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要幫他擦?就在蘇若錦疑惑之際,蘇言禮從他身後轉出來。
“阿珍!”
“官人!”
程迎珍哭著撲到夫君懷裡,淚水全抹在蘇言禮潮濕的衣裳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官人……官人……”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蘇言禮一手拍她後背,一手幫她抹眼淚,低頭輕哄,溫柔至極。
一眾人看的啞雀無聲。
這波狗糧來的猝不及防。
吉媽媽沒老眼看,避過頭。
趙瀾:……老師,這麼多人,你就不注意形象?
蘇若錦:……我已經習慣了。
楊四娘:……夫妻還可以這樣?可她從沒看到父母這樣親昵過,悲傷突至,為什麼彆人家的日子這麼和睦幸福,而她的父母見麵除了爭吵就是冷漠。
為什麼?
蘇大郎一身是水,進洞後,站在哪,呆呆的等著人上前問候,雨水淋在地上,沒人上前問一句,爹是親的,難道兒子就不是親的嗎?
一轉眼,看到兄長一身水,蘇若錦連忙跑過來,伸手就給他擦頭、揩臉,“丫姐,給我阿兄拿乾衣裳。”
“好。”
毛丫望了眼仍舊濕轆轆的趙小郡王,偷偷的嗤笑一聲,叫你想我家小娘子的心思,明明兩人不相配,還來招惹我家小娘子,該被雨淋。
趙瀾眨了下眼,那塊毛巾不是要幫我擦的麼?怎麼就飛走了?
雙瑞暗哭,我的主子哎,連忙讓人拿巾子拿乾衣裳,找地方給他換。
趙瀾卻沒動,還示意雙瑞站到一邊。
雙瑞:……
蘇大郎配合阿妹抖落一身水。
蘇若錦欣喜的問,“阿兄,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山洞裡?”
當然是趙小郡王知道你們在這裡?幸好這是蘇大郎,不是蘇三郎,話在嘴裡回了一遍才往外講,正要說時,感覺不對勁,迎著幽怨的目光看過去。
趙小郡王這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阿妹,落在阿妹手中的毛巾上。
剛才進來時,阿妹站在小郡王對麵,毛巾原來是給趙小郡王擦雨水用的?
他好像看到了趙小郡王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這……
蘇大郎尷尬了,可轉念又想,爹由娘疼,他由妹妹疼,不是應該的嗎?趙小郡王,難不成你想搶我妹妹?
不得不說,蘇大郎的直覺還挺厲害的,在這一刻,他確實窺到了某人的動機。
哭過之後,程迎珍把蘇言禮拉進布圍裡換洗,親自給他擦洗換衣裳,兩口子和美恩愛的場景,能酸掉人大牙。
程迎珍還時不時從布圍裡叫外麵,“阿妮,幫官人熬一碗薑湯端過來……”
魯大妮正焦急書同怎麼沒跟進來,一邊忙活,一邊朝洞口看,終於,在她端出薑湯時,書同與葉懷真兩人也進了山洞。
“同哥……”魯大妮把薑湯遞給春曉,讓她給大人夫人送過去。
春曉看了眼,轉身就把薑湯送到主人——趙小郡王麵前,“郡王請用——”
眾人:……
按理說,趙小郡王身份最高,這碗薑湯確實先應給他喝,要在平時,趙瀾也毫不客氣,可他這不是有花花心思嘛,睨了眼,“給老師端過去。”
“是,郡王。”春曉這才把薑湯送到布圍前。
毛丫拿來乾衣裳,蘇大郎帶小廝去換衣裳。
蘇若錦這才轉身,“小郡王,還有個布圍,要不,你也先去換下衣裳,換好後過來喝薑湯?”
趙瀾幽怨的瞥了眼小娘子,“阿錦的毛巾好用。”
蘇若錦被這句驚的差點失態,這叫什麼話。
毛丫生氣道:“小郡王……”你這也太輕浮了吧。
趙瀾餘光睇了眼毛丫,心道,很好,記住你了。
麵上,一副無辜的樣子,指著被蘇大郎擦過的濕毛巾道,“阿錦的毛巾吸水,我的不如你好用。”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真是人嚇人,要嚇死人。
古代巾子就是一塊布,隻分材質,按材質吸水好壞用,但是蘇若錦的巾子是用毛、麻混紡的,然後做成了現代毛巾的樣子,用起來吸水性強好用。
蘇若錦一直想,要是能找到棉花就好了,不管是毛巾、棉衣、棉被,那簡直就是劃時代的意義,可惜,她一直在京城做餐飲,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些。
她趕緊讓毛丫拿新毛巾過來,遞給雙瑞,讓他趕緊給主人擦試換衣,雖然大夏天,也會感冒的。
沒等來小娘子親自動手,趙瀾心有不甘,可他也知道時機沒到,隻好乖乖的去換洗。
一陣兵慌馬亂之後,淋濕的人都換上了乾衣,坐在火堆前烘頭發。
蘇若錦用掛麵下了麵條,給大家解餓。直到吃飽喝足,眾人才問京內情況。
程迎珍靠在蘇言禮左邊懷中,蘇小妹與蘇四郎擠在蘇言禮右邊懷中,溫情又融融。
趙瀾瞥了眼,目光馬上移到蘇若錦身上,心道,十年後,他也會變成老師這樣吧!想著想著,嘴角彎彎。
程迎珍問:“官人,京城現在怎麼樣了?你跟小郡王怎麼出來的?”
這也是大家想問的。
蘇言禮目光穿過火堆,看了眼趙瀾,怎麼出來的,這是不能講的,但京城之內的情況可以說說。
“齊王霸住皇宮,重兵守護;繼後嫡子湘王控製皇城宮門,齊王不管什麼頒令都出不來,就等於沒人承認他是皇帝,為此,兩人已經打過仗,各有傷亡,現在處於對恃狀態;汴京城十幾道城門一小部分被太子的人把控,一大部分被魏王把控,隻有燕王躲在王府裡什麼也不問。”
也就是說,汴京城被幾個皇子瓜分對恃。
蘇若錦歎氣,“按常理太子繼位順理成章,但繼後之子湘王又是現嫡子,他不服,想爭一爭,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齊王什麼都不占,居然敢反?為什麼?”
山洞裡,除了蘇言禮,就蘇若錦敢問趙瀾這樣的問題。
趙瀾看著跳動的火光,輕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