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顏控的世界總是不講道理的
蔣慶之很神奇的發現,最近來說媒的人少了許多。
「他們說,誰若是把女兒嫁給少爺,誰便會被讀書人孤立。」孫重樓出去一趟,打聽到了不少消息。
「還有呢?」富城冷著臉。
「師父,你生氣了?」
「本以為年底之前伯爺能把親事定下來,可如今看來,這個年依舊沒有女主人。」
「那些人說了,斷了和文人聯姻這條路,少爺就隻能和武人聯姻,武人卑賤,什麽一家子賤人……」
「你如何打聽的這般清楚?」竇珈藍問道。
「簡單啊!」孫重樓說道:「那些人什麽都知道。」
「誰?」竇珈藍說道:「比我從錦衣衛打探到的消息更多。」
「乞丐!」
丐幫是個神秘的詞,蔣慶之特地把孫重樓叫來。
「可有丐幫?」
「沒聽說過。倒是聽說過漕幫。」
富城進了書房,「伯爺,宮中來人,今日陛下設宴,請了在京的國親。」
「又能混一頓了。」宮中的食物雖然不怎地驚豔,但食材卻令蔣慶之頗為眼饞。
「少爺……」孫重樓眼巴巴的。
「回頭給你打包些。」蔣慶之說道。
富城眼皮跳了一下,「伯爺,宮中宴請,從未有人打包。」
「浪費是最大的原罪。」蔣慶之說道。
前世還窮的那段歲月,吃酒席的時候,剩下的菜會打包帶走。第二天熱一下,家裡的孩子們吃的格外香甜。
後來不稀罕了,於是酒宴後剩下的大量飯菜儘數賣給那些養豬的,倒是讓二師兄吃了個腦滿腸肥。
這時外麵一陣爆竹聲響,孫重樓抓耳撓腮的待不住了。
「去吧去吧!」
蔣慶之笑道。
孫重樓歡喜的跑了,富城說道:「伯爺,石頭這孩子……還得教教規矩。」
咱教了他規矩,可伯爺你總是縱容他。
「什麽是規矩?隻要不影響他人,怎麽舒服就怎麽來。」蔣慶之可不是那等循規蹈矩的人。
晚些,富城拿著禮單來尋蔣慶之商議。
「少爺出門了。」
侍女說道。
「沒說去哪?」
「說是散心。」
富城捂額,「都年底了,這些事伯爺就這麽撒手不管?」
「老富。」徐渭拿著酒葫蘆過來,「伯爺的性子你難道不知曉?他這是把事兒丟給你,自家出去逍遙了。」
「也不怕出錯……」富城嘟囔著,「年底了,哪家家主不在家中校對禮單?唯恐送錯了禮,得罪了親戚朋友。」
早些年蔣慶之一直覺得送禮是個很親切的事兒,但送多了之後,就演變成了一種儀式。
他是最不喜歡儀式的人,所以把事兒丟給富城後,便隻帶著莫展悄然出門。
年底了,許多人家也歇下來了,街上行人也多了不少,兩側的店鋪顧客盈門,生意好的不得了。
「我要飴糖!」一個孩子牽著母親的手嚷道。
「吃吃吃,那麽貴。」婦人嗔怪,但還是問了價錢,買了一塊飴糖,請小販敲碎,拿了一小塊塞進兒子嘴裡,順手抹去快流到他嘴唇的鼻涕,反手把鼻涕抹在鞋底。
「好甜。」孩子抬頭,「娘,你也吃。」
「娘吃過了。」婦人看了蔣慶之一眼。
「這人好生古怪,盯著我看。」婦人摸摸臉蛋,想到自己當年也曾是巷子裡有名的美人兒,不禁覺得陽光都明媚了許多。
人總是需要讚美和認可的,前世蔣慶之有些焦慮症,在琢磨這個病的時候,也曾在網上和人論戰,什麽向內求,不要向外求……
知易行難,蔣慶之發現好像沒有誰能真正做到這一點。
後來他琢磨出了些適合自己的的法子,便是出來溜達,在市井中遊蕩,腦子裡時而雜念不斷,時而空空如也。
越是那等煙火氣濃鬱的地方,蔣慶之越喜歡。
馬上要過年了,家家戶戶看著都多了些喜慶。
孩子們在小巷子裡到處亂跑,不時傳來驚呼和大笑聲。
「把這排骨燉了,回頭弄個鍋子吃。」
男人的聲音很大,更像是在炫耀。
有人在家門口殺雞,不時看看左右鄰居家,就等著鄰居出門問一句:吃雞呢?
有錢無錢,都要過年。
叫花子都有個三十夜。
這是一年中最為期待的時刻。
炊煙在屋頂上嫋嫋,人聲犬吠,嘈雜而熱烈。
蔣慶之腦子徹底放空了,就這麽信步而行。
前方轉角,蔣慶之有些餓了,準備去覓食。
呯!
蔣慶之剛轉過去就撞到了人,他捂著眼睛,覺得要炸裂了。
「你這人……」
「是你?」
對麵轉角處,捂著額頭的少女也愕然,「是你?」
「李……李小娘子。」眼前的金星消散,蔣慶之記起來了,少女是上次和脂粉鋪女老板鬥智鬥勇的那個。
「葉……」李恬想了想,「葉慶。」
「你一個姑娘家的怎地來這裡?」蔣慶之嚇唬她,「這地兒說不定有拍花子,拍一下就把你拐走了。」
小巧的鼻子皺了皺,李恬說道:「京城大街小巷我轉了不少,你彆嚇唬人。」
「哎!你這是……」蔣慶之見她身後竟然沒跟著人,「走親戚?」
「四處轉轉。」李恬手中拿著幾串糖葫蘆,隨手遞給蔣慶之一串,「酸酸甜甜的還不錯。」
蔣慶之接過一串,拉了一顆,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