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花海、還有燒烤,蘇若錦帶兩個弟弟玩的儘興而歸,在回家的騾車上都睡著了。

程迎珍看著無憂無慮的孩子,既欣慰又愁悵,“官人,看這樣子,小叔是鐵了心要進國子監怎麼辦?”

蘇言禮輕輕拍在懷裡睡著的小四郎,“估計阿錦幫我拒絕了!”

“她一個孩子的話,小叔怕是……”

女兒可不是一般孩子,蘇言禮安慰妻子,“彆擔心,就算言祖進不了國子監,我們家也不會搬去蘇宅,我保證。”

程迎珍點點頭,她過慣了沒有公婆的日子,最怕被倫理孝道逼進蘇家大門。

第二日,教完拳腳功夫,花平把二娘子拉到一邊,悄聲問,“還要查嗎?”

“當然查。”

花平:……

“知彼知己者,方能百戰不殆。”

花平:……

這還是親叔侄麼?怎麼跟凶猛的敵人打仗似的。

花平去了小院一趟,把自己要給蘇二娘查她小叔的事招呼給沈先生知道。

“巧了,小郡王剛才讓人帶信過來,讓你查此人。”

“小郡王也擔心蘇言祖對蘇博士一家不利?”

“這個我不清楚,小主人讓你查你就查。”

小郡王對他老師家的事可真上心啊!花平感慨過後,調動人手去查江南秀才蘇言祖。

十天後,從平江府的消息終於傳回了京城。

趙瀾當麵聽了花平調查來的消息。

蘇言祖,平江府塘溪鎮人,小小年紀就是十裡八鄉的小神童,不僅能吟詩作對,還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從十歲參加童子試開始,到十一歲中秀才,從縣試、府試到院試均名列第一,成為當地有名的小三元。

以第一名成績中了秀才之後,蘇德開對他的期望很高,三年後便讓他參加舉人試,結果蘇言祖名落孫山,從此,每三年便考一次,一直到今年二月,九年三考,沒有一次中舉的。

雖沒中舉,卻不妨礙他成為江南一帶有名的才子,這九年,他的書法、書畫等水平,連隱居的大儒都盛讚天賦極高,一副畫甚賣到了千兩以上。

趙瀾聽的極為不耐煩,“婚配情況怎麼樣?”

“蘇德開請人給兒子看過好幾家,但都被蘇言祖拒絕了,他甚至放言一輩子不成婚,不大了當個和尚,蘇德開氣的病了一個月未出門。”

“他不成婚,難道有難言之隱?”

這個……還真沒打聽到。

花平繼續道,“聽說蘇言祖有幾個結交友人,幾人結了詩畫詩,整天聚在一道談詩論畫,為此,蘇德開不僅毀了詩畫小院,還斷了兒子錢財,但蘇言祖此人極有行商天賦,離開平江,在潤州找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重新買了一小園,取名為隨心草堂,不僅在此會文人,還開客棧彙美食,論詩會、辦畫展,才財統統收入囊中,很有一批文人追捧,成為他們的楷模。

小主人聽了半天仍舊不耐煩,沈先生若有所思,問道:“此人好不好女色?”

花平回道:“我特意跟打聽的人提過,打聽的人說,他除了以文會友,就是與文人遊山玩水,不管是他的隨心小園,還是遊山途中,從不接近美色。”

竟如此潔身自好?文人十之八九好風雅,風雅除了指寫寫畫畫養花養鳥,那就是秦樓楚館,美其名曰風雅,實際上就是聲色犬馬。

蘇若錦聽完花平的調查,感慨萬千,“精力都用在‘不務正業’上了,往哪裡能考上舉人。”

花平笑笑。

“我那便宜祖父就不管?”

“怎麼不管?”花平道,“聽說不僅棍子打斷好多根,還斷他錢財,結果倒好,激發了你小叔的經商天賦,人家在潤州開的隨心草堂,成了南北文人趨之若鶩之地,大把的銀子收入囊中。”

蘇若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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