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壯誌,垂天健翮……”
少年未來可期啊。
瞧著神情堅毅,脫去初見時稚嫩怯懦的林風,沈棠知道自己攔不住她了。
隻得雙手拍著她不算寬厚有力的肩膀,以長者的身份語氣,鄭重叮囑道:“你有追隨你老師的誌向,這是好事,倘若無晦知道了也會讚同欣慰。攔,我就不攔著你了,但有一言伱一定要牢牢記著——你的老師,還有我,都在等你平平安安地回來,懂嗎?”
尋常十一歲孩子還在流著鼻涕玩泥巴呢,林風已有青雲壯誌,如何不欣慰?
但欣慰歸欣慰,擔心還是有的。
沈棠鄭重地重複了第二遍。
“一定要平平安安回來!”
林風行禮道:“唯。”
至於雀頭就暫時交由徐詮盯著。
見不到林風,雀頭生出一瞬懷疑,試探徐詮:“將軍可知林主簿去哪兒了?”
“你說令德妹子?她打前鋒去了。”
徐詮仗著騎術高超,長腿一轉,斜跨馬背,這姿勢將大長腿襯得格外明顯。
他笑吟吟瞧著隨行的雀頭。
“怎麼著,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雀頭神色未改,謙遜道:“不敢,隻是林主簿此前交代小的研究碑文……”
徐詮哦了一聲。
似乎才想起來有這茬事情,揮揮手道:“那你研究你的,待她回來再說。”
雀頭故作神色為難。
道:“可……石碑……”
儘管隻相處了短短幾日,但雀頭明顯感覺林風屬於外冷內熱,跟這群卑劣入侵者相比,勉強算是個“好人”,自己可以借著她接近石碑。這塊石碑對十烏意義重大。
倘若能獻給王庭——
自己的儲君之位就徹底穩了。
此前,雀頭認為自己作為大王後之子,作為十烏最高貴血統的繼承者,地位超然,理所應當應該壓那些低賤的兄弟一頭。他們沒資格、不能也不配跟自己競爭。
可這次隱姓埋名遊曆的經曆卻打破了他的天真,他前頭那幾個成年兄長,一個個都在暗中積蓄力量,他們又有著年齡的優勢,比他更早進入王庭朝堂,經營勢力。
或抱團結盟,或招兵買馬。
雀頭是他們一致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通力合作,竟然瞞過大王後和蘇釋依魯給雀頭安排的護衛,險些將他謀害。若非雀頭母族部落強大、底蘊深厚,有一些不外傳的秘法,恐怕這一次真要栽了。
為了躲開兄長“關注”,他不得已混入奴隸群。因為奴隸是最不起眼的存在,流通性大,兄弟們也想不到高貴的小王子會“自貶為奴”,與這些醃臢臟臭的奴隸為伍。
他現在就安心等待傷勢恢複。
加之風頭已過,便能趁機回到王都,隻要與大王後的人聯係上,他便徹底安全。隻是這麼一來,他這次遊曆試煉幾乎沒收獲,無法與兄長們相比,更無法服眾。
但——
加上這塊石碑呢?
屆時,所有兄長的功勞捆一塊兒都無法與他相比,因為這塊石碑是十烏血統最有利的證明!王庭勳貴、部落首領,全都會擁躉他就是十烏的天命之子,下一任王!
徐詮摸著下巴:“你說石碑?石碑攜帶不易,暫存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