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魚(1 / 1)

一時間,男人辱罵聲、女人的哭聲和孩子挨打的聲音串在一塊,好不熱鬨。

沈應聽到薑語名字時故意放慢腳步,把夫妻兩人吵架的內容全聽了進去。聽了個大概才知道原來薑語真的有正兒八經的賺錢,為此還受了不少委屈。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心疼她,還是去找張新花問個清楚。或許她今晚不是故意晚回來,而是被人找麻煩了。昨晚的張二狗不就是個例子嗎?

沈應越想越懊惱,覺得剛剛對她愛搭不理簡直是小心眼兒。

知錯就改,沈應停下腳步看看她有沒有跟上來。不說彆的,先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也好。

張新花家的爭吵聲很大,薑語離的很遠也能聽見。起初聽到男人說她牙被打掉時還有點同情,結果最後才聽清,原來是她想算計自己沒得逞落得的下場,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

她踢著路邊的石子,在心裡暗自吐槽:活該,怎麼不把嘴裡的牙都崩下來。最好是把頭皮也給扯掉。

石子一下滑落到溝裡,薑語加快步子,‘咚’的一聲,直直撞向男人的後背。

“哎呦。”

薑語揉著腦袋,想看看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會那麼硬,差點給撞成腦震蕩。一抬頭,見男人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麵無表情,樣子說不出來的詭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薑語後退兩步,連連鞠躬,生怕道歉晚了被報複。也是的,本來就因為晚點惹得他生氣,這下還撞了他,男人不更厭惡自己了。

兩人僵持兩秒,沈應突然間咧開嘴,強擠出一絲微笑。

“沒關係。”

語氣生硬,麵色猙獰,要是旁邊有個小孩都能被嚇哭。他平日裡嚴肅慣了,突然間溫柔下來有些不適應。

不過他覺得這樣很完美。大度、長得又好看,估計那女人要被迷死了。

“......”

薑語撇撇嘴,尷尬的笑笑,不知該說點什麼。他的表情這麼奇怪,是不是氣到極限了?待會該不能找個地方給她活埋了吧?

帶著恐懼,她跟著男人繼續行走,小心謹慎。

沈應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很恐怖,見薑語和他保持著距離,以為是在耍什麼小脾氣。多次停下來想和對方交流,都被薑語刻意回避。

想想還是算了,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回到家,沈應把東西放在外屋的地上,兩個孩子從沒見到這麼多的東西,激動的在屋子裡轉圈圈。

過了好一會兒,薑語才從門口走進來。她摸完兩個孩子的小腦袋瓜,開始著手整理貨物。沈應伸出手要幫忙拿食材,被她搶先一步拿走,迅速的往櫥櫃裡放。

沈應雖不理解,但也不氣餒。他見那條鯉魚不小,打算著手處理一下。薑語又三下五除二的搶過去,邊放進盆子裡,邊征詢兩個孩子的意見:

“歲歲,念念,今晚我們燉魚湯吃好不好?”

兩個孩子從來沒吃過魚,聽隔壁東東哥哥說,這裡麵有刺,卡到喉嚨的話會流血,嚇得捂著嘴巴。

“不要不要,魚裡麵有刺,會疼的。”

聽孩子們這麼說,薑語笑了起來,耐心解釋:

“媽媽會把刺挑好再做,這條魚做出來可是要比雞肉還好吃,難道歲歲和年年不想嘗嘗嗎?如果不想的話,那隻能由我和爸爸幫忙吃完了。”

她誘惑兩個孩子的時候,不忘看了一眼男人。見他還是那副表情,緊忙轉移視線。心臟砰砰直跳,媽耶,怎麼這麼嚇人。

沈年年聽媽媽說完,連忙跑過去抱著她的胳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媽媽,我逗你玩兒呢,年年最喜歡吃魚了。”

他的反應很快,表情誇張到像是要表演聯歡晚會,惹得薑語哄堂大笑。

“好,那你跟姐姐乖乖在裡屋待著,做好了就給你吃,可以嗎?”

沈年年猛地點頭,拉著姐姐去玩了。沈應站在一邊,見她和孩子有說有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笑是發自內心的,也格外自然,可惜薑語沒看見。

薑語挽起袖子,拿著剪刀把魚頭剪下來,放在一邊心想:這個不錯,明天做個剁椒魚頭還能再吃一頓。又把魚肉切成一塊塊,放上麵粉揉搓乾淨,舀水衝洗。

撈魚塊時,後背的黑發滑落到胸前,擋住視線,極其不舒服。薑語本來打算洗手撩一下頭發,男人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根頭繩,幫她把頭發紮起來。

薑語幾乎每天都有洗頭,發絲摸起來極其順滑。沈應輕輕撫摸,生怕弄疼她。好在以前從沈歲歲的身上練出了技術,動作很快。

頭發綁好後,沒了阻撓。幾分鐘後,魚肉洗淨放在一邊備用。沈應開始生火,火候不大,放進蔥薑蒜糊不了鍋。

薑語細心的把刺挑好,留著一塊脊骨慢慢啃。她覺得沒有刺的魚肉不完美。

菜端上桌後,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沈年年饞的嘴角流哈喇子,見薑語舀了碗放在他麵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還在想,媽媽果然沒有騙他,這條魚真的沒有刺。

沈歲歲也端著碗,輕輕吹著熱氣。在一家人的注視下,薑語把那條帶有魚骨的肉夾到自己碗裡。

沈應微微蹙眉,忍不住開口提醒:

“鯉魚刺多,容易紮嘴。”

男人突如其來的關心惹得薑語一陣不適應,她把魚塞進嘴裡,慌忙擺擺手:

“沒事兒的,我喜歡吃帶魚刺的肉。”

一句關心,飯桌上的氣氛微妙起來。沈歲歲看了眼爸爸,又看了眼媽媽,偷偷笑了起來。

原來溫馨的家庭就是這樣呀!

見她吃得開心,沈應沒再多嘴,他專心吃著飯,喝了兩口湯,慢慢品嘗。該說不說,這魚鮮的眉毛都要掉了。

薑語咽下嘴裡的肉,感覺嗓子裡像是堵了根刺。往喉嚨裡咽了兩口唾沫,還是不舒服。她料定自己嗓子眼裡卡進刺去了,想著平日裡吞刺的辦法,塞了兩塊吃食往嘴裡生咽。

誰承想那根刺刁鑽的厲害,直直紮進了肉裡。導致她不張嘴都疼的要命。

薑語來不及細想,衝出外屋就找醋。打開蓋往嘴裡猛灌兩口,牙齒都酸掉了,還是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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