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同誌,您剛剛說是薑同誌的救命恩人,這種情況下可能存在於作假證,也就不能證明此事與您無關。”
程磊心思縝密,明白薑語是被臨時拉過來,聽到的話都是挑重點分析。他好像還有聽說躺在地上的那位是薑同誌親妹妹,不管哪一層關係都當不了這個證人。
路逸看了眼薑語,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案發現場,有苦難言。他現在是進退兩難,如果不保薑媚兒,那她把自己的情況說出來就糟了。但要指控白娜的話,他算是完完全全得罪了崔進。到時候回城安排工作的時候但凡有一個部門不通過,這些年的付出都付諸東流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在程磊的再三詢問下,路逸閉著眼,把問題都怪在了薑媚兒的身上。
“警察同誌,我想起來了,是薑媚兒先動的手,要不是白娜同誌拿板磚拍暈她,估計就要被掐死了,這是典型的正當防衛啊!”
他眼神堅定,在場大多數人深信不疑,護住外甥女的崔進鬆了一口氣。礙於警察在這兒,他沒有辦法開口‘提醒’路逸。好在這小子心裡有數,把問題都怪在了那個女人身上。等事情解決完,再好好的跟路逸算那筆勾引外甥女、私自報警鬨大的事兒。
“對,就是這樣。”
白娜跪坐在地上,像是得了失心瘋。她推了推崔進,搶著承認,樣子極其狼狽。
地上的薑媚兒聽聞,一骨碌的爬起來,指著男人,發了瘋似的衝過去打他,的虧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攔了下來。大家還在想躺在地上的人怎麼還能站起來的問題時,薑語早就找到好地方看戲了。
她甩了甩手,插進口袋暗自吐槽:要是有袋瓜子就好了。
“路逸,路知青。”
薑媚兒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著對方的不是。
“我是聽說今年知青們都過年不回家,心疼你才過來陪一下的。結果莫名其妙被這個瘋女人揍了一板磚不說,連你也在這裡騙警察同誌,我真是瞎了眼了。”
薑媚兒說罷就要上手去撕,她心疼男人,便把怨氣撒在了白娜身上。
不光看熱鬨的懵,連警察都不理解她的神操作。這不就是渣男腳踩兩條船惹出的事兒嗎?她們正常反應應該是一起譴責他啊,怎麼互撕起來了?
見她敢動手,白娜也急眼了,擼起袖子就要一決高下。
警察拽著薑媚兒,崔進抱住白娜。將兩人分開後,路逸的嘴還一張一合的在中間攪和。場麵一度陷入混亂,崔進的屁股不知被誰踹了一腳。
“夠了。”
程磊蹙眉,緊緊盯著這場鬨劇,大喊。
“誰再擾亂秩序,先把他抓起來關上半個月,等鬨夠了再說。”
空氣中安靜下來,不少村民竊竊私語。
“這老薑家的教育真是夠可以的,兩個女兒被同一位知青迷的神魂顛倒,一點臉都不要了。”
“還說呢,一個是身為媳婦兒紅杏出牆,另一個還沒議親就敢和男人單獨待在一起,還說什麼陪著他,誰知道是怎麼個陪法。”
女人們的聲音吵到了薑語,她挖了挖耳朵,走到幾人麵前,一臉好奇。
“嬸子們,在聊什麼呢?也跟我說說唄。”
這群情報站被她湊上來的臉嚇了一跳,心虛的笑著擺手,連連後退:
“沒,沒什麼,我們隨便聊聊。”
薑語笑了笑,暗戳戳的想著,用魔法打敗魔法,這招一用一個準。
程磊看著薑媚兒流了些血後還能掐架,料定沒什麼大礙,準備帶人去警局錄個供。走之前,特意請示了一下鎮長--陳濤。
作為鎮上的一把手,又是這批下鄉知青的主要負責人,他理應對這件事做出嚴厲的批評。不過也需要等到警察同誌做完工作,了解個大概才能下定論。
他平日裡收崔進的禮習慣了,出了事不得不幫他善後,所以隻要能搞定派出所的同誌。不讓白娜留下汙點,大概率沒什麼問題。
但路逸和薑媚兒就不一樣了,作為帶頭鬨事者,他們就該受到懲罰,沒錯也得背鍋。
上警車前,陳濤故意給崔進使了個眼色,對方一目了然。小動作很隱秘,一般人察覺不到。
“警察同誌,為什麼她可以找家人陪同,我們不行?就因為是知青,所以和彆人的待遇不一樣嗎?”
薑媚兒看著另一輛車上的崔進,嚷著說不把他們老百姓當人看,給施暴者走後門。警察怕被人誤會,冷言冷語道:
“如果你有家人想陪同的話,自然可以一起過去。”
她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敢通知,生怕偷魚的事兒暴露了,把她揍一頓,還找什麼家人啊,無非就是吐槽兩句罷了。
薑語暗自慶幸這瘟神總算是走了,準備去村長麵前問問育紅班的事情,那欠揍的聲音傳了過來。
“薑語,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看不到我被人汙蔑了嗎?還在那愣著裝無辜人,趕緊上車。”
由於聲音太大,車上的司機在沒有領導的同意下,停了下來。薑語看著她大喊大叫的樣子,恨不得找塊抹布塞住她的嘴。
架不住村裡人看熱鬨,上車前特意叮囑宋娥,記得和她家孩子說一聲。村長兩口子知道薑語是被拉下水的,忿忿不平。他們想說點什麼,看到鎮長在這,有心無力。
進了派出所,三人分開審訊。崔進坐在大廳的位子上,看著一旁的薑語,欲言又止。他擔心這女人會為了娘家妹妹,找沈應過來幫忙。到時候彆說是找人了,但凡驚動城裡的人,連他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反觀薑語,不僅不在意,反而找彆的同誌嘮嗑,話裡的意思大概是問一些欠錢不還,怎麼判決?
等了十來分鐘,她坐回座椅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心裡早就有了主意。來都來了,那就趁機把錢給要回來。當著警察同誌的麵子,料定路逸不敢撒謊。要怪就怪薑媚兒去算了,叫她非要喊上自己過來湊熱鬨,出了事兒概不負責。
“你是薑語同誌吧?”
崔進給自己做了兩分鐘的思想工作,打探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