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陸淺乖巧地被程翊攬著,眼睛滴溜轉地看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她伸出手敲敲窗,有些埋怨地說道:“你之前還答應過我帶我去看米蘭大教堂的。”
程翊懶懶地扯起嘴角,輕笑著點點頭,“嗯。”
“嗯什麼嗯,”陸淺嗔怪地剜了他一眼,“你說話還算不算數?”
程翊挑眉,一副莫名的笑臉看著陸淺,“我要是說不算數呢?”
陸淺張牙舞爪地指了指窗外,“那我就報警把你抓起來。”
程翊聽到這話,不自覺抬了抬眉,狹長的眼眸睜大幾分,放在陸淺細軟腰肢上的手威脅式地緊了緊力道,將她一把抱坐到自己腿上。
報警抓他?這小女人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你去報吧,看看哪個警局敢來抓我。”
他開口,聲音輕佻又戲謔。
陸淺怎麼會不知道,警察對這個男人來說壓根構不成半點威脅,她隻是隨口開句玩笑罷了。
陸淺跨坐在程翊腿上,看著他慵懶的神情,不禁笑出聲來。
銀鈴般的笑音在耳邊響起,程翊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彎曲,兩人就這麼相視而笑,氣氛曖昧又溫暖。
陸淺笑夠了,她抬手戳了戳程翊的堅實的胸肌。
“那如果我是那個警察呢?”
程翊微眯起眼,狹長眼眸中的愉悅之色溢於言表,“那我隻能束手就擒了。”
後座的氣氛倒是一片祥和,前麵開車的司機可就沒有那麼安穩了。
他偷偷瞟了幾眼車內的後視鏡,也不敢仔細看,隻敢粗略地一掃程翊的表情。
這種氣氛和對話,他死也沒想到,能在程翊身上見到。
以至於他現在有種親眼見閻王的逼仄感,在這種莫名安穩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氣氛下工作,比以前還緊張百倍。
車行一路,一小時後便到達了塔維亞公館。
淩爍與凡妮莎早在門前等候,遠見程翊的車過來,就已經開始鞠躬示意。
“當家,請。”
淩爍為程翊拉開車門,恭敬請出。
“當家,”凡妮莎朝著程翊款款行禮,“塔維亞最近事務繁多,沒有麵迎,還望當家贖罪。”
程翊低應一聲,沒有過多回答。
他何嘗不知最近事務繁多,畢竟已經在和英國那邊打拉鋸戰。
“凡妮莎,我的房間和實驗室收拾好了嗎?”
曲樂咬著糖棍從後車走出,直奔凡妮莎而來。
“白當家,久仰大名。”
凡妮莎見到曲樂和白曜並肩走來,朝著白曜傾身示意。
白曜對凡妮莎是沒什麼興趣,隻是聽曲樂說過,塔維亞有位媚骨管家,忠心耿耿,實力超群。
他朝著凡妮莎輕點下頭,“幸會。”
“當然,”凡妮莎轉過臉去,朝曲樂柔媚一笑,“你交代給我的事情,我什麼時候辦砸過?”
陸淺走進這個熟悉的地方,居然有些恍惚。
上次走進這個大門,已經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這兩個月發生了太多事,也改變了太多人,以至於讓她有種夢回的不真實感。
“當家。”
凡妮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陸淺和程翊一同回頭看去。
“您是先歇息,還是立刻審查最近兩個月的公務?”
程翊垂眸,稍作思索。
“書房打掃出來了嗎。”
“已經備下。”
程翊平靜地點點頭,用滿意的眼光掃過凡妮莎,“都送到書房去,我現在就看。”
“是,”凡妮莎直起鞠躬的腰,朝著陸淺笑道,“當家的房間也整理完畢,陸小姐可以先去稍作歇息……”
“不用。”
凡妮莎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吐完,程翊便沉聲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她跟我一起去書房,等下送把椅子過去。”
聽到程翊的話,凡妮莎的笑容稍僵了下,眼神悄咪咪掃過陸淺和程翊,不過很快,她便恢複了平時自如且嫵媚的神態。
“是,當家請稍候,我馬上差人去辦。”
“走走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實驗室,超酷的我跟你講。”
曲樂拉著白曜急匆匆地朝著樓上奔去,咋咋呼呼,邊跑邊喊“讓開讓開。”
一路上的侍從都被嚇得不輕,避之唯恐不及,這倆人,他們撞了誰都得是死路一條啊。
程翊牽過陸淺的手,在她細嫩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我們也上去吧。”
二人攜手走向書房,這條路陸淺不算熟悉,畢竟在程翊中毒之前,他從來不讓陸淺插手塔維亞的事情,她的活動範圍也就隻有他們一起住的二層而已。
“當家。”
“當家好。”
……
一路上遇到的侍從手下,朝程翊問過好後,眼神都不約而同地打量向陸淺。
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能在程翊身邊留這麼久,而且現在程翊處理公事還把她帶上了,能出入程翊書房的女人,一直以來隻有凡妮莎一個而已。
那些眼光裡有驚訝有錯愕,當然還有些莫名的敵意和不屑。
不過陸淺不是很在乎,這些人她現在壓根不放在眼裡,隻是一副甜美的笑容,安安靜靜地跟在程翊身邊。
他們的目光再小心,自然也逃不過程翊的眼睛。
他低頭看向笑得一臉陽光明媚的陸淺,眼底有些滿意神色。
“誰招你討厭了?我把他處理掉。”
陸淺朝上看去,甩給程翊一個無奈的眼神,“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這麼可怕的話?”
看她一眼就要被處理,她是什麼禍國殃民的狐狸精嗎?
“可怕嗎?”程翊輕笑著推開書房門,“我還以為我的用詞已經足夠收斂。”
陸淺剛走進書房,要找個地方安穩坐下,隻覺得胳膊上一陣霸道的力道。
她整個人是被扯到牆上的,慌亂地剛睜開眼,男人那灼熱而熟悉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鼻尖上。
“你彆鬨……”
看著程翊重欲的眼神,陸淺的臉瞬間爆紅,連拒絕都染上了呻吟的意味。
“這裡不是你辦公的地方麼……”
程翊的動作並沒有隨著陸淺的拒絕而停止,大手逐漸滑進陸淺的衣衫,將她穿戴整齊的襯衫逐漸撩開,滾燙氣息的手指在她嫩滑想的皮膚上摩擦遊移。
他輕咬著陸淺的耳朵,沙啞地答了一句:“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