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雖說科學的棺材板都被砸爛了,但某些科學小技巧還是挺好用的。”
科學小技巧外加言靈輔助,悄摸兒用虹吸原理抽水,使得水位下降速度極快。西南盟軍察覺水位有問題的時候,樓船這個體量想靠著劃槳手駛出包圍範圍,幾乎不可能。
中小規模的戰船?
沈棠根本沒在它們身上廢功夫。
輕型戰船體型小,機動性強,造價便宜,用局部水位下降達到圍困戰船目的,從性價比方麵來說太低。西南盟軍咬咬牙,放棄幾艘輕型戰船達到脫困目的,損傷頂多算皮外傷,距離傷筋動骨還遠著呢。若是沈棠,她甚至可能命令武卒下船扛著戰船跳出來。
樓船就不一樣了。
梅夢心念一轉就想到關鍵。
“快,命人拆了這牆!”
趁著下降水位還未沒過樓船太多,此時拆掉高牆工事,損傷最小。時間拖得越久,水位下降越多,樓船要麵臨的風險就越大。梅夢的反應再快也抵不住康國這邊壞心眼。
早早就派了守兵防禦高牆。
崔麋和寥謙看到水戰出現雲梯架上高牆攻城,表情變得微妙古怪。此情此景,主公那些話的含金量達到巔峰——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人活久了,什麼奇葩都能瞧見。
“……這輩子……也是長見識了……”
寥謙感覺以往認知被打了個稀碎。
寥嘉給他開小灶的時候,是說戰場瞬息萬變,打仗不能光靠言靈兵書,但寥嘉也沒說戰場實戰會這麼離譜。水戰、江上、雲梯、攻城……這幾個詞湊一塊兒多少離譜了。
崔麋見勢不好,早早躲進艙室。
他前腳帶著人逃開,後腳就有漫天火箭從四方高牆往樓船傾瀉,絕大部分被護衛樓船的屏障抵消,但也有少數穿過防禦,落在甲板上。若非樓船各處都有防火皮革,這艘樓船遲早都要被康國燒掉。崔麋跑得急促,發冠歪斜,但他的主公卻從容得閒庭信步。
“康國計謀刁鑽,主公可有破解之法?”
這麼離譜的打法,肯定與主公有關。
水位下降速度太快了,康國這邊隻要抗住火力最猛階段,被困的樓船隻有沉底一條路可走。康國這邊越打越輕鬆,西南盟軍這邊的壓力相反。一旦沉底,盟軍隻能棄船。
化身烏有笑得不懷好意。
“嘖嘖嘖,這又有何難?”
脫困之法其實也簡單,隻是那些正常人,特彆是習慣傳統作戰風格的統帥很難想到罷了。在他她看來,脫困就是搶時間,趕在水位達到危險值前,破開高牆工事,以樓船自身噸位,隻要不是高到沒頂的風浪都能抗住。
所以,敵我雙方都在爭分奪秒搶時間。
注意力都在攻防。
事實上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寥謙聽她這話有些隱約牙疼。
他不懂什麼叫凡爾賽,若是知道,寥謙就會懂自己想打人的衝動從何而來。聽聽,她說的還是人話嗎?什麼叫做“又有何難”?崔麋說出了他心聲:“還請主公解惑。”
化身烏有看著高牆之上滾燙而下的熱油滾木火箭,優雅從容:“這簡單,我問你們倆,你們要是不小心掉進一個坑,怎麼出來?”
崔麋道:“這要看坑大還是坑小。”
坑大坑深爬出來,坑小坑淺直接走出來。
寥謙:“明知道有坑都不會踩進去。”
化身烏有攤了攤手,笑容從優雅轉為惡劣:“答案不就在這兒了?要麼爬出來,要麼走出來,武膽武者還可以飛出來。將主體換做是樓船,怎麼就不會了呢?若是軍中有境界高深且專修力量的高級武將,完全可以將各種增幅施加一人,讓他抗著船出來!”
一邊給樓船施加輕身言靈,一邊給抗著船的武將施加力量增幅,理論上完全可以。
又不是長時間負重,隻是短暫爆發力量,做到這種程度還是不難的。若軍中沒有素質達標的武將,也不是沒有補救辦法,質量不行就數量湊。化身烏有又說第二個辦法。
她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
“第一個辦法是從天上脫困,第二個辦法就是從地下突破。凝聚士氣,軍陣言靈能化出半個樓船規模的投石車、攻城弩,為什麼不能在江底凝化一個特殊的千斤頂呢?”
特殊千斤頂,將樓船高高托起來。
敵人能抽掉小範圍江水,降低水位,難道還能短時間升高整個江麵水位,將樓船摔死不成?張良計,過牆體,見招拆招方是精髓。
崔麋與寥謙皆是瞠目結舌。
他們根本沒想過水戰還能這麼打。
雖說兵法有言,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但主公這兩個設想是不是太“奇”了?
寥謙扯扯嘴角,乾巴巴道:“難怪說,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江還好,海就不行了。”
化身烏有撇了撇嘴。
這些離譜戰術擱在深度幾丈到三十多丈之間的江河還能用用,擱在海中就不行了。
根據本尊與羅殺交談來看,羅殺族人隱居的海島生存條件艱苦,淺海還能看到小型的魚類,靠近深海附近就有巨型海獸出沒。這些海獸有一部分正常魚類特征,更多還是令人驚悚的畸形模樣,什麼百足章魚,多頭齒鯊,甚至還有長著類似人類四肢的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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