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時分,兩個參謀從那間辦公室裡出來了。

他們寫好了報告,當然,報告的內容不會給林澤跟焦振國看。

既然這麽順利,也就沒必要再封鎖這地方了,等這兩個參謀回了方麵軍以後,上麵應該很快就會通知解除這地方的封鎖。

林澤跟焦振國去了他的辦公室,等著上麵的電話。

過了一會兒,之前在案卷室出現過的那個年輕人進來了,給他們送了兩杯茶。

現在沒什麽事兒,林澤留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

這一留意不要緊,林澤頓時皺了皺眉頭。

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想了半天,心裡一動,眼前這個人,不就是段掌櫃的兒子段文軒嗎!

林澤當即問道:“文軒,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段文軒見到林澤,也沒慌亂,敬了一個禮,“署長,之前在案卷室我就認出您來了,看您忙,沒敢跟您打招呼。”

焦振國聞言有點驚訝,放下茶杯,“哦?林兄弟,你認識小段?”

林澤冷笑一聲,“我認識他爸爸。”

焦振國笑道:“小段可是偵緝隊裡不可多得的文化人,彙文中學的學生,前段時間,因為不好好上學,跑出去摸爬滾打了一番,哈哈,年輕人都這樣,誰不想出去闖一番事業呢,結果,這小子吃不了苦,又跑回了北平城,剛好我這裡招人,他來應聘,我一看,這小子字兒寫的不錯,還會洋文,就留下來做一個記錄員,”

看著裝模作樣的焦振國,跟努力鎮靜的段文軒,林澤心說你們倒是好算計,連我都算計進去了。

林澤故意點他們,“摸爬滾打?文軒,你沒乾什麽不該乾的事兒吧?”

段文軒到底還是十六七的小孩子,經驗不足,勉強笑道:“署長,瞧您說的,我能乾什麽不該乾的事兒,就是學著我爸最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在外麵低買高賣,做點小買賣,結果我當時走的時候,身上就沒帶多少錢,乾賠了兩筆買賣,隻能回來了,還好焦隊長收留了我,要不然,我都沒臉回家。”

林澤笑笑,“好,跟著焦隊長好好乾。”

看著這倆人,林澤弄不清這是老焦的主意,還是段文軒到西邊以後,被那邊的人摸了底,覺得他跟自己的關係可以利用,又給派了回來。

總而言之,段文軒在這次的事兒裡肯定扮演了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自己之前還疑惑,焦振國到底怎麽偷聽那兩個參謀的談話。

現在看來,搞不好他還真的裝了竊聽設備,而操作者,很可能就是這個段文軒。

他們是看中了段文軒他爹跟自己的關係,即使到時候段文軒露出什麽馬腳,自己在調查的時候,也會投鼠忌器。

畢竟這層關係不太好說清楚。

過了個把小時,憲兵司令部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北原蘭介先跟焦振國說了兩句,然後讓他把電話給林澤。

“喂,北原君。”

“林桑,辛苦了,沒什麽大事兒,估計所謂的泄密,是北平站那邊的人連猜帶蒙弄出來的,不過聽方麵軍參謀部的人說,這個犯人還供出來兩個死信箱和一個在口外的接頭人,這個我們要安排人去抓,你再辛苦一下,等會兒先到憲兵司令部來一趟,安排一下去抓人吧。”

“沒問題,北原君,我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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