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愛信不信,守株待兔
今日朝中沒大事,嚴嵩父子早早就回到了家中。
老太太歐陽氏歡喜的道:「晚上不去了吧?」
嚴嵩坐下,「難說。不過有事會有人來通稟。」
嚴世蕃在外麵和隨從說話,歐陽氏喊道:「東樓,來洗漱。」
「……羽林左衛指揮使出缺,他們原先準備把張同推出來,張同被裕王打成了傻子,壞了他們的事兒……」
隨從見歐陽氏拿著布巾出來,便加快速度說:「那些人便順勢說此事定然是蔣慶之的唆使……」
「知道了。」
隨從告退,歐陽氏過來把布巾遞給嚴世蕃,「回家也不知洗把臉,灰撲撲的這是要去見祖宗?」
嚴世蕃滿頭黑線接過布巾,「娘,我和爹在直廬忙了一整日了,餓的厲害。。」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太一聽就心疼了,腳不沾地的去視察廚房。
嚴世蕃這才進去。
「爹,張同是哪些人推出來接任羽林左衛指揮使的人選。」
嚴嵩正閉目養神,聞言一怔,「京衛關係重大,陛下那裡他們就過不去。」
「爹彆忘了,他們有的是籌碼。」嚴世蕃坐下。
「可那是帝王啊!」嚴嵩歎道:「張同飲酒無度,那些人真以為陛下會把京師安危作為籌碼?」
「京衛指揮使不少屍位素餐,就是鍍金的。大多是指揮僉事在做事。」嚴世蕃用布巾擦了一把臉,侍女進來更換,他摸摸侍女小手兒,挑眉一笑。
侍女羞紅了臉,嬌羞告退。
「蔣慶之對京師諸衛一直引而不發,整頓之事雷聲大雨點小……看來也是投鼠忌器。」嚴嵩眯著眼,「難怪我說此次怎地不少武勳也在彈劾蔣慶之,原來如此。」
「京衛乃是不少權貴子弟熬資曆的地兒,一個虎賁左衛就讓蔣慶之多了不少對頭。後續他要麽敷衍了事,真要認真去整頓,京師多少人家會視蔣慶之為對頭……」
嚴世蕃身體靠在椅背上,愜意的道:「爹,此事你不可出手。」
「我知。」嚴嵩閉上眼,「歸根結底,那些人想要的權力。背後還涉及到了從龍……」
嚴世蕃的聲音小了些,「裕王和蔣慶之相處的太親密了,讓那些人頗為忌憚。而景王……」
……
盧靖妃正在罵人。
「如今外麵多少人說裕王殘暴,這正是你的機會,你卻上躥下跳,一會兒幫裕王說話,一會兒……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
殿內隻有陳燕等幾個盧靖妃的心腹,景王低頭站著。
盧靖妃圍著他走了一圈。
「愚鈍都可為太子,可殘暴卻萬萬不能。張同乃是勳戚,功臣之後,此等人竟被裕王毆打致殘……青史斑斑,誰敢建言裕王為太子?」
「娘,就三哥那軟塌塌的性子,說實話還沒你暴躁。」景王說著氣死人不賠錢的話,指指自己被老娘戳紅的額頭,「他就是個被無視了許久之人,按著表叔的話說便是缺愛。誰關切他,他便會數倍回報……」
「重情?」盧靖妃伸出手指頭準備再戳兒子一下,聞言一怔。
「嗯!和父皇差不多的性子。」景王自嘲一笑,「有人說我刻薄……」
「誰說的?」盧靖妃眸色冷厲,「我兒寬厚之名誰人不知?」
「興許是宮中的誰吧!對了娘,我還有事……」
「滾!」
景王隨意就糊弄了自家老娘,晚些出現在了裕王禁足的地方。
這是一間偏殿,幾個內侍見景王來了,為首的內侍說道,「殿下這是……陛下吩咐,不許人探視。」
「我有事兒問三哥,不是探視。」景王見內侍猶豫,便冷冷的道:「這是我家家事,你確定要阻攔?」
內侍轉念想到道爺重情,便說道:「一刻鐘……」
景王走過去,輕聲道:「三哥。」
「老四?」殿內沒什麽擺設,就一套桌椅,文房四寶……沒事兒你就寫東西吧!
「我這裡有個法子。」景王放低聲音,「回頭你就說是咱們一起下注賭表叔贏,張同卻不肯兌現……那廝有酒癮,便辱罵你我。你忍不住便動了手……」
「皇子賭博?」
「父皇就兩個兒子,咱們一起賭的,怎地,那些外臣難道還能把咱們一起彈劾了?彆說你沒下注。」景王冷笑。
「這不是有恃無恐嗎?」裕王說。
「那些人彈劾你不過是藉此攻訐父皇和表叔罷了,本就目的不純。既然如此,咱們還顧忌什麽?乾脆把臉撕破了……」
「把你也帶上,如此那些外臣投鼠忌器,反而不好出手了。」
兩個皇子都涉及此事,有本事就把他們一起拉下來。到時候再去尋一個小宗來繼位。
「沒錯,我就說你這人是在藏拙……」
裡麵沉默了下來。
「三哥,如何?」
「不如何。」
「為何?」
「此事和你無關。」
「為何無關?雖然你沒說當時發生了何事,就你這軟塌塌的性子,張同就算是罵你,你也隻會默然以對,更遑論動手。
能讓你動手的……讓我來猜猜。辱罵父皇張同不敢,那麽唯有表叔,可對?」
裕王說道:「你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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