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嫿醒來時,薑家已經給謝淮樓回完話了。
準新娘一覺醒來,婚禮取消,再也沒有比薑莉今年更戲劇化的人了。
謝淮樓那邊接到信,雖然感到一絲意外,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略沉吟少許,提醒了一句,“過了謝家的程序,旁人不認也得認。”
也就是說,哪怕是以假亂真,隻要謝家新婚夫婦按照謝家祖規完成全部婚禮程序,旁人就沒辦法再置喙了。
薑家跟謝家不在一個圈層,不懂謝家什麼規矩,大概謝淮樓也猜到了,不用薑家再費心,直接解釋道:“謝家新婚夫婦禮成後,要記名祭祖。”
換句話說,隻有在謝家祭祖時不出意外的新婚夫婦,才有資格擁有謝家的股份。
薑莉和謝斯銘登記結婚,合法嗎?
合法的。
但在謝家,合法的夫妻,不見得擁有繼承權。
這就是謝家台麵下最重要的一個“認證”。
當初謝家又不是沒出過不結婚就擁有繼承權的“夫婦”,就是謝斯銘他爸媽。
外人罵謝斯銘是私生子,謝淮樓並不認同。
薑家這才恍然大悟,謝淮樓之前為何提出那樣的建議。
薑家如何答複,要看薑莉。
在最關鍵的時刻和問題上,薑莉依舊冥頑不靈。
謝家那邊得了確切的答複後,謝淮樓隻有一句話,“既然如此,其他事宜,薑家不用操心,謝家會全權處理。”
薑、謝兩家原定今日舉辦的婚禮,改期舉行。
至於改期到哪一天,謝家對外一律將麻煩攬過去處理,相應禮品也安排專人隨後陸續是送到各家手中,甚至包括薑家邀請的親朋好友,這是謝家的心意。
謝淮樓的動作太快,快到旁人根本來不及攻擊薑家,他就把薑家攔在身後。
如此,當前最易被人攻訐的矛盾點,就被聚焦到謝斯銘安危如何的問題上。
在婚禮的事情上,塗嫿看得出來,薑家是沒有太多自由權的。
薑莉想得開,婚結不成了,朋友總要招待。
塗嫿汗顏:“心真大。”
“那怎麼辦?謝斯銘在謝淮樓私莊上,有他們謝家的私人醫護團隊照顧,我又進不去。”薑莉輕歎了下。
塗嫿有些費解:“謝淮樓在你們海城,可以如此一手遮天嗎?”
薑莉笑,“那倒因沒那麼嚴重,明家的人也很厲害,尤其是這幾年掌事的那位,但我也隻是偶爾聽我爸和我哥他們談及過,不了解。”
在薑家吃過午飯,私人醫生來家裡檢查後,確認薑莉受傷的地方,已經可以活動了。
薑莉問塗嫿:“海城人多眼雜,我就不帶你出去瞎逛了,免得碰到說話不中聽的人,帶你去近郊的古鎮溜達溜達?”
塗嫿為參加婚禮而來,來了聽了一兜豪門恩怨的八卦不說,還聽見一個避之唯恐不及的名字,正想打道回府,被薑莉留住。
“難得來一趟,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吧。”
塗嫿遲疑。
薑莉誘惑道:“四方古鎮裡有一處特彆好的溫泉,一起去解解乏?”
塗嫿心動了。
薑家有私家會館,薑莉邀請塗嫿一起去放鬆一晚後,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後,開車去海城周邊的古鎮。
司機是個熟麵孔。
莊舟一見麵,笑容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