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們嚇了一大跳,上官今日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他們紛紛站起身,畢恭畢敬的行禮。
蕭臨風聞到了酒味,臉色一沉,「大白天的喝什麽酒?」
「大人,我們……」錦衣衛嚇的瑟瑟發抖,臉都白了,可見蕭臨風平日積威甚重。
寧知微笑眯眯的拿起空酒壺,主動解圍,「我帶來的,就一壺。」
這麽多人哪夠喝,就嘗嘗味道,不可能喝醉誤事的,她有分寸。
「百花醉喝著還行嗎?要是還行,我家的青蘿酒不輸百花醉,就是不為人所知,若諸位大哥喜歡,我讓人送幾壇過來。」
錦衣衛偷偷瞥了一眼蕭臨風,不敢說話。
隻有謝同城不怕,眉開眼笑,樂的牙花子露出來,「好好好,多謝縣主。」
他沒有彆的愛好,就好這一口,千杯不醉。
「都下去吧。」蕭臨風一聲令下,眾人立馬腳上抹油,飛奔離開。
蕭臨風上上下下打量寧知微,她一襲簡單利落的白衣,雌雄難辯,眉眼生機勃勃。
他挑了挑眉,「大哥?」
寧知微隻作沒聽懂,笑嘻嘻地道,「蕭大人,到時也給你送兩壇。」
蕭臨風算是看明白了,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該辦正事了。」
從鳳凰樓拿來的帳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就是定遠侯府一家的生意, 每個月的利潤控製在 一千兩左右。
但,隻要去過的人都知道,這假的厲害,偏偏帳本天衣無縫。
寧知微聽聞後,自告奮勇跑過來看看帳本, 沒成想,還沒看就先吃喝上了。
她從蕭臨風手裡接過帳本翻閱起來,不一會兒,提筆做了幾個記號。
「這幾個地方有問題。」
哪有什麽天衣無縫的帳目,隻要做假帳,就會留下痕跡。
一個普通的雞市價是五百文,但冠上鳳凰雞三個字,十兩銀子一隻。
再一看,是從太後娘家農莊購買的,就是通過這樣的利益輸送完成了上下鏈閉環。
帳做的非常隱蔽,但逃不過寧知微的眼睛。
蕭臨風有些意外,「沒想到縣主是做帳的高手。」
寧知微微微一笑,笑容有深深的懷念,「我曾經幫外祖父管過後勤的帳。」
十幾萬軍隊的後勤繁瑣複雜無比,帳目更是錯綜複雜,每次都是寧知微幫著理順。
她出馬,一個頂十個,一天下來就將鳳凰樓開業幾年的帳本都梳理了一遍。
這麽一來,就抓住了鳳凰樓跟那幾家的銀錢來往,這就是證據。
這一忙,就忙到傍晚,寧知微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彩霞滿天。
寧知微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我該走了。」
「我送你出去。」
兩人並肩而行,四處無人,安靜而又平和。
蕭臨風遲疑半晌,動了動嘴唇,始終沒有開口。
「那封信裡的女子……」反而是寧知微主動開口了,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單獨私聊。
蕭臨風屏住呼吸,難掩緊張之色,「她在哪裡?還好嗎?」
「她……」
就在此時,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是錦衣衛抓捕了一批犯人回來。
犯人們雙手被捆,串成一串,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神色驚恐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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