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才之力,凝就九儀劍陣,威能可想而知。
甚至都不需要提前布置,隻需催動軒轅,便可劍引天地,統禦三才,凝成九儀劍陣。
所以,任白眉雖敗,但敗得並不冤。
他固然天資縱橫,但一人兩儀之力,怎敵得過天地人心?
不止任白眉,其他真仙,也是一樣,此劍此陣之前一律平等。
如果說任白眉在真仙境內罕逢敵手的話,那許陽就隻能用縱橫無敵來形容了。
地仙不出,幾乎無人能受得住他憑“劫運之力”發動的九儀三才劍陣。
也就是說,他又雙叒叕天下無敵了!
有此武力鎮壓,萬道學宮將繼續維持“法度治世”的局麵。
那些劫境仙神,洞天修士,如果不想成為素材放上直播,那就隻能老老實實,受他約束,忍氣吞聲,直到那些仙境神國入世,地仙天仙回歸。
可那些地仙天仙何時才會回歸?
許陽不知道,他們恐怕也不清楚。
所以,慢慢等吧!
……
許陽靜坐調息,仙力滋養之下,疲憊的身軀得以放鬆,迅速恢複。
這就是“仙人”的好處,哪怕隻是虛果劫仙,也有生生不息之能。
可惜,隻能恢複體力與仙力,不能恢複劫運與功德。
這九儀三才劍陣,之所以有此威能,很大原因是他為劫運之主,能夠調動更多的天地之力與人心之能。
但這樣的運勢,並非無窮無儘,每次使用都會有所消耗,若是用的不當,以公器謀私利,那甚至還會遭到劫運反噬。
所以,這九儀劍陣隻能當殺手鐧,不能作為常規手段肆意使用。
這是廢話,這種級彆的殺招,誰也不能做常規使用,任白眉布那兩儀微塵陣,也是付出巨大代價的,那道“先天一炁太清神符”恐怕直接消耗掉了,沒有個千百年苦工,休想重煉回來。
“先天一炁,太清神符,以符演陣,一次數次,便要耗儘,必須功果重煉。”
“聽聞仙庭之中,玄都紫府兜率宮內,有一副太極圖,乃是上品仙寶,能夠布下完整的鴻蒙兩儀微塵大陣,有陣滅天仙之能,也不知是真是假。”
“玄都紫府,太清道脈,帝府天籙,兜率真敕……”
許陽喃喃自語,眼中神情,變幻不定。
這一戰,他雖勝,但並沒有什麼實質收獲,起碼目前沒有。
畢竟,玄天劍宗份屬正道,此次又以鬥劍為名,於情於理他都不好下以殺手。
當然,他也沒想過下殺手。
死人哪有活人有價值?
對於玄天劍宗,還有任白眉,他並無滅殺想法。
最多,就是打打那帝府天籙兜率真敕與九天玄經的主意。
對這太清法傳,縱然是他,也有幾分眼饞。
尤其是那帝府天籙兜率真敕,許陽有一股預感,隻要自己得到了這門大道神通,那天工造法突破八階怕是指日可待。
除此之外,還有一氣化三清,兩儀儘微塵這等通天手段,若不收入囊中為我所用,那實在枉來這個世界一趟。
所以,怎樣才能將這太清法傳弄到手呢?
許陽暗自思索。
另一邊……
峨眉山中,凝碧崖內。
“師尊!”
神霄跪倒在地,向著坐上之人連連叩首:“都是霄兒過錯,失了斬魔煉仙,令師尊功敗垂成,還請師尊責罰!”
頭如搗蒜,連連叩首,磕在地麵之上,發出陣陣重響。
已恢複成劍童模樣的任白眉,看著自責不已的神霄,搖了搖頭,平靜說道:“此敗,是天意,更是人心,與你無關,不必自責,起來吧。”
“天意?”
神霄眼神一凝,隨即抬首:“是了,天意,那幾人為劫運之主,有天道助力,所以才能險勝師尊,這是天意之果,並非人力過錯……”
“夠了!”
話語未完,便被打斷,任白眉垂下目光,望著給自己找理由的神霄:“為師閉關多年,將你交於三師叔管教,結果竟讓你成了這般模樣,也是為師的過錯,今日起,你到思過崖,靜思己過。”
“師尊!”
“下去吧!”
神霄眼神一凝,還欲言語,卻被任白眉一眼壓下。
“是!”
麵對任白眉這般眼神,神霄心中縱有萬般不願,也隻能低頭答應。
任白眉卻不理會,將神霄揮出洞外,又將一名紅衣少女招至座前。
“師尊!”
紅衣少女屈膝跪地,靜候指示。
“奇兒!”
任白眉也不廢話,劍指一點,自眉心之中引出一道劍光,內有一道符籙沉浮,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正是……
“帝府天籙兜率真敕!”
紅衣少女眼神一凝,麵露驚奇。
但驚奇歸驚奇,她並沒有貿然發問。
任白眉也沒有多做解釋,將那帝府天籙兜率真敕封入一枚玉簡之中,再向紅衣少女說道:“你攜此物,去那萬道學宮,換回斬魔煉仙劍,再將那六階天工造法兌來。”
“這……”
聽此言語,紅衣少女終忍不住發問:“師尊,這可是兜率真敕。”
“吾知道這是兜率真敕。”
任白眉淡淡一笑,擺手說道:“去吧!”
“這……”
“是!”
少女神情遲疑,但最終還是點頭應命,收起玉簡退出洞外。
獨留任白眉一人,目光幽幽,眼神變幻:“天意,人心……”
……
如此這般,三月之後。
伏龍山,鳴霄觀。
“貴客登門,蓬蓽生輝!”
“請!”
許陽手執拂塵,迎客入門,卻是兩名女子。
兩人皆著白衣,勝雪無暇,飄飄欲仙,其中一人隱與天地相合,一瞬近在咫尺,一瞬遠在天涯,意境飄渺,難以琢磨。
“童兒,上茶!”
許陽眼眉含笑,將兩人迎入客殿之中,又喚道童奉上仙茗:“盟天道脈入世,正道添一棟梁,理當慶賀,今日便以茶代酒,敬君仙子一杯!”
“石道友客氣了,君卿何德何能?”
那君仙子一笑,將杯中仙茗一飲而儘,隨後開門見山:“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君卿前來,是為我盟天道山門。”
“此事好說。”
許陽一笑,毫不介意:“隻是貧道有諸多疑難,還請君仙子解惑。”
“道友喚吾君卿就是。”
君卿一笑,神情玩味:“不知道友有何疑難,可是要問各洞真仙何時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