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複雜的蘇守道,猶豫再三還是坐在了何英秀的對麵。
何英秀見他來了,微微一笑,開口問他:“睡的怎麼樣?”
“挺好的。”蘇守道應了一聲,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何英秀,問她:“你怎麼沒進去休息?”
何英秀微微錯愕,這架灣流飛機內部隻改造了一間臥室,雖說蘇守道一開始就說過,兩人可以一起在臥室休息,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蘇守道怕她誤會,當時還特意強調自己沒彆的意思,隻是路途漫長,兩人可以平分臥室的大床,這樣兩人也都能在路途得到休息。
何英秀未置可否,隻是讓蘇守道先休息,但她自己則在外麵坐了十多個小時。
聽到蘇守道詢問,何英秀便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我是習武之人,本就不累,也不想打擾你休息,所以乾脆就在外麵看看風景。”
蘇守道嘀嘀咕咕的說道:“一路從晚上飛到晚上,哪有什麼風景可看。”
何英秀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隨後有意岔開話題,嘀咕道:“不知道葉先生忽然找我們去美國有什麼事,我問了若離,她也沒有跟我明說,隻說可能有天大的好事、讓我跟你儘快過去。”
蘇守道有些怨念的嘟囔道:“跟葉辰有關的事,能有什麼好事,從知道他的那天起,就沒遇到過什麼好事兒……”
何英秀看著他,認真道:“大少爺,您對葉先生的態度,還是要調整一下,以蘇家當年與葉長纓的恩恩怨怨,以及老爺他先前與萬破軍一起殺上葉陵山的所作所為,葉先生能饒過蘇家,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對蘇守道,何英秀私底下一直還保持著當初的稱謂,即便何家現在早已不再依附蘇家、即便蘇守道成了她需要軟禁的對象,她依舊稱其為大少爺。
在何英秀看來,這個稱謂是對蘇守道的尊重,但在蘇守道看來,這個稱謂,則多少有些距離感。
不過,他也知道,何英秀說的都是實情,豪門家族之間的爭端,一旦有一方動了殺心,那就必然是你死我活,蘇家寄希望於聯手萬龍殿、一舉滅掉葉家,葉辰卻還能給蘇家老小一條活路,也確實是仁至義儘了。
這時,何英秀又補充一句:“大少爺,您彆忘了,葉先生不僅饒過蘇家,他還在日本救了大少爺、大小姐,還有若離的命,若不是他,您可能已經絕後了。”
蘇守道表情一凜,旋即歎了口氣,由衷說道:“你說得對,我心裡其實挺感激葉辰的,隻是在你麵前嘴硬了一點罷了,畢竟你也不是什麼外人,真要見了葉辰,我肯定客客氣氣的。”
何英秀聽他說自己不是什麼外人,心不禁有了些許觸動。
這段時間,她也能看出蘇守道對自己態度的逐步變化,有些時候甚至能感受到一些彆樣的溫柔。
但她一直不敢給予任何回應,除了自卑之外,她也覺得,蘇守道現在的處境,正處在人生的低穀,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降低自己的心氣,對原本瞧不上的人和事物產生好感。
可是,一旦這種男人的人生開始觸底反彈,他的心氣也會隨著境遇的上升而不斷上漲,到那時,那些原本在低穀期吸引他的人和事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