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摩洛哥中部地區,所有磷酸鹽礦的開采區都在燈火通明的工作。

為了保證開采效率,開采區一直是人停機械不停,各種采挖設備都開足了馬力,在白色的磷酸鹽地上瘋狂開采。

杜克礦業自然也不例外。

在這裡,負責生產開采的清一色是破清會的驍騎衛,以及驍騎衛的家屬,這主要是因為采區都在地麵,為了不讓死士以及死士的家人知道太過周邊環境的地理特征,所以他們從不讓死士及家屬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從礦井裡出來。

死士們平日就在地下起居生活、接受訓練,有任務時,便會由驍騎衛將他們秘密送出。

此時此刻,整個杜克礦業的驍騎衛沒有一人輪崗休息,除了在采區以及精煉廠工作的人之外,還有上百人正在采區的各處繼續焊接高聳的鐵架。

眼下大部分的鐵架都已經完工,電路也已經跑通,剩下的就是安裝各種各樣的監控設備,以及鋪設監控設備所需要的線材。

鐵路貨運場的站台上,五十幾名驍騎衛正在此焦急等候,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亞裔麵孔,還有少數歐美麵孔以及非裔麵孔。

為首的男子一邊盯著鐵軌進來的方向,一邊不時的低頭表,嘴裡念叨著:“點多了,車怎麼還沒到?”

這時,一名白人麵孔男子神色焦急的快步跑來,他來到為首那人身邊,便用完全聽不出任何口音的中文說道:“指揮使,宋僉(qiān)事讓在下問您,車什麼時候能到,她說若是今日還不能安裝設備,她就要稟報都督府,請大都督降罪了。”

被稱作指揮使的男子煩悶的說道:“我今晨便向她稟報了卡薩布蘭卡港口貨運站電路損毀的事情,同時我也跟那邊的同僚確認過,貨場的電路確實出了問題,導致今天所有車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但列車下午五點多就已經開出來了,今晚肯定能到,她有必要一遍又一遍的問個不停嗎!”

正說著,便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冷道:“尹指揮,你我都是為英主效命,我之所以催你,是因為這裡的進度早就明顯晚於預期,大都督若是怪罪下來,我孫某人至多挨幾句罵,可你這個直接責任人,到時候可就沒那麼好蒙混過關了!”

指揮使立刻轉過身去,便見一個二十出頭、一襲白衫、長發挽於腦後、英姿颯爽的女子已然邁步走上月台。

此女子身穿的白衫,頗有華夏古風韻味,發髻上束著白色絲帶、腰間甚至還佩了一柄纖細的銀色長劍,若不是站在這火車月台上,更像是從武俠小說中走出的人物。

隻是,兩人此刻相距仍有數百米,但她的聲音,卻能如炸雷一般在那指揮使的耳邊響起。

他麵色一凜,心中暗道:“這便是修士的實力,輕描淡寫般張口幾句話,便能讓人心頭震懾,便是體內真氣都所有波動,若她再多用幾成功力,恐怕我連戰都站不穩了……”

駭然之餘,他趕緊轉身迎上那女人,還未到跟前,雙手便已抱拳舉於頭頂,待行至對方麵前時,立刻單膝跪地,恭敬道:“僉事大人莫要誤會,屬下並無埋怨僉事大人的意思,隻是這批貨來的確實不易,自采購之時就多有麻煩,又用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到崗,本以為今早一定能發出,不曾想貨運站又出了電路問題……”

說到這裡,他連忙又道:“不過僉事大人放心,列車確實已經發出了,就算再慢,半小時之內應該也能到了。”

那年輕女人沒有說話,眼睛著鐵路的另一端,開口道:“尹指揮,我會聽你說這些客觀原因,但大都督未必會,今日這些設備若是能到,你隻有三天的時間安裝測試,三天之後,一切驗收無誤,你們就要為大換血做準備了,時間很倉促啊。”

當被稱作宋僉事的女子一說出“大換血”這三個字,周圍所有人的表情均是瞬間變的緊張起來。

指揮使連忙恭敬的問她:“宋僉事,屬下鬥膽問一下,您說的大換血是什麼意思?”

宋僉事淡然道:“你們聽到這三個字的表現,你們應該已經有所耳聞了吧?你們驍騎衛不是死士,消息沒那麼閉塞,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上麵的特使想來也會跟你們透個風,還用著來問我?”

指揮使立刻低下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屬下不敢隨意揣測上麵的命令,隻是聽宋僉事提及便鬥膽一問,若是宋僉事不方便透露,權當屬下未曾問過……”

宋僉事淡淡道:“告訴你也無妨,因為這也是我這次來的另一件要事,拖到如今,也該著手準備了。”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環視眾人,開口道:“大換血,便是英主要求所有駐地的驍騎衛與家屬都要進行輪換,有的是驍騎衛走、家屬留下,也有的是家屬走,驍騎衛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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