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你小子大難不死,醒了不說去給祖宗磕頭,亂說什麼胡話。”徐老太爺重咳一聲,佯裝慍怒道。
身旁徐老爺轉身對著下人擺了擺手,房中伺候的奴婢小廝低著頭魚貫而出,徐府的管家最後一個出去,關好房門。
徐肅床邊,隻有徐老太爺、徐老爺和徐夫人留了下來。
徐夫人見兒子醒來,激動地上前抱了抱兒子:“我兒,你嚇死為娘了。”
徐肅寬慰母親:“讓娘擔心了,兒子不孝。”
“說什麼胡話,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徐夫人擦了擦眼角。
半年前,徐肅好好的去登州赴任,這才多久,橫躺在板子上被抬回來,不止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焦心痛苦,徐老太爺也驚的臉上當場沒了血色。
公爹有話要問,徐夫人看兒子已無大礙,便起身挪到一旁,把位置讓給徐老太爺。
隨後走到夫君徐身,“我去廚房看著點藥。”
徐老爺點頭:“夫人辛苦了。”
徐老太爺扶著床沿坐在孫子徐肅身邊,打量孫子的臉色。
“可有哪裡還不舒服?”
徐肅費力坐起,徐老太爺一伸手,“身體不適,歇著就好,不必起身。”
一旁徐老爺心細,倒是給兒子身後塞了個枕頭,徐肅靠在床頭,也方便跟祖父、父親答話。
“哪裡不適及時說。”徐老爺道。
徐肅點了點頭,暗自感受一番,身體除了比較沉重無力,好似並無太過難受的地方,而且體內經常有隱痛的地方,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奇怪。
他很快注意到自己身上包紮的傷口,所用的繃帶根本沒見過,色白質軟呈網狀。
還有把傷口貼合到一起的這個……是什麼?
他一臉驚愕地看著傷口,抬頭看向徐老太爺和徐老爺。
徐老太爺一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送他回來的那兩個屬下說的事,弄不好裡麵真的有蹊蹺。
太醫臨走時,還對孫子徐肅身上那奇特的外傷治療手法念念不忘。
“待徐都尉身體好轉,煩勞徐閣老幫忙詢問一下那神醫在何處,其急救之法堪稱上乘,小人有心請教一番。”
徐老太爺頷首笑道:“辛苦勞累這一趟,待他醒後。”也沒說幫還是不幫,言語滴水不漏。
等他盤問完徐肅的手下,發現此事比他想的還要離奇。
徐老太爺本不打算在孫子剛蘇醒時詢問,徐肅卻剛醒來就念叨謝家小子。
徐老太爺沉思良久,問孫子徐肅:“你不在登州好好當差,怎麼突然去了鬆江鎮?那是京衛府王翀的治下,你無令過去是要鬨出禍端的,你不是個如此不謹慎的個性。說吧,究竟為何?”
徐老爺也坐在父親下首處看著大兒子徐肅,他剛辦完皇差就聽見兒子出事,急衝衝回家也很想知道徐肅為何受此重傷的緣由。
徐肅勻了勻氣息,道:“五日前,我隨登州知府一同去昭陽公主左駙馬的府上赴宴,韓其光也來了,席間有人提及東伯侯府觸怒聖意被褫奪爵位流放邊疆一事,左駙馬言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