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妖術師安然
「說話啊小子,還是說你怕了,準備逃跑了。」
猞猁緩緩的逼近,露出尖銳的獠牙,弓起後背準備發起攻擊。
蕭傑心裡一陣發毛,急忙試探到:「你是玩家吧?」
「玩家?」猞猁露出一個迷惑的眼神,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好像是的,我是……玩家來著,舊土……九州,我好像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該死,為什麽想不起來了?
不過,還是先讓我吃飽了再慢慢想吧,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飽了,你既然闖入了我的領地,那就做好成為獵物的覺悟吧。」
「確切的說,這裡是市政的地盤,還有,你要是敢傷害我的話你可跑不了,玩家管理法案記得不,現實中殺人可是要被抓起來乾掉的。」
猞猁的爪子猛地停在了半空,「玩家管理法案?現實?」那副野性的凶狠表情瞬間消失,「玩家管理法案?那是什麽?沒錯,我好像想起來了。」猞猁的表情一會迷惑,一會又變得猙獰,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又好像在回憶著什麽。
蕭傑心中納悶,怎麽感覺這玩意不太清醒的樣子,不過好像是玩家沒跑了。
既然有效他就嘗試喚醒她吧。
「喂,你還記得你的名字麽?人類的名字?」
「名字?我的名字?我叫……我叫……我叫安然,沒錯,我就叫安然!我是個玩家。」
它晃了晃頭,露出一個如夢初醒一般的表情,忽然低頭看了一眼爪子上沾著的鳥毛和血跡,好像被嚇了一跳似得,下一秒,猞猁的身體猛然拔高,身上的毛發迅速褪去,變成了一個女人。
女人有著一頭淩亂的短發,身材健美,眼睛閃閃發光,有著一種野性十足的美感。
隻是嘴角的血跡讓她看起來有些嚇人。
女人似乎還有些摸不清狀況,茫然的看著四周,嘴上全是血跡,身上倒是不算太臟,隻是身上的羊毛衫好像被貓舔過了似得都起球了,她摸了摸嘴角上乾涸的血跡,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骨頭,忽然哇的一聲嘔吐了起來。
咳咳咳,最後吐出一團毛球來才算結束。
「見鬼,我他媽這幾天都吃了什麽鬼東西?」
她在那些骨頭和鳥毛上翻找了一陣,忽然鬆了口氣。
「還好……」
蕭傑心說還好是什麽意思?你該不會是擔心自己吃了人吧?
「所以伱確實是玩家?」
「沒錯,那麽你也是玩家?」
蕭傑點了點頭。
那女人慶幸的笑了笑,「哈,看來我運氣不錯,我師父警告過我練習化形妖術會對人的心智產生影響,我還以為隻是隨便說說呢。
畢竟在遊戲裡可沒有這個機製,沒想到現實中變身之後差點就忘了我是誰了。
謝啦,要不是你我差點迷失了,下次還是得小心點才行。」
還真是個玩家,聽她這意思,還是主修妖術的玩家。
「所以你這鬨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女人想要解釋,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你餓了麽,咱們去先去吃飯吧。」
——————
十五分鐘後,蕭傑和女人坐在一家醬骨頭館裡,看著女人抱著一大盆肉骨頭狼吞虎咽得樣子,一陣默然。
這女人是真能吃啊,一大盆醬骨頭,眨眼間就沒了一半。
雪白尖銳的牙齒大塊大塊的撕下肉來,隨便咀嚼兩下就吞咽下去,那大口啃肉的樣子,看呆了旁邊兩個喝酒的大叔。
呃!女人丟下骨頭,打了個飽嗝。
「你怎麽不吃啊?」
「我吃過了。」
「那我就不客氣啦,說著把蕭傑麵前的骨頭也拿了過去,這一次吃相總算正常了一些。
「你也是舊土玩家?」
「當然,除了玩家還能是誰,說起來剛才還要謝謝你了。」
「謝我?」
「先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然。」女人說著伸出了一隻滿是油漬的手來。
「蕭傑。」蕭傑握著女人唯一一根不算太油的手敷衍的晃了晃。
女人也不以為意,繼續啃她的骨頭。
「我師父告訴過我,第一次化形會有迷失的危險,我還不以為然,結果變成動物之後,忽然間就有種變了個人似得感覺,就好像世界不再是原來那個世界,那些街道丶大樓丶人群,一下子變得特彆危險。
唯有虎丘公園裡的那座小山,那些樹林,讓我有一些熟悉的感覺,我就跑啊跑啊,跑到了山裡,白天躲在觀景樓上,晚上就出來搞些鬆鼠鴿子什麽的來吃。
呃啊,想想都覺得惡心。」她應激似得的打了個激靈,心有餘悸的樣子看著有些好笑。
蕭傑聽了她的話,倒是若有所思,悠悠道:「人類和動物眼裡世界是不同的,對於野獸來說生活隻有生存丶捕食,隻有獵物和捕食者的區彆。
隻有自己的領地和陌生的危險區域的區彆。
而人類經過千萬年的進化,對於荒野的生存記憶已經成了潛意識。
所以你當你變成猞猁之後你才會感到害怕,因為你的人類認知變成了潛意識,而野獸的認知變成了主要意識。
你的生理本能驅使你逃避那些可怕的人類,逃避陌生的水泥城市,對你來說這些都是陌生的危險區域和潛在的獵食者。
唯有虎丘山是你熟悉的,可以去搶奪的地盤,那些鴿子鬆鼠是你可以去獵殺的獵物。
你越是遠離城市,就越是會忘記原來的自己,越是獵殺鬆鼠和鴿子,就越是沉浸在猞猁的思維模式當中。
還好你沒有跑到深山老林裡去實驗,否則怕是真要徹底變成野獸了。
直到遇到我,提起遊戲,提起玩家管理法案,才喚醒了你被壓抑的潛意識。
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想。」
安然有些驚訝,「你說的挺有道理,沒想到你還是個哲學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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