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渾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
她看出了薛元吉眼神中的火熱。
“你為什麼要這樣折騰楊辰?”
秦惜忽然咬牙問道。
她雖然被薛元吉的人帶了過來,隻是在車上想要多方向盤的時候,被打暈了。
再然後,她沒有收到一點傷害。
她有種感覺,薛元吉並不是真的要把她和楊辰怎樣,而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薛元吉笑眯眯地盯著秦惜問道:“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怎樣做?”
秦惜隻是一臉憤怒,並沒有回答。
“陳軍,你來告訴秦小姐,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薛元吉忽然對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問道。
陳軍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西裝,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燈光透過鏡片,讓他顯得似乎有些奸詐狡猾。
他扶了扶眼鏡,笑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二王子應該是想要馴服楊辰?”
薛元吉沒說話,隻是麵含微笑,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小口,一臉愜意。
陳軍接著說道:“二王子第一次派人去九州城工地,撞壞了一部分建築開始,就已經布局了。”
“第一次撞壞建築,是為了引起楊辰的怒火,讓他失了分寸。”
“第二次是在晚上,又買九州城項目的供貨商,在撞壞九州城的建築,是為了調虎離山。”
“如果楊辰不馬上去工地,鬼見愁又怎麼有機會帶走秦小姐?”
秦惜一臉驚訝,沒有想到,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竟然都是針對楊辰的布局。
“將我帶來這裡,對你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秦惜問道。
陳軍笑了笑:“一個為了你,能從一個廢物成長到今天這種地步的男人,足以說明,你對這個男人的重要性。”
“隻要你有事,他絕對會亂了分寸,事實證明,這個男人,的確因為你而亂了分寸。”
秦惜渾身一顫,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楊辰眼中,自己竟然這麼重要。
她雙目通紅,眼睛已經濕了。
“秦小姐,你還真是令人羨慕啊,擁有這麼一個愛你的男人,如果你們之間的故事流傳出去,恐怕天底下的女人,都要嫉妒死你了。”
陳軍笑了,隨即又說:“隻要你在我們手中,就是讓楊辰放棄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是,二王子要的不是楊辰的一切,而是要他這個人。”
“但這樣的男人,隻有將他馴服,才能為我所用。”
“二王子這樣折騰楊辰,就是為了讓楊辰明白,他雖然在燕都很厲害,但在二王子眼中,什麼都不是。”
“隻有打碎他的信心,才能徹底馴服這頭雄獅。”
聽了陳軍的話,薛元吉哈哈大笑了起來:“好,說的好!”
這句話,也默認了陳軍的猜測。
秦惜淚眼模糊地看著電視屏幕,隻覺得自己非常的無能,不僅不能幫助楊辰,反而隻能是楊辰的累贅。
雖然楊辰不會有危險,但就是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折騰,秦惜也很難受。
“但就憑這些事,就想馴服楊辰,恐怕很難。”
陳軍忽然又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二王子應該還有為楊辰準備的後手?”
薛元吉笑著說道:“不錯,有長進,等我繼承薛王之位,封你為軍師。”
聞言,陳軍頓時大喜,連忙說道:“謝謝二王子!”
隨即,他又恭恭敬敬地問道:“隻是,不知道二王子還給楊辰準備了那些後手?”
薛元吉笑了笑:“你會知道的,但是今晚,恐怕是看不到了。”
說罷,他轉身上樓,離開前吩咐道:“送秦小姐去客房休息,明早,她還要陪著我繼續看戲。”
“是!”
兩名女性護衛立馬上前,不給秦惜拒絕的機會,一左一右的拉著秦惜去了客房。
與此同時,北郊碼頭。
四周全都是集裝箱,楊辰不停的尋找,一個集裝箱都不肯落下。
反觀錢彪,比楊辰慢了許多。
“休息一會兒再繼續找。”
兩人又一個來回碰頭的時候,楊辰忽然說道。
“好的!”錢彪說道。
楊辰轉身離開,似乎要去車上休息,錢彪連忙跟了上去:“辰哥,你說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嫂子啊?這都一個多消失了,才找了這麼幾個集裝箱。”
楊辰淡淡地說道:“說不定,馬上就找到了。”
“辰哥有線索了?”
錢彪連忙問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離開了集裝箱那片空地很遠。
“啪!”
剛剛還向前離開的楊辰,猛然間轉身,一把抓住了錢彪的脖子。
錢彪頓時一臉惶恐,從被扼住呼吸的喉嚨深處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辰……辰哥,你……你怎麼了?”
“你不是錢彪,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一股強烈的寒意,從楊辰身上迸射而出。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漆黑的瞳孔中,釋放出兩道懾人的光芒。
錢彪麵色大變,連忙說道:“我……我就是錢彪!”
“刺啦”一聲,楊辰一把將錢彪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一張慘無忍睹的麵孔,一頭白發。
鬼見愁!
正是之前帶走秦惜的鬼見愁!
鬼見愁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看穿了。
既然暴露,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而出。
“嘭!”
他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踹在楊辰的胸膛,趁勢從楊辰手中脫離。
“縮骨功?”
看著已經從自己手中脫離的鬼見愁,楊辰不僅皺了皺眉。
在北境的時候,他見過很多功夫,縮骨功自然也見過,隻是沒想到,這一門絕技,竟然能在燕都見到。
剛才,鬼見愁就是忽然用了縮骨功,脖子像是忽然變細,才從楊辰手中逃脫。
“沒想到,還有人能認出縮骨功。”
鬼見愁雙目眯了起來。
他本來就嚴重毀容,眼睛一眯,隻有一條縫隙,跟臉上的疤痕彙聚在一起,眼睛很難分辨出。
仿佛就是一個無麵屍。
“你應該就是鬼見愁吧?”
楊辰冷冷地問道:“你把錢彪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
他早就懷疑鬼見愁了,隻是為了掩飾,不得已之下,才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錢彪從來不會多說廢話,不可能主動詢問楊辰那麼多問題。
剛才趁機說休息離開,才找到對付鬼見愁的機會。
“他死了!”
鬼見愁咯咯笑了起來,聲音慘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