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煌擰過手腕,將腕骨掰得哢哢作響,微微偏頭看向身後,“你們看著就行了。”
“是。”
身後幾名黑衣男子識趣地一齊倒退了幾步。
縮在角落中的幾人聽到祁煌口中的話,驚恐和慌亂瞬間席卷全身。
他們瑟縮著,結結巴巴地求饒:“大人……大人……那東西我已經給你了……求、求你、求你放過我我們吧!”
祁煌眼底沒有一絲波動。
月光從他身後照進來,將他高大身材的陰影打在這幾人身上,就像索命無常的黑口袋。
他走近兩步,輕輕開口:“要怪,就怪你運氣太差,動什麼東西不好?非要動當家想要的。”
平淡卻陰鷙的語調,隻一句,那些人就渾身冒起冷汗。
他們到死也沒想到,隻是起哄拍到手的一件小東西,竟然給他們惹來殺身之禍。
祁煌俯下身來,冰冷一笑。
“哢嚓。”一聲。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隻聽見清晰的脖骨斷裂聲,最邊上的一個中年男人連哀嚎都沒出口,就這麼斷了氣。
祁煌拎著他被折斷的、軟塌塌的脖子,重重朝邊上一甩,像扔一袋大號垃圾。
他挑挑眉,長籲一氣。
太久沒動手,確實手感差些。
餘下的幾人看見這個場麵,瞬間被嚇丟魂,連求饒都不會。
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厲鬼,他們招惹到的,是真正的羅刹。
“放心,”祁煌拍拍手,朝著餘下的幾人緩緩走去,“你們的人,我也會好好招待,不出三天,你們就能在下麵團聚了。”
烏鴉掠過雲層遮蓋的天空,留下一串淒厲的嚎叫,那嚎叫聲在天空盤旋,久久不散。
沒人知道,一向和平的威尼斯,今夜為何如此騷動。
程翊切斷通訊後,掀起眼睛看向陸淺。
“祁煌已經把錦囊拿到手了。”
陸淺明了地點點頭,不愧是塔維亞雙煞,動手就是快。
“那些人呢?”
程翊輕頓下,接著如實答道:“祁煌處理掉了。”
雖然程翊沒有直接下命令,但是雙煞隻要出手,必然是要見血的,根本不用多作交代。
“哦。”
陸淺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隨口答下,邁起步子就要朝門口走去。
程翊歪了歪頭,疑惑地重複了下陸淺剛剛發出的音節:“哦……?”
他沒想到陸淺會是這樣一副平淡的反應。
陸淺也頓住腳步,不解地歪歪頭,“我不答‘哦’,還能答什麼?”
程翊站起身來,戲謔地開口:“你以前聽我殺人,可不是這種反應。”
陸淺雙手環胸,眯眼一笑,“那我告訴你,其實我是想提醒你,彆忘了處理掉他們,省得被人抓下把柄。”
程翊聽到這話,先是一怔,接著輕勾下唇角,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小東西,你是被奪舍了嗎?居然開口讓我殺人?”他語氣輕佻。
這女人剛才不是還連拍賣都不敢看嗎?
陸淺掃過一眼程翊的表情,淡淡回道:“殺了他們又不算濫殺無辜,坐在這裡參加拍賣的人,有一個是好人嗎?”
她抬起手指戳了戳程翊的胸膛,一字一頓地說道:“包、括、你。”
他們搶錦囊的事肯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那些人必須要死。
這裡最小的頭目身上,也至少背著幾百條人命,殺掉他們不過是一些黑吃黑的下場,為民除害罷了,陸淺自然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至於不敢看拍賣場上的那些孩子,那是她心底的善良作祟。
不過陸淺也很清楚,她的善良,在這個近乎全黑的世界裡,必須是要有條件的。
程翊輕笑,將煙鬥揣進懷中,一雙眼眸裡噙著不明的笑意,一把拉過陸淺的手臂,大手一握,就將她拽進懷裡。
“真是個聰明的小東西。”
他說著,就要低頭吻向陸淺的嘴。
“哎,程當家,”陸淺抬手抵住程翊的嘴唇,將他推開兩分,“現在不是乾這個的時候。”
既然祁煌已經把東西拿到手,他們的當務之急是先見到其他人。
程翊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些,雖然沒有強硬地吻下去,但圈在陸淺腰上的手卻不斷收緊,沒有半點放開她的意思。
陸淺簡直要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皺著眉頭重嘖一聲。
“你到底要乾嘛啊!”
這男人的手力道大得像鉗子,陸淺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勒斷。
她抓著程翊的衣襟又推又撓,但男人就跟座山,半點不動。
程翊一派無賴模樣,單手鉗製著陸淺,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煙盒來,靈活的手指翻弄兩下,給自己點上了一顆煙。
陸淺看著他悠哉抽煙的樣子,更生氣了。
她死命地想推開程翊,“你能不能放開我?”
這男的乾嘛呢?這種時候他在這玩什麼呢?
程翊沒有理會她,也沒有回答,隻是一口一口地抽著,接著將煙拿在指間彈了兩下煙灰。
陸淺看見他這副慢悠悠的享受模樣,眼角不自覺地一抽,鬱悶的心情立刻席卷而來。
“你到底、能不能、放開我?”
“不能。”程翊眼見陸淺要氣急的模樣,嘴角拉開一個更放肆的笑。
陸淺聞言,無力地閉上眼。
她氣急了也掙累了,雙眼一瞪,也不再說話,就這麼氣鼓鼓地看著程翊。
程翊看著陸淺這副表情,嘴角玩味一勾,彎腰朝著她露出破綻的小嘴親了一口。
“生氣了?”一副挑逗的模樣。
“……”
陸淺無視掉他的話,抬手就去摳他捏在自己腰間的大手。
程翊感覺手上傳來一陣刺痛,擰著眉毛歪頭看了看,陸淺粉嫩的指甲正摳在他的手指上,試圖把他的手一根根掰開。
不過照她的力氣,半點效用也沒有就是了。
他正過臉來,笑得誘人,又親上一口陸淺的唇,語氣溫柔寵溺。
“生氣了還會撓人,真像隻小貓咪。”
“……”
趁著陸淺剛要發作的空檔,程翊鬆開緊箍著她細腰的手,攬過她的肩膀,裝作沒事人一樣地說了句:“走吧。”
“……?”這男人就是存心耍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