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東東欲言又止,更加激起了薑語的征服欲。一個七歲的孩子而已,讓他改變看法很難嗎?
“那你看,以前歲歲妹妹和年年弟弟多怕嬸嬸啊?現在不是也挺好的。況且,每個人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社會和環境的影響,也會改變自己。”
薑語說完,看向不遠處在蹦躂的沈歲歲沈年年姐弟兩個,眼神裡滿是慈愛。在她看來,這個年齡階段的小孩子,應該能辨彆出一個人對他好是發自肺腑還是裝的。
這個眼神無疑是給了東東選擇的權利。回想起媽媽告訴他的,說薑語嬸嬸不光給他雞肉吃,還給了一串糖葫蘆,足以說明她和以前不一樣。而且歲歲年年也有說過,他們的媽媽現在可好了。
東東心動了,他在薑語的肯定下,接過麻圓。輕咬一口,咯吱咯吱的聲音,甜酥感一下爆了出來。
王翠花這會兒也已經買好了蔬菜,見周邊沒了薑語的影子,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要是遇上人販子把她拐跑了,那沈應兄弟不得急死。
“嫂子,我在這兒呢。”
和東東溝通完,薑語抬眼看到王翠花焦急的樣子,一猜就是在尋找自己。說來也奇怪,怎麼幾個孩子到處瘋玩她不擔心,獨獨對自己這般緊張。
王翠花沒告訴她沈應兄弟走之前特意交代過自己,多多照顧她。而以男人的脾氣,也不會特意和薑語去說這種事,所以她是不知道的。在他看來,男人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說不說的,有什麼意義?
王翠花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走過來。找了塊磚頭坐下,看著東東手裡的麻圓,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妹子,麻圓這麼貴,你給歲歲年年兩個小的買就行了。東東大了,吃這些也不一定當飽,還白白浪費你的錢。”
說罷,不忘看了東東一眼,眼裡儘顯責備。沈應兄弟已經幫了她們家夠多的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東東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連同嘴裡塞滿的麻圓也不敢咀嚼。想著薑語定然不會幫他給母親求情,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要了,現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還丟了臉。
薑語知道王翠花是不好意思,表示理解。不過看到東東為難的樣子,有些心疼。怎麼說呢,孩子畢竟是孩子,吃點東西也沒什麼。
“嫂子,東東一開始就明確拒絕了,是我硬塞給他的。不光給他買了,還有你的份。不吃就是浪費糧食,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把手裡那個麻圓塞進王翠花手裡,故意離她半米遠。假裝不開心的樣子,還不忘安慰東東:
“吃吧吃吧,嬸嬸給你買的,也是你幫嬸嬸照看弟弟妹妹的功勞。”
東東感動得幾乎哽咽,沒想到薑語嬸嬸果然沒有騙他,每個人都會有所改變。
“這...這怎麼好意思。”
王翠花麵露尷尬,一臉為難。孩子們吃就算了,她一個大人,像什麼樣子。不過看薑語心意已決,她便強塞進嘴裡。吃完休息一會兒,還要買剩下的東西,什麼對聯鞭炮的,也是個大工程。
在她們休息的時候,沈年年見一個小攤前圍滿了不少孩子,好奇的擠了進去。攤主是一位七十來歲的老爺爺,手裡拿著一個綠色的鐵皮青蛙。那青蛙的眼睛圓圓的,背上的花紋好看極了。
側麵還有一個發條,擰緊後,放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小孩子們都嚷嚷著讓爸爸媽媽買。
沈年年看了很久都不過癮,連姐姐喊他都沒聽見。
忽然,他被人狠狠擠了一下,摔在地上。腳下正好有一塊石頭,直直磕在膝蓋上。
沈年年忍著疼痛起身,見推他的是張新花的兒子沈波,硬生生的咽下這口氣。沈波和東東一樣,都是上小學一年級。不過比起纖瘦的東東,沈波胖的和墩子一樣。
不隻是他,不少孩子被沈波這麼一推,都摔倒了。不過除了沈年年,其他人都沒被石頭磕到。
沈波和他媽一樣,在村子裡橫行霸道慣了,很少有人敢招惹。大家紛紛給他讓了地方,躲得遠遠的。
沈年年因為磕到膝蓋,站起來有些吃力,被他狠狠踹了一腳。豆大兒的眼淚滴在地上,砸出花兒來。
“滾。”
沈波掐著腰,一副小霸王的樣子,怒吼著沈年年。他的母親張新花看到後本想製止,一看對方是薑語兒子,權當沒看見。
沈歲歲來找弟弟,見到這一幕,氣的攥緊拳頭,趁著沈波不注意,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沈波捂著屁股,一看是沈歲歲,怒罵:
“小蹄子,跟你媽一樣不要臉的東西,敢打我,不想活了?”
張新花在家聊村子裡的事時毫不避諱,沈波常常聽到村裡的八卦。聽他媽這麼喊沈歲歲的母親,他也跟著有樣學樣的咒罵。
張新花見自家兒子受了欺負,直直衝過來,給了沈歲歲一巴掌,還不忘指責她。
“不愧是小浪蹄子的孩子,真是隨了娘。我呸,不要臉的,還敢打我兒子,簡直是活膩歪了。”
見母親來給他撐腰,沈波一臉得意。這姐弟兩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他,再加上自己娘,今天就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
圍觀的孩子見大人動手打小孩,嚇得各自去找自己的父母。不遠處的東東目睹這一切,緊忙跑到薑語和王翠花跟前說了整件事情的過程。
薑語聽說孩子被打,還是張新花母子搞的鬼,立馬坐不住了。她問清小攤的位置,一路小跑過去。
此時的張新花居高臨下的看著姐弟倆,蠻橫的樣子,像是要吃人。小攤老爺爺見兩個孩子受欺負,於心不忍。
他勸架無用,連連歎氣。心裡暗想,孩子的家長怎麼還不過來?
薑語來到小攤前,附身把年年拉起來抱住,另一隻手拉過沈歲歲,擋在孩子麵前。四周圍觀的人群開始擔憂起來。
兩個孩子不是那個小孩的對手,他們的媽媽看上去也是柔柔弱弱,簡直就是一個病嬌美人。反觀打人孩子的媽媽,常年在田裡勞作,看上去健碩有力,根本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