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心服口服

「棄刀跪地!」

一個個敵軍棄刀跪地,被喝令一一走過來。

「敵軍悍勇,竟也願意歸降?」有人不解。

蔣慶之吸了一口藥煙,說道:「一個壯漢要毆打一個孩子,心中如何想的?」

「玩兒似的便能輕鬆取勝。」有人說道。

「此前敵軍是壯漢,麵對大明軍隊這個孩子,士氣高昂。

人啊!一旦在心中建立了信心,十分力能使出十二分來。而反之……」

反之,明軍十分力最多能使出五分。

就如同後世的某支球隊。

當局麵逆轉後……

「敵軍的信心今日被擊潰了,故而才崩潰請降。」張達歎息,「信心丟失,便會軍無戰心,原來如此。」

眾人看著蔣慶之,開始琢磨他此戰的指揮過程,想從中找到一些自己熟悉的手段。

「我要見張達!」

被綁著的敵將掙紮著被帶過來。

「我是張達。」張達說道。

敵將仔細看著張達,「這一戰,張總兵以自己為誘餌,用兵如神。我想問問,為何上次張總兵不敢出戰?」

敵將發現張達的目光轉向了身邊的少年。

敵將一怔,一個念頭浮起。他覺得有些荒謬,可看到張達眼中的欽佩之色,不禁嘶聲道:「難道是此人?」

張達點頭。

敵將掙紮著問道:「他是誰?」

「大明長威伯,蔣慶之!」張達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看著敵將那不敢置信的目光,覺得是如此的令人歡喜。

「這不可能!」

敵將萬萬不信自己是敗在了一個少年的手中。

這時顏旭來複命。

近前行禮。

「下官奉命伏擊敵軍援兵,一戰擊潰敵軍,斬獲三百餘!」

「好!」

蔣慶之點頭。

他不在乎三百多的斬獲,更看重的是虎賁左衛經過此戰後的成長。

張達忍不住問道:「敢問長威伯,今日之戰法……罷了,我冒昧了。」

這個時代的兵法基本上都是家傳,這也是將門的來由。而武學中傳授的兵法多是套路,實用性不強。

一個有兵法傳承的家族,弄不好能興盛數百年,比如說後來的遼東將門。

所以,兵法在此刻便是無價之寶,胡亂打聽,或是偷學都是犯忌諱的。

張達覺得自己冒昧了。

可蔣慶之卻說道:「以一部為誘餌,誘使敵軍來援。令人在敵軍援軍必經之道上伏擊……就這麽簡單。」

可這簡單裡蘊含著無數變化啊!

諸將心癢癢的看著少年,恨不能拜師。

蔣慶之抖抖菸灰,「用兵要靈活。譬如說我軍圍困敵軍,或是包圍了敵軍城池,但我卻不攻打……」

咦!

眾人心中一震,接著狂喜。

知曉這位少年權貴是要教授自己兵法。

於是人人凝神傾聽。

「圍而不打,令一部於敵軍援軍的必經之道上伏擊。」

蔣慶之說道:「圍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目的是什麽?」

有機敏的將領說道:「目的是打援軍!是了,今日我軍與敵軍看似決戰,實則主戰場不在此處,而在伏擊援軍之處。」

「是個有前途的。」蔣慶之用夾著藥煙的手指指那個將領,就在將領歡喜時,說道:「我把這叫做……圍點打援。」

諸將行禮,「謹受教!」

我怎麽又當先生了。

蔣慶之苦笑,「看來,我這好為人師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胡宗憲輕聲道:「伯爺一番話,便令大同諸將感激零涕,這收獲卻不小。」

蔣慶之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胡宗憲歎道:「我知曉嚴嵩一黨在覬覦軍權,大同為九邊重鎮,最為嚴黨重視。其實在伯爺來大同之前,嚴黨已然出手多次,皆無功而返。否則也不會把仇鸞推出來。」

蔣慶之樂了,「加上上次,嚴黨對大同的謀劃,被我壞了兩次。」

「是。」

胡宗憲眸色複雜,心想自己的老板若隻是國戚也就罷了,最多是個米蟲。可他不但是國戚,這用兵的手段更是令人驚豔。

他熟讀史書,知曉這等人若是不走錯路,此後必然會青史留名,弄不好便會成為一代名臣。而自己若是能跟著他不斷建功立業……

胡宗憲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大同城的城頭,徐立扶著城牆問道:「為何沒聲了?」

張謙說道:「興許,是罷戰了?」

一個將領麵色煞白,「就怕是……」

敗,這個字他遲遲不敢吐出來。

徐立裝作憂心忡忡的道:「我本想出兵救援,可其一未得長威伯與總兵許可,擅自出兵乃大罪。其二,我擔心敵軍在左近窺探,若是乘虛而入,我罪莫大焉……」

張謙馬上補刀:「是啊!大同若是丟失,京城將會震動。我等難逃罪責。」

眾人默然。

有人說道:「要不,放幾個人出去打探消息?」

你特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徐立瞥了此人一眼,心想等此事後再和你算帳。

但這個提議沒問題。

城門開一條縫即可。

徐立剛想點頭,就聽有人喊道:「發現騎兵。」

「戒備!」徐立高呼。

然後,瞪大雙眼,看著遠方出現的數十騎。

他的腦海中此刻就一個念頭:是敵軍!是敵軍!是敵軍……

「是敵軍大旗!」

有人驚呼。

「弓箭手!」徐立麵色潮紅,不知是惶然還是興奮,或是二者皆有之。

弓箭手上前。

「不對。」有人說道:「來人穿的是我軍甲衣!」

數十騎在弓箭射程外勒馬。

打頭的竟然是個少年。

「那人……那人是長威伯身邊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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