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辰嘴角勾起的一抹冷意,杜七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
明明是自己躲開了楊辰的致命一擊,為何楊辰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杜七十分不解。
下一秒,一股十分強烈的危機感襲來,杜七麵色頓時大變,他甚至無法感知到這危機來自何方。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股十分強大的未知力量籠罩著,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兩柄水劍,朝著他飛速而來。
“噗!”
兩柄水劍,幾乎同一時間,刺入杜七的雙目。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杜七剛躲開楊辰揮動而出的血匕,身體還未恢複平衡,兩條由水凝聚而成的利劍,已經刺入了他的雙目。
“啊……”
杜七頓時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武宗。
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個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楊辰以超凡九境後期的武道境界,竟然將半隻腳已經踏入一品天境初期的杜七,刺瞎了雙眼?
隻是,楊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剛才,他明明手持血匕,朝著杜七的喉嚨劃了過去,就在攻擊失敗的瞬間,兩柄血劍刺入杜七的雙目。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難道說,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了楊辰?
在場這麼多人當中,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怕是隻有武宗宗主杜伯,還有魔宗宗主厲塵。
杜伯本就是武宗宗主,就算再仇視杜七,但是杜七身為天境之下巔峰強者,對武宗而言,非常重要,另外,兩人還同出一脈,他不可能對杜七下暗手。
如此一來,那就隻有厲塵的嫌疑最大了。
許多武宗之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厲塵的身上。
厲塵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不愧是領悟了多種元素之力的武道天才,在戰鬥中,還能分心凝聚水元素之劍,同時利用時間之力,讓對手的時間變慢,兩種元素之力搭配之下,重創敵人,對你而言,這是最佳戰鬥方案。”
“元素之力!”
聽到厲塵的話後,剛剛還在懷疑,是厲塵暗中出手重傷的杜七的武宗強者,才忽然間意識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杜伯滿臉都是複雜地看向比武場,對他而言,並不想杜七和楊辰中的任何一人受到重創,甚至是死亡。
杜七身為武宗輩分最高的強者,對武宗而言,至關重要。
若是楊辰和杜七能和平共處,如今的武宗,又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奈何,楊辰和杜七兩人之間,注定會有一人被殺。
現在看來,將死之人,是杜七。
“楊辰,看在我的麵子上,可否放杜七一條生路?”
忽然,杜伯朝著楊辰的方向大聲說道。
楊辰神色不變,渾身戰意湧動,血紅的雙目死死地盯著杜七,冷聲說道:“誰要殺我,我便殺誰!”
他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優柔寡斷的男人了,若是以前,他或許會看在杜伯的麵子上而放過杜七,但是現在,不會了。
若是放過了杜七,就憑他刺瞎杜七雙目這筆仇恨,杜七可能放過他嗎?
他倒是不怕杜七,但若是杜七對他身邊之人下手,他身邊之人,又有哪一個能承受得了?
再說,他與杜伯之間,並沒有多深的交情,若非是來救杜仲,他根本不會來魔山,更不會加入武宗。
聽了楊辰的話,杜伯臉色有些不好看,看來,今天杜七必死無疑了。
身為武宗宗主,他是真的不希望損失這麼一員大將。
“父親,這是杜七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
這時候,杜伯身邊的杜明遠,忽然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許多武宗之人,都是麵露驚訝之色。
在楊辰沒有出現之前,杜明遠身為杜伯之子,也是最有資格繼承武宗的人。
杜明遠理應保住杜七才對,可是現在,他卻當眾表明自己的立場。
“杜伯,你還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就連你兒子都知道怎麼選擇,你還不知道嗎?”
厲塵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杜七修煉血功,就必須在血池中修煉,而修煉血功所需要的鮮血,還必須是武者的,看杜七修煉的血功級彆還不低,這些年來,他到底害了多少武者?你清楚嗎?就像保杜七性命?”
杜伯麵色頓時更加難看。
他知道厲塵說的沒錯,杜七修煉到如今境界,需要很多武者的鮮血。
即便如此,他還是心有不甘,沉聲說道:“或許,他所使用的武者鮮血,來自死於非命的魔山武者。”
“嗬嗬!”
厲塵忽然笑了,隻是這笑容中,帶著幾分冷意。
他死死地盯著杜伯質問道:“你信嗎?”
“我信!”
杜伯毫不猶豫地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訝,杜伯的表態,這是表明要護杜七了嗎?
楊辰臉上的表情也十分不好看,他雖然與杜伯沒有深交,但也願意相信杜伯的為人,卻沒想到,杜伯竟然會護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該死之人。
就像厲塵剛剛所說,杜七修煉血功到如今地步,又有多少武者死於杜七之手?
杜七手下一定有許多冤魂,這樣的大惡人,杜伯竟然要保。
楊辰身上的戰意愈加濃鬱,看向杜七的時候,眼中殺意極濃。
“杜伯,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杜仲也是呆滯了片刻後,才一臉憤怒地質問道。
他非常清楚,杜伯剛才的表態,意味著什麼。
也就是說,在楊辰與杜七之間,杜伯選擇了杜七。
杜伯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是武宗之主,為了武宗,我願意背負一切!”
說完,他又看向了楊辰,開口說道:“楊辰,你也是武宗之人,既然如此,就該為武宗著想,如今魔山各大勢力蠢蠢欲動,都盯著彼此,杜七身為武宗頂尖強者,若是死了,對武宗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損失,還希望你能為了武宗,放杜七一條活路,我感激不儘!”
“杜伯!”
杜仲怒不可遏,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楊先生可以加入武宗,但是武宗絕不會乾擾他的自由,隻要在武宗遇到無法解決的麻煩時,楊先生可以出手相助就足夠了。”
“現在,你又是怎麼做的?為何一個以武者鮮血為修煉資源的大惡人,要讓楊先生放棄殺這個惡人?”
“你有考慮過,若是楊先生放過了杜七,今後,又會有多大的潛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