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閣,天劍峰。
一人孤身而立,雖是青年麵容,但卻兩鬢斑斑,眼見滄桑,隱透孤寂之意。
許陽平步而來,見他如此,也是輕歎:“道友!”
一聲輕歎,喚回神思。
李蒼梧回過身來,麵露一笑:“十年不見,軒轅風采更甚,蒼梧不能及也。”
許陽搖了搖頭,勸慰說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道友當保重!”
李蒼梧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隻做此言:“吾已接下那九霄劍閣鬥劍戰約,三月之後,滄浪墟上,與那劍子鬥劍,一決生死,定論成敗!”
以其天劍造詣,便是大乘,都在情理之中。
李蒼梧話語平靜,無波無瀾:“以道友能為,應當看得出來,吾已大限在即。”
許陽看他兩鬢斑駁,也是搖頭一歎:“是因玄陰島一戰?”
許陽搖了搖頭,淡聲說道:“以他如今能為,對那九霄劍子,勝敗當在五五之間。”
這是他的事情,他的因果,如何能將外人牽扯?
身後侍立的歸三千見此,不由好奇出聲:“主人作此歎息,莫非蒼梧真君,敵不過那九霄劍子?”
希望渺茫,生死難料!
作為好友,許陽也曾想過,傳他天工造法,憑借機甲戰力,作為最後脫身保命的手段。
數日後。
如此這般,李蒼梧留於島內,論劍問道一過三月。
“……”
……
所以,他隻能應戰,不應戰南海派就無法延續,雖然不會立即覆滅,但也難免衰敗,步步而亡。
但他如今,毫不吝嗇,傾囊相授。
所以,李蒼梧毫不懷疑,許陽有能力插手戰局。
“但吾彆無選擇!”
友人相交,雖為利動,但也要有所底線,無論玄陰島,還是九霄劍閣,都沒有道理將他牽扯。
李蒼梧一怔,接過玉簡,神識探入。
玄陰島一戰,他未上萬劍閣,請許陽出手相助。
話語之中,也透無奈。
此次鬥劍,生死存亡,身為南海派主,他必須做好後事準備。
許陽聽此,也不在勸,隻將一枚玉簡推出:“三月時間,聊勝於無!”
“哼!!”
李蒼梧拿著玉簡,沉浸其中,難以自拔,許久方才驚醒,看向許陽,不知作何言語。
“道友好意,吾心自領!”
如此……
“……”
李蒼梧點了點頭:“為誅除玄陰老鬼,不僅師尊舍身,元神祭劍,吾也動用秘術,折損千年壽元,再有十年,便是大限,若此戰不能得勝,無望進境大乘,一樣也要坐化。”
“這是……?”
相交百年,他時常上靈寶島,與這位“軒轅道友”共論天劍之道。
李蒼梧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無波無瀾:“但這一戰,避無可避!”
許陽聽此,也是無言。
千言萬語,儘於一句。
李蒼梧淡淡一笑,輕吐四字:“不死不休!”
李蒼梧憑軒轅加強的天劍之法,或許能勝過那九霄劍子,但麵對為其護道的九霄劍閣大乘……
三月時間,他不做保留,傾囊相授,將軒轅神劍決精要儘數傳於李蒼梧,雖未能助其破關,進境大乘,但也讓其天劍造詣大幅提升。
對方對他,不說傾囊相授,也多有指點,令他受益非常。
許陽一笑,拱手說道:“人生縱意,劍出無悔,祝道友馬到功成,斬儘大敵!”
李蒼梧手握玉簡,千言萬語,難以分說。
“大爭之世,大世之爭,逆水行舟,有進無退!”
話雖如此,但許陽還是勸說:“或可圖謀未來,不做一時之爭!”
許陽看他,又是搖頭:“戰中破境,千險萬險!”
“五五之間,也有希望!”
這場鬥劍,明為李蒼梧與九霄劍子之爭,實際卻是南海派與九霄劍閣之戰。
許陽聽此,也是無言,許久方才說道:“此戰要定生死?”
李蒼梧點了點頭:“劍者,寧折不彎,九死無悔!”
“也罷!”
歸三千更是疑惑:“那主人歎息是因為……”
但很多時候,意外是必然結果。
如今,更是直接將這軒轅劍決,天尊之法送出,助他劍鬥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