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後宮湯達人屢受挫(3) 88xiaoshuo.net(1 / 1)

如懿被蘇綠筠一句話噎的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她覺得後宮的女人怎麼都這麼不可理喻,一個個護著自己的孩子,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得了。

“綠筠,我隻是在告訴你永璋天資愚鈍,後天是可以彌補的,你們母子倆卻這樣羞辱我,你若是這樣曲解我的好意,我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

蘇綠筠淡淡地衝著外麵說道:“來人啊,送客。”

如懿和她的豬腦花一起被趕出了正殿。

“容佩,三阿哥被純妃教導的一點也不懂事,本宮真是看錯了她。”

容佩眼中的玩味兒轉瞬即逝,隻說了一句:“主兒說得對。”

如懿看到偏殿的陸沐萍,聽說陸沐萍是太後舉薦的漢人女子,連旗都沒有抬,想來在後宮裡定然是如履薄冰,自己不如去溫暖她。

陸沐萍在宮中有三個最愛的人。

一個是嘉嬪娘娘,她給自己梳頭發,送衣服,送大人參。

一個是魏嬿婉,嬿婉教給她唱昆曲兒,還總分給她好吃的。

另一個就是意歡,意歡身材纖細,吃的少,每次她和意歡在一起,意歡總把自己吃不了的送給她。

現在意歡就在她的偏殿,陪著她一起吃皇後娘娘賞下來的芙蓉糕和糖蒸酥酪。

意歡小口小口的吃著,吃一會兒還要發會兒呆。

陸沐萍一口一個芙蓉糕,吃完了還看著意歡的。

“沐萍,你這麼快就吃完啦?看樣子你沒吃飽,我吃累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幫我也吃了吧。”

沐萍開心地又吃了起來,但吃著吃著,她又為意歡難過,意歡身子那麼瘦弱,整日多愁善感,吃的又少,所以總是懨懨的。

她想起來爹告訴她的一句話。

“食少事煩,豈能久乎?”

陸沐萍就開始淡淡的憂傷了,連吃東西都有些味同嚼蠟了。

“慶貴人,自你進宮後,你我還沒有見過,聽聞你是漢人民女,能得貴人之位,卻整日滿足於口腹之欲,實在是不可取。”

如懿進來幾句話,讓發呆的意歡更加沉默,吃東西的陸沐萍直接快要落淚。

陸沐萍和意歡一起起身給如懿見禮:“嬪妾拜見嫻妃娘娘,嫻妃娘娘安。”

如懿滿意地點點頭,這兩個倒是很恭謹,符合她眼裡對妾室的要求。

等兩人行完禮後,她端坐到位子上說:“兩位不需多禮,坐吧。”

見意歡隻坐在窗前,如一朵淡然的菊花,並不對如懿多加逢迎,陸沐萍倒是又讓人給如懿上了茶點。

如懿心中對意歡有些不滿,自己是皇上親封的妃位,這個貴人太不知禮數了,怪不得和漢人女子陸沐萍為伍。於是她開口說:

“本宮許久不出翊坤宮,倒是不知道這位妹妹是誰,見到本宮這個妃位禮數也不周全,想來不是旗人,家教不嚴吧。”

意歡本就家世高貴,為人傲氣,隻是平常不願與人起口舌之爭,如今聽見如懿這句話,她淡然地回答:

“我就是不喜歡嫻妃娘娘,憑您是妃位又怎麼樣,我出身葉赫那拉氏,也是正黃旗人,並不是嫻妃娘娘說的什麼小家子出身,嫻妃娘娘大可以不用像諷刺沐萍一樣用家世來壓我。”

沐萍崇拜地看著意歡,意歡真是厲害,這些話她這輩子都說不出來的,真解氣啊。

如懿倒是對這位舒貴人起了防備之心,本來宮裡的滿洲貴族之女,除了皇後的富察氏,就是她的烏拉那拉氏了。

如今又來了一個葉赫那拉,她感覺到了危機感。

“葉赫那拉氏?當年太祖時,葉赫那拉部的首領金台吉因為太祖攻破城池而戰死,他臨死前曾發誓言,隻要葉赫那拉氏還剩下一個女子,也要滅了愛新覺羅,不知道這位舒貴人可還記得先祖誓言嗎?”

此話一出,連與世無爭的意歡都聽出來了其中的陷害之意,今日意歡若不說清楚,來日嫻妃就會把話傳遍宮裡,引得葉赫那拉氏被皇上忌憚。

意歡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嫻妃娘娘,且不說嬪妾的曾祖父納蘭明珠為聖祖爺鞠躬儘瘁,嬪妾的伯祖父是聖祖爺的禦前侍衛,就連嬪妾的阿瑪也是皇上的肱骨之臣。

嬪妾家訓就是忠於皇上,忠於大清,所以世代被皇上看重。

您剛剛所說的話,不過是民間謠傳,有心人借它來擾亂視聽罷了,您如此聰慧,想必不會輕信。”

如懿見意歡終於不是剛才淡然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得意,這意歡再怎麼超然脫俗,也是被家族興衰牽絆著。

如懿似乎忘記了,自己家的破落情況,如懿,父親和兄長早死,侄子尚未婚配,妹妹也雲英未嫁,被她進冷宮耽誤了。

“舒貴人這不是挺明白?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身世再高貴,也不過是皇上的一個貴人。”

如懿帶著一絲得意,多次的碰壁,終於有了這一次的小勝利。

如懿準備去乾清宮看看皇上,跟皇上認真講講葉赫那拉的身世。

沒想到皇上聽了,不屑一顧地說道:“如懿啊,難不成你認為朕這泱泱大國,會被葉赫那拉氏已經為臣五朝的臣子給滅了?你真是太小家子氣了,這種話說出去,簡直笑掉大牙。”

如懿被皇上訓斥的感覺沒了麵子,心裡委屈地走了。

走時卻聽見,皇上跟齊汝說,暫時不必讓意歡有子嗣,務必開些不傷身體的藥。如懿心中暗自得意,皇上果然是把自己的話聽進了心裡。

皇上坐在乾清宮的涼亭內,看著金玉妍奏著伽倻琴,金玉妍如何不知道皇上給意歡賜了避子湯呢。

這避子湯不為彆的,隻為太後在後宮安排的人太多,手伸的太長。

隻是魏嬿婉說,她會把意歡的避子湯換成安胎藥,把避子湯自己服下。

金玉妍問她為什麼,魏嬿婉隻是淡淡地笑著:“前世我那麼多孩子,璟妧不認我,永璐和永?早夭,我害怕,我怕再次失去,等我想生的時候,自然會停,而意歡那邊,我也會找機會告訴她。”

嬿婉又苦笑:“前世終究也是我欠意歡一場,就讓我替她受些苦吧。”

金玉妍心疼嬿婉,心疼意歡,對皇上更是厭惡了。

以親骨肉來傷害母親,實在惡心。

金玉妍仍舊給皇上奏著伽倻琴,走上前去,摟住皇上的脖子:“皇上,可是有什麼愁心事?”

皇上飲下一杯酒,說道:“純妃誕下永瑢,皇後又懷嫡子,朕已經享儘齊人之福,卻仍舊為和太後母子離心而難過,太後,終究不信任朕。”

金玉妍隻能又一次用了自己的“呦”字訣,“呦~皇上,可彆為這個煩心啊,您不如換個角度想想,太後隻有您一個兒子,她對您,最多就是不信任不放心,您不如想想,太後為何不放心,如何讓她放心。”

皇上看向玉妍,點點頭,他知道太後的心病,一為朧月遠嫁,二為靈犀婚事懸而不決。

和蒙古的和親越來越近,皇上最終也下定了決心,京城的和敬公主府已經籌備修建了。

到時候,他要給太後一個定心丸,金玉妍微微一笑,呦字訣,就是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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