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爾虞我詐,婚嫁
「過今年就十六了。」
蔣慶之看了一眼黃曆。
十六,在大明就算是正兒八經的成人了。
至於女子更早一步,十五及笄,表明可以成婚了。
早飯時,蔣慶之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孫重樓破天荒的吃的很慢,不時看自己一眼,再看竇珈藍一眼。
胡宗憲和徐渭二人悠閒的吃著,徐渭也破天荒的寡言少語。
富城的目光不時在孫重樓那裡轉動,看著很是慈愛。
老父親的那種眼神。
娘的!
這一家子都不對勁。
吃完飯,蔣慶之便出門了。
家裡悶得慌,出門冷風一吹,還不算強健的身子骨哆嗦一下,蔣慶之有些後悔了。
艸!
早知道就該穿大氅的。
擤一下鼻涕,蔣慶之罵道:「該,叫你裝比!」
他牽著馬兒,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
身後,孫重樓湊到莫展身邊,低聲道:「他們說少爺要成婚了。」
莫展冷冷的道:「那和咱們有啥關係?」
「關係大了。」孫重樓說道:「若是娶的娘子太凶,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我隻管殺人。」
「老莫,你這性子得改改,不然娶不到老婆。」
「一個人也不錯。」
「師父說一個人晚上會做噩夢。我沒做,不過看來他做了。」
「你如何知曉的?」
「那天晚上我吃多了宵夜,半夜起來拉屎,聽到師父在房裡喊什麽……爹娘。早上我問他,挨了兩巴掌。」
「該!」
一個護衛過來,和孫不同低聲說了幾句,孫不同追上蔣慶之,低聲道:「府軍前衛操練的頗狠。秦源下狠手,驅逐了數十人……」
數十人,這可是大手筆。
但還不夠!
「沒騷動?」軍中若是發生這等事兒,騷動的概率太大了。
「秦源請了仇鸞坐鎮,還有幾員宿將幫襯,鎮壓住了。」孫不同眼中閃過狠色,「小人在府軍前衛中認識人,若是……小人能鼓動他帶頭鬨事。」
「犯不著。」蔣慶之搖頭。
「伯爺,那些人手段不光彩,咱們何必……」見蔣慶之看過來,孫不同一臉諂笑。
「我並沒有什麽潔癖,不過我想秦源此刻定然希望有人鬨事。」
「伯爺是說……」
……
「小人一直盯著軍中,那人和蔣慶之的護衛頭領孫不同暗自聯絡,兄弟們沒動手,等著指揮使吩咐。」
府軍前衛,秦源聽著心腹稟告,冷笑道,「雖說清理了數十人,可依舊還不夠。盯著此人就是。若是他要鬨事不必管,隻等鬨騰起來,再聽我吩咐拿下此人,據此彈劾蔣慶之……」
心腹眼前一亮,「妙啊!」
「塵埃落定後,再順勢清洗一遍府軍前衛,徹底掌控住!」
秦源擺擺手,心腹告退。
大堂內,秦源幽幽的道:「我若是有此機會,定然不會錯過。長威伯,你還在等什麽?」
……
「用兵之道,正奇相合。令人從中蠱惑鬨事,手段是不錯。可府軍前衛整肅至今,秦源依舊要靠仇鸞等人才能壓住陣腳,可見他的威望不足以掌控全軍。在這等時候要做什麽?」
蔣慶之看了孫不同一眼,「換了你,如何做?」
他的手下不多,每個人都得有獨當一麵的準備。孫不同不錯,蔣慶之準備觀察一下此人的能力,再量才使用。
孫不同諂笑,「換了小人,伯爺讓小人做什麽,小人就做什麽?」
「滾!」
「是。小人這便滾。」
孫不同止步,等那個護衛過來後,低聲吩咐:「告訴那人,不動!」
「是。」
孫不同眼中多了狠辣之意,「伯爺的意思是,秦源弄不好便會以此為藉口清洗軍中,狗東西,夠陰的啊!彆給爺們尋到機會,否則弄死你沒商量。」
蔣慶之身邊兩個姓孫的,一個孫重樓,殺神。
一個孫不同,暗地裡也不是善茬,沒把人命當回事。
加上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莫展。
一個宮中老怪物富城。
蔣慶之有時候想著這個格局也難免頭痛。
老紈絝說過,家裡的事兒男人少摻合,讓女人頭疼去。
這個時代便是如此,男主外,女主內。
可這個時代同樣有個問題:盲婚啞嫁。
對於蔣慶之來說,婚前對妻子不了解,他寧可不婚。
不說美醜……當然,美醜也很重要,否則隻好吹燈拔蠟,再行男女之事。
若是性子不合,難道要忍大半生?
所以道爺幾番試探,蔣慶之都裝作不知。
哥寧可做一輩子單身狗,也絕不屈從這個時代!
蔣慶之暗自發誓。
「我說你這人,這脂粉本就是滿的,你看過之後才少了許多。」
「我就打開看了一眼,若是我動了脂粉,那在何處?」
「你臉上……」
「我臉是天生白淨,怎地,不服氣?」
有前方是一家脂粉店,一個少女正在和掌櫃爭執。
「我這小本買賣……大夥兒看看哎!這人把一盒子脂粉弄了三成,這就準備走了,這合適嗎?」
女掌櫃是個老油條,看到外麵來人,便吆喝起來。
少女都怕拋頭露麵不是,吆喝幾聲,她自然就服軟了。
換了後世那個時代,年輕女子被商家欺負得不敢防抗的事兒也不是沒有。
蔣慶之正無所事事,便好奇的看八卦。
前世他曾失業過一陣子,百無聊賴的叼著煙蹲在街頭,一場吵架能讓他消磨半日時光。
抖抖菸灰,蔣慶之問道:「老孫,你說這事兒誰的錯?」
孫不同窺探了一下老板的神色,試探道:「多半是那個少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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