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時趾高氣昂的質問,引來了薑語想笑又不得不憋住的樣子。如果路逸正派的話,那天下全都是好人了。
“你笑什麼,難不成我說的不對嗎?還是你跟那人認識?”
見對方抽搐的麵容,蘇瑾時撇撇嘴,大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她是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讓這個女人樂成這樣。
“不管你說什麼,這個人堅決不能留。”
薑語把話說完,放下手中的筆,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掉。蘇瑾時指著她的背影,看向羅澤文,一臉怒意。
“姑奶奶,您就相信薑總吧。再不濟,也要相信蘇董的眼光啊!”
......
門外,路逸聽到腳步聲,找到旁邊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見薑語隻身一人往樓上走,跟了過去。
察覺到身後有人時,薑語已經到了二樓的安全通道。她故意走的很慢,等著對方跟進來。
“沒想到啊,這幾個月裡,我們東躲西藏,倒讓你混的風生水起了。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勾引男人,坐到這個位子上的。薑語,你可真行。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路逸在進通道前特意看了一眼外麵,看到有人影跟過來,故意在那人麵前晃了晃,進去。見到薑語,一通責怪,好像他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都是對方一手造成的。
“東躲西藏那是你活該。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反過來怪我。路知青,你這人這麼不要臉,估計是知青大院待不下去了吧?怎麼,想要來這裡工作嗎?
很可惜,隻要有我薑語一天在這裡,你就不要打這個主意了。奉勸你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咱們權當不認識。”
薑語話說的直白,踩著麵前的樓梯就要走。被路逸抓住胳膊,險些踩空摔下來。
她驚魂未定的看著男人,眼裡一副不可思議。
“這裡是公司,你攔我路,是瘋了嗎?”
輕雲服裝廠管理製度嚴格,而她又是股東。但凡在這裡出點事,路逸都吃不了兜著走。要是真正追究下來的話,讓他多吃幾年牢飯也不是麻煩事。
聽了她的話,路逸緊忙鬆開了手。見識過女人在派出所壓根不念及舊情的樣子,心中的顧慮越來越多。她早就不像以前那般受自己掌控,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路逸慫了。
“薑語,再怎麼說咱倆也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不至於鬨到這麼僵的程度吧?況且我現在已經在下鄉知青裡麵除名了,連最基本的工作都分配不到,你總不至於看我去大街上要飯吧?”
男人見硬的不行,轉變了策略。打感情牌,服個軟,這事兒估計就成了。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想起他以前的所作所為,薑語饒恕不了。拋開這些來講,他本質就是一個壞人,沒有人擔保他會改正,自己也不能冒這個險。
“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油鹽不進。當初我就該慫恿你將兩個孩子溺死。讓沈應一輩子都寬恕不了,讓你也嘗嘗當喪家犬的滋味。”
路逸突然間換了副嘴臉,看著女人的模樣,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破口大罵:
“沈應那慫蛋,自己的女人給他戴了這麼些年的綠帽子,還能和好如初。表麵上人模狗樣的,到頭來就是個裝破爛的垃圾桶。”
他罵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仿佛是故意說給誰聽似的。此時的薑語在他一次次的謾罵中幾近失去了理智,轉身揪著他的衣領使勁兒拉扯:
“王八蛋,我從讀這本書的時候就忍你很久了。不找你麻煩就謝天謝地吧,還上趕著過來找打。真以為我還是當年的薑語啊,去你的吧。”
說完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著男人的臉上打了兩巴掌,感覺不解氣,還想再踹兩腳,聽到外麵傳來了員工說話的聲音。
“等著,以後彆再讓我看到你。要不我見一次打一次。”
薑語咬牙切齒的說完話,扭頭就走,感覺多待一秒都難受。路逸坐在地上,看著她的背影,咧著嘴,笑起來。
“咚。”
安全通道的門被人推開,路逸一點都不驚訝,預料之內的事。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蘇瑾時抱著手臂,看著男人狼狽的樣子,質問。
“故人罷了,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路逸一臉愁容,佯裝自己在悼念舊情。像往常那般,話不離詩,句不離詞。在他所接觸到的女性裡,沒一人不會因他的才華所折服,沒有例外。
“行了,行了,你還是直白一點吧。”
蘇瑾時一臉不耐煩的揮揮手,隻想問出兩人關係,彆的一點兒都不想聽。她又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麵的女人,隨隨便便幾句詩詞就能被迷的五迷三道。
在她眼裡,更喜歡騎摩托車,紮耳洞,非主流的男孩子。畢竟在學校念書念的多了,跟這種人溝通頭疼。
見她絲毫不為自己的才華所動,路逸省了這一套泡妞手段,開門見山:
“那要從一段英雄救美開始說起...”
他把和薑語第一次見麵,冒充救命恩人的橋段說完,又添加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
說那女人怎麼對她死纏爛打,自己又是君子,如何拒絕的,全都描述了一遍。蘇瑾時沒有聽過這麼震驚三觀的事,驚訝的程度無異於在班級裡聽同學談論父親在外麵找小三的事情。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故事講完後,路逸假裝很無奈的樣子看著她,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
“所以,她有家庭,有孩子,還在外麵拈花惹草?”
蘇瑾時的問題,像是在問對方,又好像在自言自語。本以為那女人不過是傲了一些,跟她之間隻是互相看不上的樣子。沒想到,居然從這男人嘴裡聽到了和她長相完全不符的事情。
想來也是,她一個清純女人,要是沒點手段,怎麼會哄得哥哥團團轉?不行,這種人,留在公司也是個禍害,她要想辦法把對方趕走,省的在這不安好心。
考慮了好一會兒,愣是找不到一個好的解決方法。見男人依舊待在原地,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