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個早年?
胡小牛的父親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甚至沒弄懂,彼此之間的交談是如何轉折到這件事情上麵的。
同學們也有點懵,眼前的劉德柱,似乎和大家想象的高手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一旁,一名高二3班的同學低聲對學習委員虞俊逸說道:“誒,你說他會不會是有一個係統?”
“係統?”虞俊逸納悶,他沒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高二3班裡,虞俊逸一直都是個不玩遊戲、不看小說的做題家,所以也壓根不知道係統是什麼。
一旁的同學耐心解釋道:“就是網絡小說裡的係統啊,係統給宿主發布一些亂七八糟的任務,然後可以讓宿主變強。”
“啊?”虞俊逸愣住了。
這時,同學繼續說道:“不過,小說裡一般是主角才有這種待遇啊,難道劉德柱就是我們這個位麵的主角嗎。可如果沒有係統的話,你也沒法解釋他為什麼能在如此牛逼的同時,又如此弱智……”
不得不說,這位同學判斷的非常正確。
從某種角度來說,慶塵就是劉德柱的係統……
隻不過這任務完成了也沒什麼獎勵,純粹就是對他貪心的懲罰。
因為胡小牛和張天真還在休息的緣故,學生們簡單看望一下便離開了。
待到所有人走後,胡小牛的父親轉身進了病房。
胡小牛輕輕睜開眼睛,聲音有些虛弱的問道:“爸,你對這個劉德柱怎麼看?”
“現在還說不準,”胡小牛父親搖搖頭。
“之前沒有經曆危機,所以看不清這個人,”胡小牛說道:“但這次之後,我總覺得有點問題,說他無能吧,他已經拿到了珍貴的基因藥劑。說他有能力吧,可他一點都不像是有能力的人。爸,這種人真的會被李叔同看重嗎?”
胡小牛的父親說道:“有兩種情況,兒子,你知道曆史上有多少無能的太監嗎,明朝大太監王振,幾乎是一己之力坑了明英宗,又斷送了明朝精銳的三大營,但這樣一個人竟然權勢滔天。為什麼呢,可能是因為拍馬屁拍的好,也可能是忠心耿耿得到了上位者的認可。”
“英明的上位者身邊,也並不一定都是精兵強將,什麼人都會有。”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胡小牛父親繼續說道:“他是被彆人推出來當傀儡的,就像有人為咱們家代持了某些股份一樣。”
“爸你覺得哪種情況幾率更大?”胡小牛問道。
隻是,胡小牛的父親搖了搖頭:“沒必要這麼早下定論,不論劉德柱是哪種情況,這都是你的機會。放心吧,家族會全力支持你的,不要有什麼後顧之憂。我知道你羨慕你哥哥開始接手一些家族業務,但你還小,他能做的事情你未必做的了。而且未來,說不定你哥哥那邊還需要你來幫襯。”
胡小牛忽然問道:“對了爸,為什麼你要求我,彆一次給對方太多金條。對方兩次救了我的性命,按理說哪怕是給一百根金條都不過分。”
胡小牛父親笑了:“我們現在假設劉德柱是被某人推出來的傀儡,那麼對方現在一定很缺錢,不然不會眼裡隻有金條。可如果你一口氣給他一百根金條,他以後不缺錢了你還能給他什麼?那時候,你能給的,他都不缺了。”
“但萬一彆人開出更高的價格怎麼辦?”胡小牛疑惑。
“那你就要在彆人開更高的價格之前,和他成為朋友,”胡小牛父親意味深長的說道。
“明白了,”胡小牛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王芸呢?”
“犯罪過程中她的雙腿被人打斷了,所以送進醫院進行治療。那個時候你還沒醒,昆侖雖然有懷疑但也沒多想,今天早晨的時候,她父母到了洛城,花錢買通了醫院裡的值班醫生與護士,偷偷把她帶走了,”胡小牛父親回答:“這不怪昆侖,當時大家雖然覺得她有問題,但沒想到會在這件事情裡,發揮了這麼惡劣的作用。”
清晨的時候胡小牛醒來,第一時間給父親說了王芸的事情,可那時候王芸已經在父母幫助下逃走了。
“可白婉兒應該也猜到她是內鬼了啊,為什麼白婉兒也沒說?”胡小牛皺著眉頭。
“可能還是不忍心看好朋友去坐牢吧,”胡小牛父親平靜說道:“小牛你要記住,當對方成為敵人時,一切原諒行為都不是仁慈,而是一種怯懦。”
“我記住了,”胡小牛說道。
胡小牛父親說道:“現在,王芸已經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我也沒找到她。而且比較關鍵的是,歹徒隻剩下一個叫做冬子的人,他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歹徒和王芸之間也沒有相互聯係的證據,似乎,他們之間的聯係全靠著另一個躲在幕後的人。”
胡小牛感覺奇怪了:“我也有些疑惑,那天抓我們的四個歹徒,都被昆侖抓起來了,他們是怎麼聯係到王芸的?不過,馬上就又要穿越了,我會在裡世界找到她。”
胡小牛父親看了他一眼:“你想找王芸報仇?”
胡小牛沉默了一會兒:“可以嗎?”
那位中年大商人笑了笑:“當然可以,但我想知道,你這次為什麼如此執著於報仇。早晨天真醒來的時候也說了,昨夜你為了報仇,甚至讓那個殺手不用管你的死活,這不像你。”
他很了解自己的兒子:有一些小聰明和智慧,但並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捶打。
品格裡有一些正直,但也還沒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這時胡小牛說道:“小時候爺爺總給我和大哥講他當年打仗的故事,說他的老連長為了掩護其他人撤退,英勇犧牲的故事。我是一個比較自私的人,又或許是因為戰爭年代太久遠的緣故,所以我總覺得爺爺在吹牛。但是爸,我昨天才明白,這世上真的還有這種人。我或許成不了那樣的人,但我希望能為他們做點什麼。”
“爸,昨天那兩位昆侖的朋友拚死為學生打開了生路。後來我被歹徒帶走,夜色裡我回頭看去,竟發現他臉上有一種釋懷的笑意,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