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要麽忍,要麽滾
還是那個宅子裡。
陳章正在喝酒。
身邊有一個羅衫半解的女人,不時給他一個皮杯兒。
正在得趣時,腳步聲急促傳來。
「不是說了……」陳章惱火抬頭,卻見丁喜滿臉怒火進來。
「你不是去和那些人聯絡了嗎?」陳章問道:「那東西可拿到手了?」
「拿個屁!」丁喜罵道:「蔣慶之竟然摸到了他們的老巢,一舉拿下了那些人。」
「什麽?」陳章下意識的用力一捏,身邊女人痛呼,他罵道:「滾!」
女人把衣裳拉了一下,趕緊告退。
「怎麽會事敗?」陳章說道:「咱們行事周密,除非泄密。可那群瘋子怎會背叛他們的聖女?在咱們這邊,隻有咱們二人知曉此事底細,你我……除非上天泄密。」
丁喜坐下,「如今白鶴樓被端了,對了,你那什麽密信之法,可會被人破解?」
「我隨手編了一本,你來試試。」陳章拿了一卷論語遞給丁喜。
丁喜看的滿頭霧水,「這些墨點莫名其妙,這……除非神靈下凡……」
陳章自信的道:「就算是神靈下凡,也隻能一籌莫展。」
「那蔣慶之如何查到了白鶴樓?」
「這……這廝有若神助。我也猜不透!」
「此事不成,回頭那些人定然會叱責咱們無能!」
陳章冷笑,「告訴他們,那蔣慶之乃是能兩敗俺答麾下大將的名將,有本事他們便來試試。」
……
清早。
肖瑾依舊站在圍牆下,聽著隔壁傳來練武的聲音。
聽了一會兒,丫鬟來請她去吃早飯。
今日休沐,肖卓穿著家常衣裳坐在上首,邊上是妻子王氏,肖墨看著有些疲憊,見到妹妹後,習慣性的板著臉,「起的這般早,卻不來和爹娘問安。」
王氏笑道:「小姑娘家家的,這時候滿腦子都是好奇,問什麽安?我和你爹爹安的很。」
肖瑾衝著哥哥做個鬼臉,然後坐下。
吃完早飯,肖卓說道:「晚些大郎和我去隔壁。」
肖墨一怔,「爹,去拜訪那位長威伯嗎?」
肖卓點頭,「本該搬過來就去,不過這位長威伯在朝中毀譽參半。為父要先觀望一番,免得被人誤會站隊。大郎,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是指教,肖墨坐直了身體,說道:「長威伯和嚴黨勢若水火,雖說爹不是嚴黨中人,可若是早早就去拜訪,難免會被嚴黨盯上。所謂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爹爹沒必要為了長威伯去得罪他們。」
肖卓撫須,心中極為滿意,但卻板著臉,「還有一點,長威伯雖說毀譽參半,可卻從未聽聞他收受賄賂。」
王氏笑道:「隔壁平日裡幾乎沒什麽人往來,而嚴家大門外車水馬龍,幾乎沒斷過人。」
肖瑾眼珠子咕嚕嚕轉,晚些纏著兄長,讓他多注意看看蔣慶之。
「他們都說他很是凶狠,兄長你看看是不是。」
「那關你什麽事?」肖墨沒好氣的道。
肖瑾一番糾纏,肖墨點頭應了。
父子二人換了衣裳,帶著禮物去了隔壁。
門子稟告後,先是富城來迎。
肖墨的注意力在客堂牆壁上的字畫上,沒注意肖卓見到富城後微微蹙眉。
這不是內侍嗎?
蔣家竟然用內侍為管家?
「肖公稍待,我家伯爺馬上就來。」富城微笑道。
晚些,蔣慶之進來。
「見過長威伯。」肖卓微笑拱手。
「見過長威伯。」肖墨好奇的看了蔣慶之一眼。
烏黑深邃的眼眸,蒼白的臉,隻是一眼看去,便令人想到了琳琅珠玉。
一番客套寒暄,蔣慶之的態度很是溫和,和傳聞中的凶狠不搭乾。
「如今在讀什麽書?」蔣慶之問肖墨。
他比肖墨小了三四歲,但問的卻頗為自然。
我是舉人,你不過是秀才罷了……肖墨心中不屑,卻在父親的注視下說了一番自己的學業。
「不能讀死書……」
蔣慶之隨口說了一番自己對當下科舉的見解。
肖墨看似恭謹,心中卻在冷笑。
晚些告辭。
胡宗憲笑道:「那年輕人看著對伯爺頗不以為然,卻不知伯爺那番話乃是金玉良言。」
「聽不聽都是他自己的命。」蔣慶之說道:「肖卓此人倒是值得注意。」
「禮部看似不起眼,可嚴嵩卻格外重視,視為自己的根基。每每喜歡把自己的黨羽安插在其中,作為栽培之地。若是把肖卓這個禮部郎中拉過來……」
蔣慶之看了一眼胡宗憲,心想果然曆史名臣不是白給的。
「我正有此意。」
「不過肖卓看著頗為謹慎,伯爺,要想拉攏此人,還得在他的兒子身上下功夫。」
「不一定。」
蔣慶之說道:「肖卓此人不群不黨,放在嚴黨眼中便是占著茅坑不拉屎。且肖家搬來的時日不短了,早不來,晚不來,偏生這個時候來……老胡,讓人打聽一番禮部的消息。」
胡宗憲最近在調查馬崇德等人,和往日的舊交們重新拉上了關係,消息靈通。
……
「禮部?最近嚴黨擴張,說是要清洗一番。」
胡宗憲得了消息,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