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鷂把小賣部大姐硬塞給她的、最後幾顆南瓜子遞給陳浦:“試試,大姐自己家裡炒的,挺香。薛麗去年就死了,街坊鄰居都知道,她的戶口應該還在湘城,家裡人卻沒去銷戶。她過世的時候,辭職已經有幾個月了,華譽卻有人送來一筆不菲的撫恤金。資本家都這麼慷慨嗎?”

陳浦笑笑,拈了一顆瓜子過來磕,說:“反正我家那些資本家,沒這麼大方。”

“你這麼吐槽自己的父母兄弟,他們知道嗎?”

“實話實說而已,他們都是正常人。走,上門拜訪一下。”

這就是不暴露身份的意思,如果這家人和向思翎真的有所勾連,避免打草驚蛇。

薛麗的父母麵相老成,老實巴交。陳浦二人自稱是薛麗之前在華譽的同事,最近才知道她過世,正好出差經過,過來看看。薛父薛母趕忙倒茶,擺出些水果,很是客氣和感激。

薛麗的哥哥叫薛誌,三十出頭,相貌普通,看起來有些油滑,講話口氣也大,沒聊幾句就開始吹噓自己在湘城的人脈和見識。陳浦和李輕鷂都笑著應合。

尤其是李輕鷂,始終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真誠地望著他。她長得漂亮,氣質不俗,這令薛誌腦袋發熱,越講越興奮,到後來幾乎是陳浦和李輕鷂問什麼,他答什麼。

“沒想到華譽這麼好。”李輕鷂感歎道,“是誰來送的撫恤金?我猜,一定是我們向思翎向總,她對下麵一直很好。”

薛誌笑看著她說:“你猜得很準,就是向總。她對我們家,真是沒話說,親自來送撫恤金,說我小妹,是她最好的員工,她們也是好朋友。我誰都不服,就服向總。長那麼漂亮,還是大老板的女兒,能乾又善良,不愧是以後大集團的當家人。”

李輕鷂笑容可掬:“說得沒錯。對了,還有件事,我提醒你們一下,可能有些多餘。薛麗不在了,她原來的戶口、銀行卡、社保關係什麼的,都還在湘城。譬如說銀行卡,新聞上就有,有人過世了,親人也不知道銀行卡裡有錢,銀行也不會主動通知,那錢就白白放在那兒。還譬如社保,我也不懂這個,她原先交的那些社保金,能不能取出來,怎麼取。是不是跟戶口也有關,要去湘城銷戶。這些你們都辦理清楚了嗎?”

薛誌手一揮:“這些你放心,我小妹回家的時候,銀行卡就都交代清楚給我們了。至於其他的,小妹一過世,向總就來了,什麼戶口身份證社保關係,全都交給她,替我們辦好,根本不用操心。隻要能拿回來的錢,她全都一筆一筆,給我們要回來了。那些錢,和撫恤金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李輕鷂讚道:“向總真是個大好人。”

——

陳浦和李輕鷂走之後,薛誌本來打算出門找朋友打牌,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還是上半年,端午節,向思翎又給他們家寄了粽子,還打電話關心家裡近況,把全家人感動得不行。

那個電話的最後,向思翎還說了幾句話:“要是有湘城來的人,找到你家來,問薛麗的事,就跟我打個招呼。”向思翎的意思是,她是因為跟薛麗私交好,撫恤金才給得額外多,其實遠超集團標準。萬一有人來打聽,可能是她工作上的競爭對手,想找她的岔。讓薛誌記得第一時間通知她,也好有個準備,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

薛誌一拍腦袋,他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想想自己應該也沒說什麼不能說的,他就給向思翎去了個電話,畢恭畢敬地說:“向總您好您好,好久沒聯係了,沒打擾您工作吧?我打電話來呢,主要是記得您上次的囑咐。今天上午,有兩個人來家裡,一男一女,說是薛麗以前的同事。不過我覺得他倆挺和善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時,向思翎正坐在家中的無敵開闊江景麵前,屏氣凝神練習瑜伽。

她好像完全沒有受到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的乾擾,一邊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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