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基地長的這一番話,連同實驗體軍隊所取得的戰功一塊兒傳遍華國,所有人都被這支軍隊呈現出來的戰鬥力驚豔了。
靠著戰功,實驗體們還清了之前賒欠的貢獻值,其中表現卓越的人,更是被授予少校軍銜。
不少實力較弱的基地發來電報,希望實驗體軍隊能去幫他們清掃喪屍,這一路上實驗體的所有消耗都由他們供給。
鹿非指了其中一份電報,樂嗬道:“這個姓何的基地長,之前說過實驗體不堪大用,在實驗體身上投入那麼多人力物力是種極大的浪費,結果現在呢,還不是希望我們過去幫忙。”
姚容說:“你居然還記得。”
這記憶力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就從來不用在學習上。
鹿非哼哼。
他可記仇了。
他不僅記得這個何基地長嘲諷過實驗體,還記得研究所的花銷是由所有基地共同承擔,但這個何基地長特彆小氣,一開始捏著鼻子給了三兩歪瓜裂棗,後來就乾脆裝作忘了這件事情,已經很久沒有給研究所送過物資了。
“去哪裡殺喪屍都是殺,我們軍隊肯定會優先幫助那些實力不突出,卻還是一直在默默支持研究所的基地。”
姚容笑道:“是這個道理。”
又問他們要在研究所休息多長時間。
談及正事,鹿非頓時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休息一個月,讓他們和家人團聚一段時間,然後再出發。”
姚容說:“6.0版本的基因穩定劑已經研製好了,隨時都可以給他們注射。這一次他們能恢複到什麼程度,就基本是什麼程度了。後麵我會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其他課題上,實驗體這邊就不會一直盯著了。”
基因的異變終究是不可逆轉,她所能做的,就是減輕他們的痛苦,讓他們的情況儘可能穩定下來。
鹿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他不太想聊這個沉重的話題,就跟姚容聊起了實驗體的房子,還問姚容接下來打算去研究什麼。
姚容回道:“我和他們溝通過了,接下來主攻的方向是喪屍疫苗。”
這幾年裡,各大研究所都在研究喪屍疫苗,並且不時相互交流意見。
可惜直到現在,喪屍疫苗都還隻是一個概念。
但毫無疑問,喪屍疫苗若真能研製成功,那絕對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姚容會選擇這個課題作為新的研究方向,再正常不過。
月底,鹿非率領著他的隊友們,再次出發執行任務。
而姚容也全身心投入到她的實驗中。
末世第八年,方未覺生了場重病,西南基地的擔子逐漸落到方邵元頭上。
末世第九年,方未覺退下,方邵元正式成為新一任基地長。
鹿非也憑借著赫赫戰功的積累,成功邁過校級到將級的門檻,成為西南基地最年輕的少將。
不少基地同樣出現了新舊交替之勢。
老一輩領導者熬過了末世最滿目瘡痍的時刻,將一個漸漸恢複生機的基地,交到他們培養的繼任者手裡。
但也有些基地的權力交接不是那麼太平。
與西南基地交惡的蔚藍基地就是其中之一。
蔚藍基地長的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在外又有好幾個私生子,在他纏綿病榻之際,他的這些孩子鬥得你死我活,最後卻沒有人成功上位,反倒是副基地長得到了民眾的一致支持,接掌權柄。
新基地長一上任,就將原基地長的孩子們一捋捋到底,然後向西南基地拋來了橄欖枝,希望能與西南基地重新修補關係。
方邵元隻是不喜歡原基地長,對這位新基地長和蔚藍基地是沒什麼惡感的,自然爽快接下了對方的示好。
末世第十年,姚容和她的團隊終於成功突破喪屍疫苗的關鍵性一步。
在動物身上進行過臨床測試後,還需要在人身上進行臨床測試。
隻是疫苗裡攜帶有極微量的喪屍病毒,隻要是試藥,就會存在一定風險,所以進行臨床測試的人選並不好找。
不過,姚容心中早已有了最合適的人選。
她留蕭白苟延殘喘,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用他。
時隔近四年時間,姚容和蕭白又一次見麵了。
隻不過此時的蕭白,縮在牢房角落,憔悴、消瘦、瘋癲,已經再無當初半分風采。
藥劑對他造成的影響十分可怕,他無法再集中注意力,無法再凝神思考,記憶力也在持續消退,終日裡渾渾噩噩。
對一個自視甚高的人來說,眼睜睜看著自己賴以為生並引以為傲的才能被剝奪,是一件極其可怕而絕望的事情。
突然亮起的白幟燈十分刺眼,蕭白下意識抬手,用手背擋住自己的眼睛。
等到眼睛適應了光線,他才慢吞吞挪開手臂,抬頭仰望站在牢房外的來人。
他的腦子確實變得十分遲鈍,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認出其實基本沒有任何變化的姚容。
“讓我死吧。”
這是蕭白對姚容說的第一句話。
他這樣自負算儘天下的人,就是跌入穀底,也不屑於苟且偷生,偏偏連生死都掌控在他人手裡。
姚容低頭俯視蕭白,反問:“我憑什麼滿足你。”
“看在我過往的功績上。”
“你過往的功績,已經為你換來了前半生的名與利。”
蕭白沉默了很久,突地嗤笑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見我,要做什麼?”
姚容微微側身,拎過助手提著的箱子,從裡麵取出疫苗:“找你試個藥。”
蕭白皺了皺眉,盯著那支疫苗:“這是什麼藥。”
“喪屍疫苗。”
蕭白又再度沉默。
她居然研製出了這個東西。
他還是中央研究所所長時,中央基地長就曾三番五次讓他研究這個疫苗,隻可惜,他試過無數次都沒能攻克。
“你想讓我嘗儘你兒子受過的痛苦,是嗎?”蕭白隱隱猜到了她的目的。
姚容讓人將蕭白從牢房裡拖出來,束縛在實驗台上。
她微微彎下腰,親手把剛從冷凍箱裡取出來,略有些冰涼的疫苗注射進蕭白的身體:“你猜得不錯。”
蕭白沒有掙紮,他也沒辦法掙紮:“用人體來做實驗,借機公報私仇,姚博士,你又比我好到哪兒去?”
姚容拔出針管,坦坦蕩蕩。
“第一,你已經被法律剝奪了基本人權,用你這個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來試藥,無論是從道德還是法律層麵,都說得過去。”
“第二,我是借機公報私仇,你又能如何?”
她這麼賣心賣力鏟除第九研究所,揭露蕭白的真麵目,真以為她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