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豫川,你們外麵的人,大概有多少?”
嗯?
謝豫川聞聲一愣,眸色沉了沉,像是在思考。
柴嵇察言觀色極快,見謝豫川神色有變,也不急,耐心等他思考,隻是見他思考時間有些長,私以為自己方才那句話說的,不太妥當。
剛欲解釋,身側的房門從裡打開,正是前翰林大學士張達義。
二人意外對視,柴嵇微微轉身,拱手道:“張大人。”
張達義見狀,也急忙拱手回禮道:“見過侯爺。”
回廊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輕嗤,臊得兩人臉色微紅。
張達義本是出來透氣,看了看外麵的狀況,腦子一瞬間清明起來,心道,這是有情況啊?
與謝家人相處的久了,張達義對謝豫川通神時的樣子,已經較為熟悉,一見他微眯著眼眸,視線隨意散落的樣子,就曉得此刻,應該是謝家的神明在找他。
柴嵇這時過來同他說話也無用,於是張達義自作主張,客客氣氣把東伯侯柴嵇,請進了屋裡。
柴嵇卻之不恭,欣然接受。
隻是進屋時,仍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欄杆處的謝豫川。
垂了垂眼睫,眼底似是了悟了什麼。
“侯爺,請!”
柴嵇連忙回頭,笑吟吟地接受了張達義的好意。
張達義把人從外麵請進來時,給一旁的周傳遞了個眼神兒,周傳立刻會意,衝柴嵇微微點了下頭,垂首躬身去了外麵,守著謝豫川,順便關好了房門。
謝家的人,行事行雲流水,彼此配合默契,甚至都不需要互相言語。
柴家默默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謝家的人,如今竟然也能聽從張達義的意思,柴嵇不免對眼前這位敢在帝王麵前直斥其過的前翰林,生出一些敬意。
“侯爺,坐。”
謝家家神來找謝豫川,張達義便把招待外人這活給攬過來了。
兩家雖然如今同為流犯,但到底身價背景不一樣。
張達義對東伯侯柴嵇到底客氣幾分,好在柴嵇倒不端著他前侯爺的架子,兩人互相寒暄了幾句。
柴嵇悄聲打聽道:“方才我見少將軍他,略略失神,不知……可是?”
一句話拐了三道彎,可見對方的謹慎,但張達義知道他想問什麼,也沒多說,隻微微點了點頭,低聲道:“將軍那般,便是稍忙一些,侯爺勿要介意。”
“豈敢、豈敢。”
領會了張達義話裡的含義,柴嵇連連擺手,提杯飲茶,神明駕到,他哪裡會介意。
與聰明人之間對話,就是讓人氣脈通暢。
柴嵇心裡暗惱自己前來詢問,時機不湊巧。
剛開口,就碰上謝豫川通神。
一肚子的心思憋在嗓子眼,如今倒不知如何說出口。
張達義見他眉心不展,眼珠轉一圈,大致也猜到對方大概是有什麼心思想說。
柴嵇之事,他可做不得謝豫川的主,因此知道也當不知道,從旁找了點話題關心幾句。
柴嵇呢,見時機不湊巧,心裡也暫時作罷,見張達義親近,難得生出一番親近之心,不知不覺兩人就談的-->>