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是變態嗎?(1 / 1)

入夜。

曲樂正在病床上睡得安穩,夢中隻覺得臉上有些異樣的瘙癢。

“嗯……彆鬨。”

曲樂嚀哼著皺起眉頭,她現在斷了一隻手,連想撓撓臉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但是這瘙癢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她被擾得也沒辦法繼續睡,悶哼著蹙眉,緩緩睜開眼。

“什麼玩意……”

昏暗的病房內,曲樂恍惚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

她困倦著開口問道:“唐哥?是你嗎?”

微風掀開窗簾,讓月光照進房間內,正巧打在男人的臉上,細框銀絲眼鏡正幽幽地閃著光。

曲樂的眼睛被那光亮驟然一晃,登時警覺,嚇得連忙坐起身來。

“臥槽!”

她起身的動作太激烈,扯到了傷口,悶痛得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白曜正站在曲樂的病床前,麵帶微笑地緊盯著她。

曲樂這下子被白曜的出現嚇得困意全無,心口驟然沉下,冷意和麻痹感從尾椎骨開始升騰。

“你你你、你!你在這乾什麼!”

曲樂強忍著驚恐開口質問。

她拚儘全力都打不過白曜,照她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要是白曜真對她動手,那她隻有死路一條。

白曜輕笑著回應道:“來醫院,當然是看病人。”

曲樂聽罷,臉都擰在了一起,嗤聲質問回去:“彆在這貓哭耗子,你看我?誰信?”

“你信不信的,反正我也在這了。”

白曜口吻輕佻,抬起手來指了指被他鎖上的房門。

曲樂不禁膽寒,強咽了一口口水,對上白曜的目光,“我已經打贏你了。”

白曜微覷起眼,“你的賭注不是也帶走了嗎?”

“那你還來找我乾什麼?”

白曜彎下腰來湊到曲樂麵前,溫柔微笑道:“我隻是放過了程翊,又沒說要放過你。”

曲樂聽罷,倏地攥起拳,摳在手心中,指尖因為用力已經開始微微泛白。

“……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曜將手搭在床榻兩側,對上曲樂的雙眼,柔笑道:“當我的女人。”

這幾個淡淡的字傳到曲樂耳朵裡,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無比。

驚訝、疑惑、憤怒、恐懼,交織在一起這雙勾人的狐狸眼中,最終合並為極度的難以置信。

曲樂遲疑地開口,吐出一個單音節。

“……哈?”

她沒聽錯吧?

白曜看著麵前女孩糾結過度差點開始抽搐的表情,臉上溫潤的笑容加大了些許。

“沒聽清嗎?我可以再說一遍。”

白曜這個回應讓曲樂確信了,她確實沒聽錯。

曲樂擰著臉咂了咂嘴,伸出舌頭在有些乾澀的嘴唇上舔了一圈。

“你他媽真暗戀我啊?你是變態嗎?”

白曜一把拉過床邊的椅子,坐在曲樂身邊,隨手撩起她披散下來的發。

“想讓你當我女人,怎麼就是變態了?”

曲樂被他這曖昧不明的動作鬨得不知所措,但她因為骨折,半邊身子都是僵的,根本躲不開,隻能憤憤開口回懟。

“你想個屁,我倆才見過兩麵。”

白曜笑著把玩起曲樂的頭發,挑起眼來望向她,“怎麼了,不行嗎?”

曲樂被白曜這眼神盯得,心口不住地攥緊,眉頭又鎖起兩分,“被我揍兩拳就喜歡我,還說自己不是變態?”

白曜輕點點頭,優雅應下:“如果你喜歡這麼稱呼我,可以隨意。”

曲樂沒想到白曜能這麼無賴,重哼口氣,扭過臉去。

“可惜哈,雖然你是變態,但我不是,你都快把我打死了,還指望我喜歡你嗎?”

白曜聞言,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掐過曲樂的下頜,將她的臉用力掰正,不得不直視他的方向。

男人勾起唇角,眯起眼柔柔笑了聲,“我沒有讓你喜歡我,隻是讓你當我的女人而已。”

曲樂的下巴被擰得吃痛,臉上控製不住地一抽,“???你這人有病吧?”

白曜優雅微笑著,摘下眼鏡同曲樂對視。

“或者床伴也行,我有信心勝任。”

白曜那張妖孽的臉沒了眼鏡的封印,算是徹底撕下了斯文溫柔的麵具,一雙鳳眸緩慢地眨著,眼神邪妄而危險。

碎發垂在精致清瘦的麵頰上,清晰的頜角又為這張臉添了一絲硬朗。

男人周身散發的氣場陡然變得霸氣冷冽,把曲樂壓得喘不過氣來。

“……”

她心裡不由得一慌。

真要比起來,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半點不比程翊弱,都能把人的骨頭壓碎。

曲樂想不通白曜在搞什麼名堂。

她看不透這個人的眼睛,也看不透他的心。

曲樂的下頜被鉗住不能動,她隻好垂下眼,不與白曜對視,冷言開口:“可惜了,我對你沒什麼興趣。”

“我對你有興趣就行了,”

白曜半點沒有理會曲樂的拒絕,捏緊了掐在她下頜上的手,俯身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我明天晚上再來看你。”

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門。

“……”

曲樂看著空蕩蕩的門,愣了足有五秒鐘才回過神來。

“啊!!!”(土撥鼠尖叫)

要不是她現在動不了,肯定要跳起來抽白曜一巴掌。

不,十巴掌!

樓梯拐角處。

竹下春正靠在牆邊悠哉地等著。

少女輕盈的身形被照進走廊的月色拉得老長,打在地板上的影子略顯孤寂。

看到白曜走來,她才抬頭瞥了一眼,輕巧地晃了晃腦袋。

“我沒騙你吧?小狐狸真在這。”

“少邀功,”白曜輕笑一聲,散漫地擦著手中的眼鏡,“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到。”

竹下春不太爽快地輕嘁一聲:“嘁……當家想好怎麼玩了嗎?”

“嗯……”

白曜鼻息中發出一聲柔笑,那聲音潤澤如玉,仿佛調情。

“她身上的野骨頭太多了,要一根、一根、徹底掰斷才行。”

說罷,他朝著竹下春溫柔地眨眨眼,似乎給自己的話又加了一層肯定。

竹下春聞言,嬌俏的小臉頓時擰在了一起,不滿地朝著白曜撇了撇嘴。

“當家真是的……讓你幫我抓紅頭發帥哥你也不抓,現在你找到這麼好玩的,更不管我了。”

竹下春懊惱地蹲下身。

“嗐呀……要是來偷報告的是紅毛就好了,那當家就不得不抓來給我玩了。”

白曜隨手甩開眼鏡,重新架回鼻梁上,眼鏡的銀絲框正正好好能將那顆淚痣掩蓋。

在淚痣的下緣,還有一道未長好的紅痕若隱若現。

“我又沒攔著你,想抓自己去抓啊,我可以給你善後。”

竹下春一聽這話,嘴立馬撅的能掛醬油瓶,她耷拉下眼皮看向白曜,語氣鄙夷。

“你都說了塔維亞雙煞哪有那麼好抓,還讓我自己抓。”

“嗬,”白曜不屑地掃了她一眼,“沒本事就彆總想著玩,繼續多練練。”

竹下春被白曜這話氣得憤憤,怒氣盈盈地朝著地上狠跺了兩腳,語氣裡帶著十足的抱怨。

“當家!”

白曜沒有再理會竹下春,雙手插兜、邁著優雅的步子擦過她身側,徑直朝醫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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