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終幕(二合一)(1 / 1)

修仙:當你把事情做到極致正文卷第五十章:終幕如此這般,又是六月。

長安激戰,關中易主,已過去一年有餘。

這一年間,懾於“武天王”之威,十方烽火漸消,各路群雄漸靜。

畢竟,誰也不想成為李唐之後,第二個遭武衛軍千裡奔襲,飛馬踏關的倒黴蛋。

自是儘量低調,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亂世之中,難得有了幾分平靜。

……

大江東去,浪淘儘,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長江,赤壁,一曲懷古,憶往昔當年。

如此再看今朝,更有不同滋味。

江淮兩岸,並無鐵索連環,更不見兩軍對壘,羽扇綸巾指點江山。

隻有一艘寶船,佇立於綿綿細雨之中,江水濤瀾之上。

除去這艘寶船巨艦,江河之上還有諸多船隻遊弋,有的豎立旗幟彰顯身份,有的默默無聞毫不起眼。

如此,一船之中。

“砰!”

一支酒樽重重砸下,醇香的美酒濺滿桌麵,一名兩眼通紅,胡子拉碴的青年,死死盯著艙外那艘寶船,將銅製的酒樽捏得都變形了還渾然不知。

“二哥!”

同樣麵色憔悴的李秀寧走來,看著與酒鬼無異的李世民,恨恨的將他手中的酒壺奪走:“你看看你自己,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父皇泉下有知,會是什麼感受?”

“父皇?”

李世民撐起身軀,神情痛楚:“是我害了父皇,倘若當日我……”

“夠了!”

李秀寧打斷他的話語:“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父皇與大哥他們已經去了,李家隻剩下你一個男兒,你若再這樣一蹶不振,那我李家就真正完了。”

“我振作又能如何?”

李世民驟然暴怒,起身說道:“此人得關中,收洛陽,據徐州,三地連成一片,已成王道基業,麾下武衛,無敵之師,自身武功,威鎮天下,誰人勝得了他?”

“……”

望著有些崩潰的李世民,李秀寧亦是沉默不語,許久方才說道:“此戰若勝,便有希望。”

“若勝?”

李世民一笑,神情不屑:“若是有必勝的把握,那淨念禪宗何必離開中原,遠走海外,道門,佛門,儒門何不將所有宗師請出,都上帝踏峰去,而是兩端分流,兩頭下注,一批死戰,一批出走?”

“顯然,他們也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這一戰勝算渺茫,那人得邪帝舍利,又收魔門秘典,補全天魔十策,必有方法吸收舍利精元,那九位宗師縱是豁出性命,至多也隻能將他擊敗,絕無可能將他留下!”

“如此,有何意義,垂死掙紮而已!”

一番話語過後,李世民頹唐坐下,再向李秀寧問道:“那些世家呢,是不是也一個打算?”

“不錯!”

李秀寧歎息說道:“一部分人已經建好船隊,準備遠走海外,還有一部分人,則留守於中原,似有投靠之意。”

“投靠?”

李世民不屑一笑:“他容得下他們嗎?”

李秀寧歎息一聲:“若是壯士斷腕,敢於割肉,之後再循規蹈矩,受其約束,也是勉強能容的。”

“如此,世家還是世家?”

李世民一笑,不屑說道:“他們能忍得一世,難道還能忍得生生世世,遲早會原形畢露的,屆時,一樣要身死族滅,還不如早早抽身。”

李秀寧苦笑說道:“他們或許是想,等那許青陽百年之後,再做圖謀!”

“百年?”

“幾個百年?”

李世民反笑出聲:“那許青陽一身武功,不知到了什麼境界,又得長生訣,天魔策,邪帝舍利,和氏玉璧等奇書至寶,他能活多少個百年,怕是那些蠢貨的十八代兒孫都上了墳,他許青陽還好好的呢!”

“熬死他,虧他們想得出來?”

“就是退一萬步說,真給他們熬死了又怎麼樣,以此人手段,幾百年光景,這天下在他手中,會變成什麼模樣?”

“幾百年鐵律,足以構成製度,就算哪一天他真的去了,那些人想要興風作浪,也得承擔莫大風險,莫大壓力。”

“不值得,不值得啊!”

李世民搖了搖頭,通紅的雙眼終是恢複了理智與清醒,站起身來,幽幽說道:“我們也走吧!”

“走?”

雖然心中也是如此想法,但聽李世民親口說出,李秀寧還是有些迷茫無措:“走去哪裡?”

“哪裡都好,天下之大,總有我們存身之所,我打不過他許青陽,難道還打不過那些外邦蠻夷嗎?”

李世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望著艙外的寶船巨艦,喃喃說道:“退一步,天地寬,父皇,請恕孩兒不孝,為保全我李唐血脈,延續家族傳承,孩兒不能為你報仇了!”

……

各方心思,暫且不提。

煙雨蒙蒙之中,一葉孤舟飄蕩而出。

孤舟之上,但見一人,猶若姑射,遺世獨立,白衣勝雪,飄然欲仙!

孤舟雖輕,卻不懼江上濤瀾,猶若蝴蝶穿花而過,來到寶船巨艦之下。

隨即,女子步踏淩波,青雲直上,飄然落至寶船。

寶船之上,已有數人恭候,為首者正是蘇北玄。

蘇北玄領一乾人等上前,看著氣質清冷,神色漠然的師妃暄,竟是躬身行禮:“見過師仙子。”

身後眾人亦是齊齊行禮:“見過師仙子!”

“……”

看著躬身行禮的眾人,師妃暄一陣沉默,竟不知如何是好。

蘇北玄卻不在意,徑自說道:“師尊已經等候多時了。”

話語之間,目光垂下,落在了她手中佩劍之上。

師妃暄一瞥,輕聲問道:“可要解劍?”

“無須。”

蘇北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隻是有一件事情,我等想與師仙子說明。”

“嗯?”

師妃暄雙眉一蹙,望著蘇北玄與他身後眾人:“何事?”

蘇北玄一笑,輕聲問道:“師仙子可知我是誰?”

“……”

師妃暄雙眉緊蹙,驚疑不解,但還是回應道:“武天王首徒,保安堂大弟子,北玄公子之名,天下誰人不知?”

“當不得什麼公子!”

蘇北玄搖了搖頭,平靜說道:“師仙子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並不叫蘇北玄,而是叫小狗子,原是徐州城內一個孤寡乞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

“……”

師妃暄陷入了沉默,似知曉了他要說什麼。

蘇北玄卻不理會,繼續說道:“那年我才八歲,被幾個老乞丐打斷了手腳,丟在街上乞食討錢,若不是遇到師尊,我活不過那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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