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逃出典史府之後,連夜從地道出了城。
城內是典史跟縣太爺的地盤,要是真被他們找到就麻煩了。
原本他還想著,偷完典史家再去縣衙裡看看,縣太爺那個老東西,應該更加富足。
現在已經打草驚蛇,還是逃遠點,先把到手的錢財落袋為安。
萬一人家有了防備,專門做一個大陷阱等著自己,他再一頭跳進去,跟自殺沒什麼兩樣。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隻要惦記上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出了護城河,又將那條小小的地道堵上,下次沒準還來。
待他裝扮成小兵,從那十路反王大軍中混出來後,發現中箭的那條小腿已經徹底麻木了。
找個地方坐下來查看傷勢,發現那條腿已經變得變黑了,流出來的血,也是帶著腥臭味的黑血。
典史這個老貨太陰損了,一點武德也沒有,竟然在箭矢上淬毒。
二狗子拿出葫蘆,倒了些清水將腿上的汙泥洗乾淨。
箭頭還留在腿裡麵,取出來的時候,又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順便又把典史痛罵了一頓,就偷點用不著的東西,至於這麼狠嗎?
不過他也在琢磨著,自己以後也要弄點毒藥,把所有的兵器都塗一遍。
用刀割開傷口,反複用水衝洗,然後施展回春術療傷,流出來的血液仍然是黑色。
此時,他手裡出現一隻玉盒,裡麵裝了兩粒解毒丹
幸虧剛才眼疾手快,把這隻玉盒收入囊中。
他上次為了買一粒解毒丹,可是費儘了千辛萬苦,等待了好幾個月才到手的。
不過看到僅有的這兩粒解毒丹,他有點猶豫了。
要不要把丹藥收進葫蘆裡存三天,待到藥效更強了再吃?
如果現在不吃,萬一毒發變得更嚴重怎麼辦?
到底應該是現在吃,還是三天後再吃?
他猶豫了一會,最後他還是把兩粒解毒丹收進葫蘆裡。
然後取出一瓶普通的解毒丸,倒出十幾粒,一口吞下。
接下來兩天繼續觀察一下傷勢,看是被控製還是持續惡化,到時再做決定。
如果用回春術和解毒丸能治好傷勢,就沒必要浪費一粒珍貴的解毒丹。
他上次對待姬倉是這樣做的,現在對待自己身上的傷,也是這麼選擇的。
又施展回春術療了一下傷,休息了一會,這才騎著大鵝往蛇口山飛去。
當他路過丁家莊的時候,看到下方丁家莊的莊主向他招手。
“張兄弟,好久不見!”
丁家主仍然是那一副樸實的農夫形象,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二狗子當即讓下鵝落到地上,從鵝背上跳了下來。
這是一個他很敬重的長者,騎在鵝背上說話不太禮貌。
“張兄弟這是去哪裡了?”
“哦,我就在這周邊看看情況,哪都沒去。”
二狗子隻能隨便找了個借口。
敬重歸敬重,但兩人不熟,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偷東西去了吧。
“莊上正好準備了一些土雞渾酒,張兄弟要不要到莊上吃一頓飯再走?”
丁莊主仍然很熱情地邀請他去莊上做客。
“多謝,我身上還有事,今天就不打擾了。”
二狗子想著自己腿上的傷,今天就不去了。
丁莊主臉上露出一絲遺憾。
“這樣啊,我還想跟你敘一敘當今的局勢,想請教一下張兄弟的看法。”
“唉!我就是一個種地的莊稼人,能有什麼看法的!
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踏踏實實種莊稼,誰當了皇帝老子,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兩人又就站在路邊閒聊了幾句,二狗子告辭離去。
“再見!”
“張兄弟,以後有空常來啊!”
大鵝已經飛出很遠了,丁莊主仍然在那裡揮手,大聲告彆。
二狗子也在鵝背上揮手告彆。
自從第一次見麵,他就對這位丁莊主充滿敬意。
不愧是丁莊主,在這亂世之中,還能守護整個丁家莊的平安寧靜。
在這一點上,自己比起他還差了太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