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國滅辛國,據淩、燕、乾、坤四州以及兩個大郡,本有統一之勢,但架不住鄭喬暴政使得民間起義無數,又有彘王背刺。幾年戰亂下來,這片地區局勢一變再變。
自彘王鄭蹠亡於承康寺,帳下群龍無首,各方勢力擁兵自重,坤州以及兩個大郡被各方勢力瓜分殆儘,互相吞並蠶食。淩州率先脫離鄭喬。屠龍局開始前,鄭喬手中隻剩乾州和大半個燕州,屠龍局開始後,鄭喬手中還剩乾州和……大半個燕州???
“合著打了兩年,陣線沒半點推進?”
這話不是沈棠吐槽的,是好大兒荀定。
二人正在河邊垂釣。
沈棠道:“也不是沒有推進,中途有拿下整個燕州,但屠龍局盟友顧著瓜分戰果沒注意到其他的,被鄭喬兵馬抓住機會又拿了回來。之後戰局就一直膠著不下了。”
荀定:“……”
沈棠哂笑兩聲,說了個黑色笑話。
“誰打仗真是為了消滅暴主啊?”
自然是為了鄭喬手中的地盤和人馬。結盟抱團也是為了增加安全感,免得落單被鄭喬弄死。當聯軍眾人發現鄭喬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時候,有些人便開始劃水了。
衝在最前的,往往損失最大,而論功的時候又未必是首功,誰願意當這冤大頭?
“所以說,這告訴咱們什麼道理?”
荀定認真想了想:“打仗要齊心?”
“錯,公司創業彆找太多小股東。因為你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長了腦子,還是看起來有個腦子。”沈棠一臉語重心長地說著荀定聽不懂的話,荀定一律選擇了忽視。
剛想開口,魚竿動了一下。
二人忙不迭收杆,結果隻收上來一把水草,沈棠失望道:“魚呢?我的魚呢?”
行軍枯燥無聊,找樂子的機會不多。難得碰見一條河,想著河裡麵有魚,她跟荀定就想釣個魚改改食譜,未曾想蹲了半天也沒收獲。失望之餘,又將魚鉤甩回河麵。
釣魚佬永不空軍!
她就不信自己釣不上來了。
看著水麵因魚鉤泛起的漣漪歸於平靜,沈棠靜靜等待屬於她的魚上鉤。荀定被親爹派來當親衛,隻能寸步不離跟著。二人直勾勾看著魚線,一刻鐘過去,仍無動靜。
雖然沒釣上魚,但沈棠仍吃上了魚。
褚曜烤的魚,外酥內嫩,香味四溢。
沈棠連著乾了三條。
褚曜:“休整差不多,繼續出發吧。”
沈棠翻身上了摩托,還未行軍多久便收到前方斥候回信,查到有一路人馬靠近。
“是哪位盟友嗎?”
褚曜看了斥候傳回的報道,略有些意外:“將旗寫著‘吳’,應是天海吳賢兵馬。”
屠龍局一眾盟友,沈棠地盤離刑陽道最遠,她又踩著時間出發——倒不是她不願意提前,奈何地盤上的瑣事太多,時間完全不夠用——按理說她大概率是最後一個抵達,誰知半道會碰上天海的人。天海離刑陽道比隴舞郡近太多,難道吳賢有拖延症?
“派人過去問問。”
外界還流傳著他們棠棣情深的美談,碰上了不打個招呼說不過去。沈棠這邊人還沒過去,吳賢的使者已經派來。一張熟麵孔,沈棠見了眼睛一亮,控製摩托上前。
“大義!”
來人正是趙奉,趙大義。
趙奉也多年未見沈棠,心下感慨。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抱拳行禮道:“見過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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