下,呼吸仿佛揉雜在了一起,薄越那雙眸子總有幾分浮於表麵,隨和溫潤的笑意,此刻裡頭沉靜而又深邃。
這是他媽嘴裡,比他小兩歲,文質彬彬的相親對象,和他想象中纖瘦溫順的類型全然不同的,超越性彆的漂亮,充滿攻擊性的輪廓,被那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所弱化,他的唇很薄,沈策西還記得上麵的觸感,溫度。
薄越喜不喜歡他,對他真不真心。
那個答案,對沈策西來說,不太重要了。
他心裡的答案已經漸漸明晰。
就算薄越不喜歡他,不是真心的,他也要他,既然不想放人走,那就乾脆留在身邊。
薄越身份不一樣了,但有些東西,還是會一樣。
他們本來就是聯姻對象。
他們,本來就該在一起。
沈策西橫衝直撞的撞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唇,扯住了他領帶,把他領帶往外抽,呼吸紊亂,動作急切,然而抽了半天也沒抽出來,嘴胡亂在他唇上、唇角嘬著,發出曖昧的水漬聲。
床上,薄越長腿微曲,修長五指插入了他的發絲,扣住他後頸,舌尖撬開了他的唇縫,沈策西喉嚨一抵,輕輕的發出了聲嗚咽,喘不過氣來叫他想要後撤,又被那隻手給堵了回去。
薄越沒表麵上那麼溫和,他骨子裡是強勢的,充斥著侵略性的掠奪者,一個翻身,沈策西呼吸不過來,但又喜歡得緊,在薄越抽身時,手臂勾住了他。
薄越鼻間發出一聲笑。
兩人衣服淩亂的掛在身上,半露不露。
這場生日晚宴,底下是上流人士的遊戲,宴會的後半程,宴會主人卻在二樓的臥室,被壓在床上。
房間裡火熱,床上被褥淩亂,一道道的皺褶曖昧不清。
白皙的皮膚攀上了紅意,覆上額角細密的汗水浸濕了碎發,高高揚起的脖頸猶如瀕臨絕境,無處可逃,被人占有,打上標記。
薄越和沈策西上去之後就沒再下來,孟之武也不是瞎的,夏任想上去看看沈策西,他給攔下了。
宴會散了場。
沈策西叼著煙,靠床邊跟人打著電話,嗓音沙啞又慵懶,“不去了,你們玩兒吧。”
地上一堆淩亂的衣服錯亂的交疊在一起,薄越從衣櫃裡找出件差不多的襯衫,套上,扣著扣子,沈策西躺床上看著他背影,緩緩吐出煙圈。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策西?”
門外,傳來沈策西他媽的聲音。
床上沈策西吞雲吐霧的瀟灑動作一停,伸長了胳膊,把煙給擰滅了,見薄越要去開門,他想叫住薄越,又怕門外的人聽見聲音,直接下床,拎著一件衣服擋
住重點部位,
拽住了他手臂。
“等會兒。”他掃了周圍一圈,
沒個藏人的地方,除了櫃子,就是床底,那雙淺褐色的瞳孔看向薄越,“你喜歡櫃子,還是床?”
薄越:“?”
還挺客氣。
沈策西這會緩過來了,這場晚宴,他放著底下的人沒管,跑這上麵和薄越滾床單瞎鬨騰,這事兒乾得太荒唐。
薄越慢騰騰道:“我可以都不選嗎?”
沈策西眸中一動,哼笑著鬆開了他的手:“行。”
薄越揚了下眉梢,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策西,你在裡麵嗎?”外麵女人問。
裡麵沒答聲,她看向一旁家傭,家傭解釋道:“沈總喝得有點多,是被一位先生帶上來了,之後一直沒出來……”
她擰了下門鎖,鎖著的,彆出什麼事兒了。
她道:“去拿鑰匙來。”
還沒等人把鑰匙拿過來,門先開了。
沈策西一頭打理好的頭發此刻變得淩亂,襯衫扣子扣亂了一顆,上下都沒對齊,麵上一派沉著:“媽。”
“他們說你喝多了,哪兒不舒服嗎?這麼久都沒下去。”她道。
沈策西:“現在沒事了。”
她多問了兩句,又轉而問他,送他上來的是誰,聽人說這門一關就沒再開過,也沒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