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戰士已死

銀冕之龍雖然是威權道途的柱神，但祂同時也持有部分超越道途的力量與特質。

或者說，在沒有職業傳承的古代丶任何超凡者持有多道途力量都是很合理的。

九種道途本就代表著九種人生態度丶九種世界觀丶九種人格丶九種傾向。

沒有任何一種道途是絕對正確的，也很少有人能隻行走在一條道途上丶從不偏離。

近兩千年才誕生的職業體係給超凡者帶來了更穩定的傳承與晉升途徑後，其實也讓人們下意識遵循道途前進丶讓自己的人格逐漸純化。

但其實，從一條道途上前進丶並不代表要舍棄其他道途的特性。或者可以反過來說——假如某個人完全不符合其他道途，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從這條道途上走得很遠。

「純化思維」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因為自身才能不足，因此才將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一條道途上，以求走的更快丶更遠。

但有人意識到這樣能更快晉升之後，反而逼迫其他人也必須純化道途丶否則就很難在足夠年輕的時候走得更遠——畢竟年輕時的道途等級會直接決定職業丶收入與接下來的人生。每個人都想過得更好，為此改變自己也在所不惜。

當道途晉升變得功利之後，各能級超凡者的平均年齡便在逐年遞減。但其實能走到第四能級以上的依然也還是就那麽多人。因為越是往上走，難度也就越大。

在沒那麽極端的情況下，每個超凡者應該都有多重道途的適應性才對——並非是讓自己來適應道途，而是得到所有適應自己的道途力量。所以他們應該是有許多道途的低能級能力，但基本沒有幾個道途能晉升到高級……這才是正常人的天賦。

作為現代超凡者的哈伊娜，卻對這種古老的超凡觀念感覺無法理解。

哈伊娜甚至驚到連話都說不利索：「銀冕之龍丶戴冠之主……居然也是超越者嗎？

「凡人……也有可能丶成為柱神嗎？」

「不是超越者，而是有超越道途的特性，」艾華斯平靜的糾正道，「而且成為柱神，其實也並沒有什麽不可逾越的鴻溝。眾所周知，凡人是能成為天司的，而隻要是天司丶理論上就有可能成為柱神。沒有成為柱神，隻是因為他們還不夠強丶在九條道途上走得還不夠遠。

「學校裡已經教過很多次了，九柱神並非是道途的管理者丶僅僅隻是道途的先行者……但顯然學姐你並不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說到底，其實也就是這個世界有九種無主的偉大之力，以及對應的九個至高的位置而已……關於這個，我們神學院的課本上就會教導這種知識。

「九柱神之所以是九柱神，因為祂們目前在這條道途上走得最遠，所以這條道途才以祂們的方向而命名，其他人也都要遵循他們的原則。

「但隻要其他的天司能比柱神走得更遠，這條道途就會易主並更名。甚至不需要弑殺柱神——從存在文字之後的時代中，柱神易主一共發生過三次，分彆是【蟬蛻】丶【禁果】與【王權】。人類所經曆的，記載於人類曆史中的隻有這五百年前的第三次事件。前兩次則分彆被龍與精靈所見證。」

「……艾華斯，你這都是丶都是從哪學到的……這種秘密？」

哈伊娜忍不住全身顫抖。

她顯然難以消化這種禁忌知識。

她恍然道：「雅各布爺爺以前還給我們講過古代那些偉大戰士的傳說……我還奇怪過，為什麽現代就沒有戰士了……」

「雖然力量與威權的本質是近似的，但方向是不同的。因此在銀冕之龍上位後，『戰士』丶『狂戰士』丶『鬥士』這些舊職業就因此衰落了。」

艾華斯並沒有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而是跳過了這個問題回答了下一個問題：「已經擁有的力量不會消失，然而他們不會再通過原本的職業變強了。不過他們可以輕易轉到威權道途，也不會損失多少力量。

「最終，『狂戰士』變成了受縛者丶『戰士』則是守護者丶『劍士』變成了監察者丶『鬥士』變成了逮捕人丶『挑戰者』變成了『侍從官』。律法師是全新的職業，因此沒有進階。五百年前力量道途的職業中，隻有輕騎兵沒有變化，但是原本的進階『騎士』變成了『空騎兵』。而騎士則變成了阿瓦隆的一個階級。」

其中守護者丶受縛者丶逮捕人丶侍從官都不是阿瓦隆常見的職業。

因為隻要學習律法知識並同時鍛煉劍術和騎術，就一定會進階成監察者；如果不學習騎術就是律法師，如果不學習律法就是輕騎兵。

這就是艾華斯說的，神秘知識是有可能會汙染一個人的。很多職業的進階需求，除了持有某項神秘技藝之外丶還特彆要求「不能持有某項技藝」。

因此隻要是官方出身的超凡者，就隻能成為這三種職業的其中一種。

「那進階職業呢？」

哈伊娜雖然聽得很害怕，甚至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抖抖抖丶但她的好奇心愈發強烈：「督察官和仲裁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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