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這魔雲子,也算老相識了。
這些年他在南瞻部洲降妖除魔,結識了不少好友,也招惹了不少仇家。
這魔雲子便是其中之一,為魔道大乘,邪龍之身,在南瞻逞凶多年,與紫陽真人,純鈞劍君都有交手,雖然不敵,但也能全身而退。
許陽與他結怨後,他還曾上萬壽山,圍堵五莊觀三月之久,更在許陽晉升大乘之時,與一眾邪道妖魔前來,虎視眈眈,欲要趁機發難。
雖然並未得逞,但這仇怨已結,所以許陽晉升大乘之後,許多自忖不是對手,害怕他呼朋喚友,合力圍剿的邪道大乘,都悄然退出了南瞻地界,隻有部分強悍妖魔,還憑借老巢地利,主場之勢頑固死守。
魔雲子便屬前者,作為邪道大乘中有名的弱雞,他雖憑一手魔雲遁術與邪龍之身縱橫多年,但基本都是欺軟怕硬,打不過,但逃得走。
所以,在得知許陽丹元會上敗退兩大羅漢,有一手五行製虛空的強橫手段後,他就果斷收拾包袱跑路了。
而這六百多年,許陽潛心修行,苦練神通,也無暇去找他和其他妖魔的麻煩。
不過天道有數,因果自結,今日竟讓他們在這南海之上撞見了。
當真冤家路窄!
不止冤家路窄,還有一重……
想到關於此魔的一些傳聞,許陽眼眉含笑,神光再快一分,已是逼至身後。
“該死!”
強敵威逼,殺機臨身,已無多少餘地,難以擺脫的魔雲子牙關一咬,終下決心,騰身擺尾入海而去。
“砰!!!”
魔龍入海,炸起怒浪滔天,洶洶遠遁而去。
“果然,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許陽見此,毫不意外,五行轉為水屬,同樣遁入海中。
……
南海海底,水晶宮中。
雖有一番變故,險險難以收拾,但為龍宮顏麵,這太虛海會還要繼續。
因此水晶宮中,仍是歌舞升平,眾修心思各異,但仍推杯換盞。
人生如戲,何必做真?
就連南海龍君,都收洶洶怒火,回到宴席之上,再與一乾大乘同道把酒言歡,暫時消去了之前陰霾。
就在此時……
“報!!!”
驚呼急報,打亂歌樂,守門蟹將趕入宮中,撲在殿上,惶恐報道:“龍君,那,那鎮元子又來了!”
“什麼?”
聽此,眾人都是一怔,麵上儘是錯愕。
“欺人太甚!”
南海龍君更是大怒,直接拍案而起,縱身向外衝去。
“這……”
“快去東宮,通傳龍母!”
“那鎮元子又回來乾什麼?”
“莫非得了精金神鐵還不夠,又要打其他重寶主意?”
“實在欺人太甚,真以為他神通廣大,無人能治了嗎?”
“南海龍宮,怎麼說都是仙神道統啊!”
眾人見此,反應各不相同,有人眉頭緊皺,憂心忡忡,有人事不關己,幸災樂禍。
如此這般,水晶宮外。
“鎮元子!”
南海龍君長嘯而來,看著宮門之外立足的道人:“你還要作甚?”
許陽手執拂塵,輕聲笑道:“龍君且慢動怒,貧道此來,並無他意,隻是方才在南海之上,見一魔龍逞凶,乃是南瞻邪龍魔雲子,貧道出手相阻,將他一路追殺,最終抵至此處……”
“放肆!”
話語未完,便被打斷,南海龍君怒嘯一聲:“你是說我南海龍宮窩藏邪魔?”
“貧道無此想法。”
許陽搖了搖頭,平靜說道:“隻是那魔雲子確實逃遁至此,說不定以秘法藏入宮中,為除邪道妖魔,也為南海安寧,還請龍君容貧道入內搜查……”
“放肆!”
話語未完,又被打斷,南海龍君怒嘯而起,逆鱗倒豎:“你當我南海龍宮是什麼地方,三言兩語,說查就查,鎮元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
後方眾修此時也到場中,看著震怒的南海龍君,還有站在宮門之外的許陽,一時驚疑不定。
“魔雲子?”
“莫不是那位……?”
“南瞻邪龍魔雲子,外界早有傳聞,此獠與南海龍宮有所關聯,是那位龍母胞弟,南海龍君的小舅子!”
“原以為是流言蜚語,不想竟然真有其事?”
“這鎮元子,也是過分了些,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伱拿了人家這等寶物,就不能睜隻眼閉隻眼?”
“還追上門來,難道真要逼南海龍宮動手掀桌,這對他有何好處?”
“此人行事,太過專橫了!”
眾人在後,眉頭緊皺,心中也有幾分怨言。
南海龍君,更是盛怒:“今日你敢進我龍宮一步,南海上下與你不死不休!”
“……”
許陽聽此,也是沉默,最終搖頭一歎:“也罷,既然龍君不允,貧道也不強求,隻勸龍君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邪魔為伍,必引火焚身!”
說罷,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便徑自轉身而去,留下盛怒的南海龍君與麵麵相覷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