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陳經理,是現如今吉慶堂的總經理,也是古玩街眾星捧月般的人物。
周良運擔任吉慶堂總經理的時候,陳經理是他的副手,他專業能力一般,但為人處世非常圓滑,在古玩街積攢下了不錯的人脈。
周良運被宋婉婷開除之後,陳經理便暫時補上了總經理的空缺。
宋婉婷也知道陳經理的專業能力不太能勝任這個職位,所以她的計劃是先讓陳經理頂上一陣,待自己找到更合適人選再把他換下來,所以當時他的職位就從副經理變成了代總經理。
可是,緊接著宋婉婷便和葉辰關係越來越密切,得益於葉辰的幫助,她整個人在宋家的地位、實力,也都如火箭一般不斷上升,吉慶堂的業務她也就越來越顧不上了。
現在,宋婉婷已經成了整個宋家的家主、千億人民幣家族的掌舵者,吉慶堂這種邊角料一般的小業務自然也就更無足輕重,所以也就沒在吉慶堂的身上多投精力。
主家不怎麼管這塊業務,陳經理慢慢也就摘掉了代總經理的帽子,成了真正的總經理。
在金陵古玩行業,吉慶堂是當之無愧的大哥大,陳經理又是這裡的話事人,所以整個古玩街沒人不給他幾分麵子。
此時的陳經理,對打電話的這位已經有些記不得了,於是便直接開口道:“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攤主趕緊殷勤的說道:“陳經理,您還記得周經理吧?就是您當副經理的時候,吉慶堂當時的周經理……”
陳經理下意識的問道:“你說周良運?”
攤主不假思索的說道:“對對,是周良運,我給您打電話就是想跟您說,周良運回來了!”
陳經理追問:“周良運回來了?回哪兒了?”
攤主道:“回古玩街了呀!我剛才正要收攤,就見他進古玩街了,然後就跟他寒暄兩句,他跟我說他打算在吉慶堂盤一家鋪子!”
“什麼?”陳經理聲音頓時警惕起來,沉默片刻後,他開口問:“你確定是周良運本人?”
攤主拍著胸脯道:“如假包換!”
陳經理詫異的喃喃道:“他忽然回金陵來做什麼?想開店的話去哪裡不能開店,為什麼要來金陵?”
那攤主立刻附和道:“陳經理,周良運這次回來,會不會是想重奪回吉慶堂經理的位置啊?我說句不該說的,大家都說吉慶堂這段時間以來,經營狀況不太好,招聘網站上到現在還掛著招總經理的招聘信息呢,現在周良運忽然回來,您可千萬要小心一點……”
陳經理聽了這話,心裡頓時有了幾分擔憂。
原本,宋氏集團的財務團隊一直建議宋婉婷砍掉吉慶堂以及相關的古董業務,畢竟金陵本身就不是全國古董交流的中心,甚至連個樞紐都算不上,吉慶堂這塊業務在這塊土壤裡,本身就很難有所增長。
況且,吉慶堂的收入情況也並不樂觀。
陳經理接手之後,吉慶堂的業務雖然也不算少,但由於整個管理團隊的經驗缺失,這段時間以來,吉慶堂基本上就是在保本線上掙紮。
在宋氏集團的財務部門來,留著吉慶堂這條業務線,非但沒有什麼盈利的空間,反而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開始進入虧損狀態,現在停止這個業務,還可以把吉慶堂打包出售,固定資產再加上品牌價值,多少還有一定的利潤,可一旦當吉慶堂開始虧損之後,它的價值就會越來越低,最後甚至有可能歸零。
所以,吉慶堂就像是房價跳水階段的房子,任何時候出手,都算是出在了當時的高位,因為它留在手裡,價值隻會越來越低。
不過,宋婉婷對這塊業務倒是有她的想法。
吉慶堂不賺錢無所謂,賠點錢也無所謂,她隻希望吉慶堂能夠維持下去,因為這裡畢竟是她和葉辰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況且,吉慶堂就算賠錢,它能賠掉的錢在宋婉婷眼裡,還不如九牛一毛,留著吉慶堂,根本花費不了多少成本。
陳經理接手前幾個月的業績不理想,他心裡還格外忐忑,生怕宋婉婷把自己拿掉,不過時間久了他就發現,好像宋婉婷並不在乎吉慶堂的業績,雖然利潤越來越低,但這裡的一切都還是照舊,沒有任何人前來問責或者乾涉自己。
後來,陳經理悟出一個道理:宋婉婷好像並不在乎吉慶堂是賺是賠,她可能隻是單純的想把吉慶堂的招牌留著,不賺錢無所謂,賠點錢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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