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陳老學究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一片。
嶺南學院,乃是蓉都最高貴的學校,蓉都的權貴子弟幾乎都在這裡讀書,這可都是一群飛揚跋扈的家夥,想要讓他們安安心心的讀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嶺南學院的升學率一年不如一年,這讓老校長很是憂心,最後不得不花重金自全國各地請來各種名師。
陳學升就是名師中的名師,作為京城大學的古文教授,他本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不過卻經不住老友也就是陵南學院校長董懷明的苦勸,前來嶺南學院任教,教授學生們古文,當然,主要是引導下學生們的風氣。
有老校長撐腰,又加上陳學升本人極為古板,連京城的那些權貴都不放在眼裡,又哪裡在意蓉都的這些權貴子弟。
對於膝下的這些學生自然極其嚴格,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學生不信邪,照樣不將陳學升放在眼裡,上課的時候還乾嘛乾嘛,完全不將陳學升放在眼裡,陳學升也沒多批評這些家夥,直接上報老校長,結果第二天,這些不聽話的學生就全部被校方開除了。
不管這些學生的家長如何的懇求,威脅,利誘,都沒有用。
甚至還有一位是副市長的兒子,連副市長親自出麵求情都沒有,如此一來,所有人都老實了。
這些權貴子弟之所以飛揚跋扈,除了家境殷實,讀不讀書對他們來說也沒多大意義外,最大的原因是學院的老師根本不敢得罪這些家夥,平日裡有個什小毛病,也不敢上報。
這也讓這群家夥越來越囂張,可是他們也有怕的啊,他們怕自己的家長啊,家長送他們來學校,除了要他們努力學習本領外,也是想要他們多結交一些朋友。
日後出了社會,也多一些人脈,可若是直接將其開除,你拿什麼去結交人脈?
連副市長的兒子都敢開除,所有家長都怕了,嚴令自己的孩子必須認真學習,否則就斷了他們經濟來源,這樣一來,所有學生都明白了,這位陳教授,不能得罪。
即便是趙小九這些調皮的學生,在上陳學升課的時候,也是規規矩矩,可是如今,葉修這個新來的家夥,竟然在陳教授的課上睡覺?
這不是找抽是什麼?
指不定這小子明天就要被開除了。
“你家人送你來求學,就是讓你睡覺的?”看著葉修是個新麵孔,陳學升心中的怒火稍微熄了一些,冷冷哼道。
“那倒沒有……”葉修倒很老實,幽若姐隻是為他安排了入學的事情,可沒交代他什麼。
“那你為何在課堂上睡覺?”眼見葉修目光清澈,長相清秀,回答也是老老實實,陳教授的怒火又弱了一些,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有救。
“無聊!”葉修依舊老老實實道。
陳教授本來已經快要熄滅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了起來。
他竟然說自己講得無聊?
天地良心,自己雖說是教授古文的,可是自己講述的內容卻絕對不古板,當年在京城大學的時候,莫名前來聽自己課的旁聽生可是將教室圍得水泄不通,最後學校實在沒辦法,每次自己講課的時候,直接將大禮堂留給自己,可即便如此,足以容納千人的大禮堂也是座無虛席。
那可是自己最輝煌的時候,即便是來到了這裡,那些之前一個個對古文深惡痛絕的紈絝子弟,在聽了自己的幾堂課後,不也聽得津津有味嗎?
你現在竟然說自己的課無聊?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陳教授乃是校長自京城大學請來的著名教授,他的課怎麼可能無聊?”趙小九也沒有想到葉修竟然這等囂張,敢說陳教授的課無聊,頓時就開口道。
“就是,陳教授講課風趣幽默,而且所講的內容也是淺顯易懂,聽著就很舒服,可是一點都不無聊……”
“依我看啊,這家夥就是個傻子,根本聽不懂陳教授在講什麼……”
“哎,也不知道學校怎麼招了這樣的人進來,我覺得最好是開除了他……”
趙小九一開口,幾名和他要好的男生已經紛紛嘲諷道。
誰讓這小子和陳婷婷那麼親密呢,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陳婷婷可是他們班的班花,最後選擇誰,大家都沒意見,可是你小子一個插班生,竟然也博得陳婷婷的好感,可不能讓你得逞。
而且一邊打擊葉修,一邊拍下陳老的馬屁,這可是一箭雙雕的事情,這些家夥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
一旁的陳婷婷狠狠瞪了趙小九一眼,隻是趙小九的目光都在陳教授身上,也沒發現。
至於陳教授,雖然有些不明白這幾個平時最調皮的家夥竟然會為自己說話,但心裡也很是舒暢,興許,是自己平日的教誨點醒了他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苦心。
再一看懶洋洋的葉修,簡直就是個不可理喻的家夥。
“淺顯易懂?那你倒是說說,陳教授剛才講得什麼?”葉修從來都不是個吃虧的主,掃了一眼幾名嘲諷自己的家夥,冷哼了一聲。
那幾人頓時不吭聲了,他們雖說沒有睡覺,但也早就神遊天外,哪裡知道陳教授在講什麼,剛才也不過是看葉修不爽,趁口舌之快而已。
“既然都不知道,在這瞎比比做什麼……”
“……”眾人一陣無語,這哥們很囂張啊!
“聽你的口氣,你知道我在講什麼?”陳教授掃趙小九幾人一眼,自然也知道這幾個家夥肯定開小差了,不過現在最大的刺頭是葉修這家夥,朝著他冷哼了一聲。
“我剛才在睡覺,我怎麼知道你在講什麼!”
“……”饒是陳教授一生見識過各種調皮的學生,也被葉修的這一句話噎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處,心裡更有一句mmp當講不當講。
你倒是誠實,可是你這實話也太囂張了吧?怎麼感覺你睡覺很理所當然一樣?
其他人同樣一臉無語地看著葉修,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不過不就是一篇文嗎,這麼簡單的一篇文章,有什麼好講的,凡是有點智商的人都看得懂好不好……”就在陳教授心中擠壓的怒火要徹底爆發的時候,葉修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教授愣了愣,這麼簡單的一篇文章?這可是三千多年前留下來的一片上古頌文,就算是他,也不敢說完全弄懂,你竟然說這麼簡單?
其他人也是麵麵相覷,凡是有點智商的人都看得懂?
你這話是把所有人都罵進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