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這一次,朕在
京師的城門開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進城。
沒多久,一個鬥笠男跟著來了。
馬車分左右而去,鬥笠男猶豫了一下,跟著左邊的大車進了巷子。
巷子剛進去很熱鬨,街坊們進進出出,孩子們到處亂跑,很有些年味兒。
但越往裡麵就越偏僻。
仿佛一年四季都是潮濕的圍牆上,青苔到死不活的。偶爾有雜木在圍牆縫隙中頑強的生長著,枝葉刺向巷子中,能看到上麵有幾根頭發在隨風飄揚。
遠處偶爾有狗吠聲,以及爆竹聲。
鬥笠男聽著前方車輪吱呀作響,步伐不緊不慢。
他突然止步。
抬眸,前方是個交叉路口,一個男子佝僂著腰從右側巷子轉回來。
抬頭看了鬥笠男一眼,「來了?」
「富城!」
鬥笠男眸子一縮,「還有何人?」
「聽聞有野狗跟著我家伯爺,咱便來看看。說,你的主人是誰?」
富城佝僂著腰,背著手,乾咳著走向鬥笠男。
鬥笠男回頭,沒發現有人。他冷笑道:「傳聞你乃內侍,今日一見果然。你敢有恃無恐出現在此地,便是有些身手。如此,今日便讓我來試試你的斤兩!」
巷子裡勁風隨即大作。
沒多久,富城拎著鬥笠男,就如同是拎著一條死狗般的走到了巷子交叉口,一輛馬車在左側等候,車夫竟然是孫不同。
富城上車,「回去!」
「駕!」
孫不同把羃拉上來,遮住了臉,馬車緩緩開動。
「我說管家,你這一身武藝哪來的?」孫不同問道,「宮中我知曉有好手,可那等好手……咋說的,一入深宮什麽海,進了就彆想出來。」
「小子,不該問的彆問。」富城雙手在鬥笠男身上一陣搜索,掏出了一堆零碎。
他仔細查看,搖搖頭,並非發現可以證實鬥笠男的身份的東西。
回到伯府,富城把男子拎到了用刑的地兒,一瓢涼水潑醒了他。
男子睜開眼睛,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身體一震。
「是自己說,還是咱幫你回想一番?」聲音從後麵傳來,接著富城拿著一把小刀子走到了男子身前。
男子默然低頭。
「是條漢子!」富城微笑道,「咱最喜歡的便是這等好漢,能熬!」
「嗚!」富城用布團堵住了男子的嘴,隔著一條甬道,正追著多多跑的長樂突然止步,疑惑的看向這邊,「我怎麽聽到了有人叫喊?」
對麵站著的護衛微笑道:「公主,那是他們在打鬨。」
「哦!是嗎?聽著挺淒慘的。」長樂笑了笑,「多多,多多!」
等她跑遠了,裡麵傳來了富城的聲音,「失職,回頭自己去領罰。」
「是。」護衛苦著臉,心想咱也不敢攔著公主不是。
長樂追到了多多,俯身抱起它,低聲道:「上次表叔打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如此慘叫的。他們在打人,對不對?多多。」
「喵!」
蔣慶之沐浴出來,富城在外麵恭候。
「伯爺,那是死士。從小就被帶著去塞外殺人,不知主家是誰,隻知曉聽令行事。此等人一生不得成親,整日不是錘煉筋骨,便是琢磨殺人的手段,幾如人偶。」
「能養這等死士的,不用多想就知曉來曆。」蔣慶之進了房間,李恬見他頭發還在冒熱氣,趕緊讓黃煙兒弄了布巾來。
「趕緊坐下。」李恬拉著蔣慶之坐下,為他擦拭頭發。
「這時節若是受寒了可不是小事,前日新安巷有人家半夜孩子受寒發熱,家裡人求到了咱們家,富城做主給了好藥,第二日夫君出門了,那家子上門致謝……」
蔣慶之昨夜沒睡好,聽著妻子的念叨,隻覺得腦海中格外空靈,仿佛這樣就能一輩子……
……
「……昨夜亥時,燕騎的人發現有六人蒙麵出現在楊氏彆業外,他們翻牆而入。沒多久就聽到彆業中有慘叫聲……」
永壽宮內,燕三的聲音不緊不慢,「沒多久,那六人從大門出來,隨後遠遁。燕騎的人緊跟不舍,最後卻跟丟了。奴婢無能。」
嘉靖帝盤坐著,此刻按理該是他的入睡時間,可這個消息卻讓他再無半點睡意。
「那瓜娃子還是動手了。」道爺歎息,「和朕當年一個性子,但凡誰敢挑釁,朕就與其不死不休。寧折不彎,寸步不退!」
這也是嘉靖帝坐視雙方大開殺戒後,依舊不表態的緣故。
被人刺殺該如何回應?
以牙還牙!
「因陛下未曾授命,燕騎的人並未去新安巷蹲守。不過想來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在。」燕三說道。
「燕騎的人覺著如何?」道爺沒頭沒腦的問道。
燕三缺知曉他問的是什麽,「昨夜那六人出手果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