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上麵,自然就是皇帝和監國太子,最多再加上幾個決策層的重臣。
“向庭春個狗日的。”
汪直手指敲擊著桌麵:“想趁著這個機會,成為太子黨麾下,就拿咱們兄弟們當墊背!”
太子?
向庭春討好的對象是太子黨?
自從隆慶三十年開始,皇帝就開始修道,讓太子負責監國。
至今隆慶七十二年,太子監國已有四十年。
如今皇帝默許,兵部批準,太子開始在邊境挑選武將培養心腹,明擺著是要針對督師府。
“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是頭一回了”
汪直看出他的想法:“隆慶五十七年,陛下曾經聽信讒言,把督師打入詔獄,結果呢?
“同年夏天,南方有外敵來犯,沒有督師大人坐鎮,一個月內被連下七城!
“就連我們八大營……也經曆慘敗,玄武營全軍覆沒!
“還不是重新啟用督師,才在半年內力挽狂瀾?
“三年前,蠻族蠢蠢欲動,又是孫督師坐鎮,才使蠻族至今不敢大舉進犯。
“所以啊,任由他們鬨去吧,大盛朝誰都可以換,唯獨孫督師換不下去。”
對於這些,陳三石了解不多。
如果是真的,這位孫督師確實生猛。
可越是生猛,老皇帝恐怕就越是害怕。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汪直深呼吸,沉聲道:“我看你癡迷武道,那伱知道這世上,誰的槍法天下第一?”
“孫督師?”
陳三石都不用猜。
“沒錯。”
汪直語氣崇拜道:“若是想在槍法上登峰造極,最好的老師就是孫督師,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有小人作祟,就改變去八大營的想法。”
“我沒打算改主意。”
陳三石即便知道水深,也大概率還是要去八大營的。
不然還能去哪,跟著向庭春不成?
“話說回來,汪百戶以前是八大營的吧?”
陳三石漸漸和對方熟絡,倒是也能聊些話題:“你以前在哪個營,什麼職務?”
“我在……”
汪直話說到一半又咽回去,打著哈哈道:“忘了!都這麼多年了,誰還記得。”
顯然不願意說。
陳三石也沒多問。
他最後交代一遍,希望對方幫自己多留意活人失蹤的事情,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家裡。
吃下煮好的鹿心。
截然不同與熊心、虎心的感覺傳遍全身。
自從“血生異象”後,陳三石每次習練槍法,都會感覺到加倍痛苦,就好像身體流的不是血,而是火焰一樣,時時刻刻灼燒著身體。
但吃下鹿心後,絲絲縷縷的清涼之意不斷從腹部流向四肢百骸,修複著損傷的身體。
以至於陳三石越練越精神,完全不需要休息。
熟練度也以飛快的速度長進。
怪不得一顆鹿心就值二百兩,效果不知道比猛獸心臟好多少倍,而且不光有助於修行,怕是還對保養身體有大作用。
“繼續!”
陳三石渾然不覺早就是深夜子時。
……
屋內。
蘭姐兒早早換上新縫製的鴛鴦肚兜,坐在床邊靜靜等候。
按照往常的規律,每次少年吃掉野獸心臟後,都免不了一夜折騰,她都習慣了。
今天怎麼一反常態?
直等到後半夜,顧心蘭困得睜不開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